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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父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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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会面,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信号,表明了一个非常大的容错性,即,如果谈不拢,那就当做没见过。当然这也非常‘君子之约’,因为双方都可以不遵守,所以朴风能提出这样的见面,还是体现出了他对阿九是非常信任的。

俩人见面的地方,在东大门。临近傍晚的东大门,绝对是首尔人流最密集的区域之一,想在这里跟踪人不被发现或者不跟丢,一般的特工根本做不到。朴风非常谨慎,无论是出于潜龙的身份,还是韩国安全局的高级人才,他都做得非常好。

一家牛杂店,包间隔断里面,俩人点完了菜,朴风把一份几页纸的文件递给了阿九。

阿九随手翻了一下,面色凝重了起来,道:“这份东西,属实么?”

朴风点了点头,道:“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基本都属实。”

朴风把阿九手里的文件拿了回来,端起牛杂锅,直接塞进了下面的酒精灯,火‘砰‘地一下窜了起来,不一会儿几页纸都化为了灰烬。老板娘的声音从隔断外面传来:“客人,不要用酒精灯点烟!!会着火的啊,真是……”

朴风不为所动,只是看着阿九,道:“我也不想相信,这样一个国家会发生这么残忍的事情,但是在证据面前,在没有推翻现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每隔二十年,韩国都会发生一起死亡三百人的灾难事件,都是青少年,悚然听闻!战争结束之后,什么事情死过这么多人,如果真的是天灾,谁也无话可说,但如果是人祸,这个国家就太可怕了。每个人都有义务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必须去做。”

阿九看了看朴风,道:“朴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把自己当成中国人,还是韩国人?”

“我……”一句话把朴风问住了,朴风张着嘴巴回答不上来,阿九继续说道:“如果你把自己当成韩国人,你不会帮助我对付韩昌旭,显然在你的心里,你对中国还是有归属感的,但如果你把自己当成中国人,这件事就与你无关了,你为什么这么激动?现在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中国人,还是韩国人,你找到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朴风低着头,久久不发一语,好一会儿,他抬起头,道:“中国是我的母亲,韩国就是我的父亲,我无法坐视不理。我在这里长大,爱这个国家,我必须做点什么,哪怕粉身碎骨。”

阿九笑了,道:“好,我帮你了、”

俩人倒了杯酒,碰了下杯,干了。

……

朴风给阿九看的资料,是韩国国家安全局对教派组织的一项调查,但拿出一项来看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是统合在一起,却会发现很多惊人的地方。巧合太多了,没有办法解释,而这世界上没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综合所有条件考虑,那就是说明,一定有人在操控这些事情。

类似的事情,阿九也不是没见过,在乌干达,他见过更加令人发指的恶行。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丑恶,想做一个好人很难,但想做一个坏人,只需要给一个突破口,就会爆发出来,这就是所谓的原罪。

其实对这样的惨剧,阿九的心里是不起什么波澜的。倒不是他冷血无情,道理其实每个人都明白,这就是所谓的丛林法则。一个人的生命,在不同阶层的眼中,有着不同的价值,上位者视草民如蝼蚁,虽然很不近人情,但这就是现实。

他不是正义的化身,也不是救世主,甚至他都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没有朴风那样的责任感,他答应帮这个忙,纯粹是从利益的角度考虑的。

朴风的证据,佐证了李秀满听到的传言,综合所有信息,他觉得可以做点什么。朴槿惠和崔顺时,虽然现在是合作的关系,但他不是不清楚对方想要对自己处之而后快的念头,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李允真在迪拜,掌握着她们的一些秘密,说不定朴槿惠早已做出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清除飞车党的决定,即便是现在合作的关系,她也会堤防,阿九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麻痹,争取飞车党洗白的时间,等到飞车党洗白之后,他就再也不用担心有把柄被抓住,也保全了飞车党的一票兄弟。

但是出了这么一个插曲,有一个念头在他心里点燃了,如果可以从根源解决问题,比如说:把朴赶下去……

念头一闪而过,阿九笑了笑,便不再想了,就目前的状况看,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而自己的力量也太弱小了,时间,机会,缺一而不可,但这也不妨碍他帮助朴风,同时,朴风也会利用他的职务之便,调查隐藏得更深的秘密出来。

“这样一来……组党的事情,就要提上日程了、”阿九心里盘算着,掏出手机来,给朴灿荣打了个电话。

……

挂断阿九的电话,朴灿荣心里陷入了挣扎。他和阿鲁最近有一样的感觉,那就是阿九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以至于虽然是兄弟,他们也感觉到了距离。但是他们都相信阿九不会做伤害他们的事情,所以对他从未怀疑过,只不过还是在心里免不了有一点点不是滋味。

朴灿荣对阿九,是绝对衷心的。就算到了生死关头,他也会不惜自己的命来保全阿九,但他不想让自己的家庭牵扯进来,甚至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跟家里说起过他其实是一个黑社会,只是说跟着阿九做点生意。朴春奉虽然是个严厉的人,但因觉得对朴灿荣还是觉得歉疚更多,对他的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多过问,父子俩一个月见两次,也就是吃吃饭,不谈什么。

今天刚好是朴灿荣月中回家的日子,朱敏希也在,对于朱敏希这个儿媳妇,朴春奉是不怎么待见的,他是电视台的台长,对艺人永远是俯瞰的角度,本能地觉得小小戏子配不上自己的儿子,朴灿荣每次都带朱敏希回来,其实也算是故意气他。

朱敏希其实是很想融入朴灿荣的家庭的,但她还是怕朴春奉,不敢跟他说话,好在朴灿荣的后妈对朱敏希不错,所以她就想走夫人路线,先把婆婆哄好了。吃完了饭,不用谁说,她就主动去厨房帮忙,刚好给父子俩空出了聊天的时间。

知子莫若父,朴灿荣纠结的样子落在朴春奉眼里,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父子俩僵持了半天,还是朴春奉先开口了,道:“是不是缺钱用!缺钱就说话,现在你也有女朋友了,不能让外人看笑话了,说吧,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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