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无数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飞来时,陆弈城缓缓撤离她肉嘟嘟的甜唇,漆黑的深眸直勾勾盯着她瞪着他的水眸,黯哑的声线,“逗你玩的,你要不乖,我只会疼死你而不会杀了你!”说完,唇角依旧是抹若有似无的坏笑。
安小米只是那么偷偷的瞟了一眼就顿觉地眩天转了,妈呀!两家来祭奠的车子和两队人马都没走,全都看似在有意无意的聊着天到处指点美景,实则都在朝着他们俩二货的激情表演在偷偷观看。
真是醉了,第一次来京城第一次见到的那些人,她就给他们留了个随处勾、引陆弈城的影响嘛!
某女气鼓鼓捂脸,转身伸手抓住车门把手,“走了。”
陆弈城知道这丫头又害羞了便眯着那两道狭长的眸子扫向身后那些人,所有人包括王叔和王婶儿他们都速度的看向不知名的什么地方,继续看风景,表示俩人的激情拥吻,他们没看见,真的没看见陆先生!
陆弈城收回目光,看着都快钻进车玻璃的安小米,“不让我陪你看风景了?”
“穿个旗袍走路不方便,不看了,回家吧!”她还有脸看风景吗?一会儿假装崴脚、一会儿深情拥吻的,真是醉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好么!
自从那次从骊山祭奠陆百川和陆舒怡下山后,安小米就基本上都窝在陆家山庄的“一米阳光苑”里。而陆弈城经常会被车子接走,有时半夜三更才回来有时也会早早回来。
安小米就经常一个人除了上网就是给父母、杨晓晨他们打电话,帮王婶儿做做家务实际上除了打发时间也没什么可做的。
大多数时间,她都在古香古色的院子里看看电脑,抬头看着湛蓝天空飘过的云卷云舒。
偶尔到陆家的庄园里走走都是王婶儿陪着,如此大的庄园到处都是小桥流水,凉亭小院,如若让她一个人走,或许会真的给弄丢的。
那坏人一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再晚都回家抱着她一番无尽的缠绵才可入睡,可倒也没有带她见过一个朋友,亲人嘛那就不提了他也没有,就连他的义父陈义一家都没有带她去拜访过。
这天午后,下了整整三天的连阴雨终于放晴了,深秋雨后的京城郊外格外的干净、舒适。可安小米出出进进特别的烦躁,陆弈城把她放这里也不说呆多久,他自己每天上班、下班的有事做,可她都快发霉了好不!
越想越烦躁但也不能给家里几个用人发牢骚,更不能给那坏人发火儿,为了缓解她这类似于更年期的提前的烦躁不安,安小米对王婶儿说,“王婶,今天的天气这么好我出去在院子外面走走,你不用跟着我了,地里环境我都熟悉了走不丢的。”
王婶见安小米不让她跟着,便点头,说,“好,那夫人走走早点回来,别走远了,要是迷路了就问问庄子里的人,他们都是咱家的工人,也都知道您是我们家的女主人。”
安小米点头,“知道了王婶。”
安小米凭着记忆走到了那天晚上刚刚回来时,车子停留几分钟的那个院子门口,“舒怡苑”的门口。这几天和王婶儿出来,总感觉王婶带着她绕开那个院子的,所以她很好奇。
顺着那条石板路,远远就看见那栋拱形门,朱红色的木门在午后的阳光下铮铮发亮。两个古老到的黑色铁门环静静地吊着,大门的两侧是已经开始发黄的竹子和红枫,绕着白色青瓦围墙的是潺潺溪流,不知道流向了哪里?!
大门里面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和嬉笑声,使得安小米身上一阵发凉。她快走几步伸手准备敲门可是手试了试还是缩回了。
“舒怡苑”三个字明明代表的是陆弈城母亲的名字,可是这院子里怎么会有人说话、嬉笑?听着怪阴森恐怖的。
陆弈城好不容易早早回家,可是听王婶说安小米一个人出去到庄子里走走,便第一个想到那小家伙肯定是到这里来了。
一路小跑从一米阳光到舒怡苑他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远远便看见安小米站在舒怡苑的大门口猫着腰通过门缝往里面看。
陆弈城站在路边双手抄经裤兜里看着她古怪的动作,唇角微微勾了勾,“咳~”
吓得安小米都差点一个狗吃屎给爬到门板上了,不过她还是听出来了是陆弈城的声音,这才稳住脚步缓缓转身,瞪着逆光下的那坏人,嘴刚一张。
便看见食指放在嘴边,“嘘~”一个噤声的姿势,她只好把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就那么瞪着他。
陆弈城逆光而行,两步走近她,抬手拿起一只黑色的铁门环在朱红色的大门上扣了两下,发出电视剧里古代豪门深宅扣门时传来的那种木木的响声。
“来了。”一声懒洋洋的男声传来紧接着是“嘎吱”的开门声。
门内的男子顿时白天见鬼的表情,忽而又笑呵呵道,“先生!”说着就侧身让了让,“先生,赶紧进来进来。这位就是夫人吧?”
陆弈城拉着安小米跨进大门,点头,“嗯。”了声,对围上来的几人介绍了安小米后便拉着她朝着院子里的一个凉亭走去,对身后的人吩咐道:“郑叔,让人送一壶茶和点心上来。”
站在木质凉亭可以看清楚整个院子,舒怡苑很大,但是到不萧条和冷清,满院子细数下来也有不少的人手。
他们满院子种植这各种蔬菜和花茶和其他地方的种植差不多,倒也没闲着,见他们有条不絮的浇水、施肥、拔草,换有人把熟了的菜拔下捆绑好直接装进了竹编的筐子里。
安小米觉得很纳闷,可是那坏人看着眼下的一切好像是那么的正常,而她却是满脸的不淡定。
陆弈城喝着茶水尝着现做的玉米酥强迫安小米吃了两块后才说,“整个庄子里都是种菜、种花、种树的你转了几天没发现吗?”
安小米点头、又摇头,“其他院子我没进去,所以没太发现这个,可是……我好奇的是陆先生难道种这么多的菜是用来养活这些佣人的?或者是说,您的人都把这些菜拉到菜市场去批发?哈哈~”
陆弈城看着哈哈大笑的安小米,“批发是不大可能的,食天下那么大的酒店一天可胃是日进百斗,所有素食的来源供点就在这里,懂?”说完便是一块绿豆酥塞进了半张着嘴巴的安小米嘴里。
安小米的嘴巴吧塞得圆圆的边咀嚼嘴里的东西边瞪着那人你,可是陆弈城却起身双手握着凉亭的护栏,眺望着整座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人,说,“我不知道母亲年轻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只记得在我记事起,她就在画这张陆家庄园图纸,直到那年回京时才画完。”
安小米喝了口茶水把嘴里的食物冲了下去,起身走进陆弈城,仰头看着他的侧颜,“所以说,这里的所有建筑和种植都是妈的意思对吗?”
陆弈城点头,“是,之前在美国的华人区她和爷爷俩开中餐厅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说,以后在国外呆不下去了就回京城开一家餐厅,民以食为天,首先不会饿死自己。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父女俩在金融危机那么艰难的时候努力维持留住了餐厅,为的是不会把我饿死。”
安小米从身后缓缓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老公,你好棒!爷爷和妈妈知道你今天做到了这一切一定在九泉之下会非常非常欣慰的!”
陆弈城转身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粗糙的手指捏着她细嫩的脸颊,“天知道他们能否知道今天的这一切。哎……”陆弈城在心里长长地一声低叹,“俩人都死不瞑目啊……”可是那个时候他只有九岁无能为力。
安小米紧紧抱着他抖了下的身体,柔软的小手在他的俊颜上摩挲着,揉了揉,轻轻柔柔的声线,“他们会知道的,一定会的!”
都说人死了会在哪里哪里看着或者的人怎么怎么样,其实但凡理性点的人都知道,那也只是用来安慰活人告慰死者的寄语罢了!
陆弈城揉着安小米的长发,“嗯!会的,他们已经知道阿城找个了乖巧听话的小媳妇,马上就要生一堆小宝宝了!”说到最后,他的声线带着明显的笑意。
这要是放在之前,安小米听了这样的话肯定要和他掰扯几句了,把她当母猪了嘛生一堆宝宝,可是今天的安小米却唇角弯了弯,仰起头看着陆弈城的眼神,说:“嗯!那,明年我们去祭奠爷爷和妈妈,哦对了还有爸的时候就带一堆小宝贝咯!”说着,那家伙故意往起垫了垫平摊的小肚子。
陆弈城在她的肚子上摸了摸,“可是这里什么时候才有一个了,还一堆。”
安小米嘟着嘴,“那你不是说要生一堆的宝贝的嘛!”
“那也得一个一个生啊~小傻瓜~”陆弈城觉得这家伙有的时候真的是够幼稚的。
安小米对着他撇撇嘴,“谁说非要一个一个生了,现在那些生双胞胎、多胞胎的多了去了,看来陆先生太孤陋寡闻了哦!”
陆弈城咧着嘴笑,他觉得自从和安小米在一起才学会了笑,果然是每次很坏很坏的心情都会被这丫头给搞得分分钟就笑了,他捏了捏安小米鼓得圆圆的脸蛋儿,“那种好事就跟彩民们买赌注似的,几率太低了,所以我们还是走最附和常规的路线,一个一个来,嗯?”
安小米吐着舌头,“那可不一定咯!这和买彩票还是有区别的了,买彩票的都抱着不劳而获的心里,我们这可是有劳而获的……”
陆弈城就差大笑了,低头咬着他的耳垂,“那我们就抓紧时间,每天多劳动几次,这个中奖几率就会大了,嗯?”
“呀!你个坏人,不是那个意思了。”
“那是几个意思了,嗯?”某人看着他挑眉,可是手机的震动解救了安小米的尴尬。
电话是乔叔和乔婶儿打来的,老两口到了一米阳光的时候小两口一个没在家里。
只听陆弈城说,“我俩在亭子里,让婶儿上来陪着小米聊天,我这就下来。”
收完线,陆弈城伸手在安小米的马尾上把玩着,说,“叔和婶来了,我下去和叔说点事,婶儿马上就上来了,你们俩边聊边吃,嗯?”
安小米点头,“好,那你下去让人再送点点心和水果,哦,还要一壶花茶,婶儿好像不喜欢喝绿茶的。”
陆弈城低头在她的唇角落了个吻,“好!”
乔婶儿一看到安小米就说,“回家了怎么还这么瘦了,都没长肉。”
安小米摸着脸,“哪里啊!我觉得我都长了一脸的肉肉呢!婶儿,您怎么才来啊?陆弈城都不带我去看您和叔叔,他把我一个人整天扔这里都快闷死了。”
乔婶儿说,“和你叔叔回了趟老家,七大姑八大婶天天接待客人,这不就磨叽了好多天嘛!”
乔婶和安小米聊了些东北老家的事情,便看着她的小腹,问道:“怎么样,有动静了没?”
安小米捂着肚子,“呃~婶儿,这才几天哪里要那么快了,没~”
乔婶儿拜拜手,“哎,得抓紧了。”
安小米突然觉得陆弈城找她就好像是为了生孩子似的,怎么突然间觉得好大的压力了!
俩人聊到舒怡苑里的种植和整个庄子的状况时,乔婶儿自然就说到了陆弈城的过去、他的童年。
乔婶儿是在陆弈城九岁那年,陆家再次车祸爷爷陆百川和母亲陆舒怡相继去世后,和乔叔领了证带着陆弈城重回美国的。
乔婶儿说,九岁之前的陆弈城只是不爱说话性格孤僻些,而那一场他亲眼见证的车祸是陆舒怡当场身亡,陆百川得知后一口气没有上来,自此以后他不但更加不爱说话而且连上学都不好好上,但是回家后依然特别的听乔叔和乔婶儿的话。
后来得知他经常在外面和华人区的孩子打架,而被老师把乔叔俩口子叫到学校他们才知道陆弈城和一些当地无家可归的孩子厮混,根本就不好好上课。
他们两口子苦口婆心好说混到了十六岁,他自己提出要在美国参军。理由是可以领到每个月很高的薪水还可以学到比在学校里更多的东西。他们拗不过,最后想想和穆文天说说,结果穆文天千里迢迢赶到美国时,陆弈城不但不听他的反而和穆文天说了句,“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有个决定,迟早有一天我会拿下你的头颅。”
尔后几天,他们接到通知,陆弈城已经报名美国海军陆战队了。
那边的兵役法可以签三年、五年甚至更多,而陆弈城自作主张一切都是自己做主签了三年。
三年后退役倒是学了一身的本领也领回来了不少的钱。部队头领都劝他继续服役,薪水和升职空间会很大,可是他决绝了。没多久他就加入了法国和德国两交界的华人组织梁叔的旗下了。
梁叔就是最早,陆百川带着陆舒怡和陆弈城到美国投奔的那位故交的儿子梁成。
乔婶儿拍拍安小米的手,说,“阿城,生性没有这么冷硬也不坏,他的心里太有注意和谋略了,几岁就把所有的事情规划好了,只是那场车祸对他打击太大了。好在…….”乔婶儿看着安小米,“好在,那臭小子遇见你这丫头了,不然啊!那条道儿估计他不会那么说断就断了,操心啊!我和你叔这几年才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安小米一直紧紧抿着唇,真的不知道他的童年和过去是这样子的。
乔婶儿以为是吓着她了,赶紧解释说,“不过,阿城从没经过自己的手动过一滴见血的事情,也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坏事,他只是为了夺回这个庄子、只是为了给舒怡和陆老爷子出口恶气而强大自己罢了!你可要信得过他的,不然阿城的自尊心会受到伤害的。”
安小米点头,“我知道了婶儿,您放心,我相信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