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晴嘟了嘟嘴,转而继续道:“祖父,您叫我来做什么?”
“你整天待在屋子里不觉得闷麽,叫你出来透透气。”老爷子这时候不知是在找什么,一边在伸手在多宝阁翻来翻去,一边说话。
傅倾晴见他如此便也等着。
过了片刻,傅老太爷果然翻到了什么东西出来,仔细检查了道:“这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东西,你回去慢慢看。”
韩韫接过道:“多谢老太爷。”
傅倾晴这才道:“是什么书?”
韩韫把书遮掩了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日志记载。”
傅倾晴怀疑着看他道:“是么?什么样的日志?京城的?”
韩韫点头:“正是,近来闲着无事便想看看,韩府书房的书多半是与武学、兵法有关,这样的书还需向学士府借。”
傅倾晴觉得这话是半真半假,不过傅老太爷心里有数,谅韩韫也不敢欺瞒老爷子便也不再多问。
傅老太爷这时才问向韩韫道:“皇上封你为建威将军,接下来是什么打算?应该不是想你留京才对。”
韩韫答:“皇上不过是想挫挫我的锐气,等年后我还是要回西南继续任职。”
老爷子摸着胡须点点头,又道:“你与倾丫头的婚事定在了来年春,这剩下的时间也不算多,其实你大可以奏请圣上等你成了亲在正式回去上任。”
傅倾晴在一旁听着有些知道老爷子叫自己来的目的了,饶是她活过一回也觉得自己在场听着不大妥当,她走近老爷子伸手拽了拽他身上直缀的袖子道:“祖父,这种事您不必叫我来听吧。”
老爷子却是不以为意道:“让你心里有个数也好,况且他八成年后是不在京城待的,你们能见上一见岂不更好。”
傅倾晴有些汗颜,老爷子思想与别人倒是与众不同。
韩韫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他继续回道:“我久不居京城,与其在这里无所事事不如回去当差的好。其实,那边的景色比起京城来要好上许多,老人家不防等天暖和了去走一遭。”
傅老爷子听了倒是认真考虑起他的意见来,他与王源正因为傅倾晴这样的远嫁而担忧,这个提议倒是值得考虑考虑。
想到此,老人家赞同道:“你说的不错,早就知道江南水乡美不胜收,却不知西南是何景致。”
傅倾晴却是当头一棒道:“您老人家还要出门啊,祖母肯定不会同意的,西南那样远的地方您的身体可吃不消。”
傅老太爷瞥了她一眼,直到把傅倾晴看的有些心虚才道:“丫头,你是不是巴不得与傅家人离得远远的,这样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呵呵,祖父,哪有的事,我是真担心您的身体。”傅倾晴倒是在想,离了傅府的管辖有些事她便可以放开手去做了。
韩韫心里惦记着一些事却是忽略了京城这边的事情,经老爷子一提醒倒也明白过来,老太爷许是想借着关系拉他一把,好让他在京里站稳脚跟。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来日方长,还请老人家给我点时间。”
“有些事不必太过执着,试着用另一种方式往往会有更好的效果。”
两人突然像是打哑谜一般,说了只有他二人能听懂的话。傅倾晴看着两人反倒是真的听不懂了。
韩韫说完便看见了一旁傅倾晴的眼神,他也不解释只笑了笑,又忽然告辞道:“晚辈不打扰了,日后定是常来听您的教授。”
..
才刚一出了傅老太爷的院子,韩韫便觉得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他左右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什么人。
等到韩韫的身影消失在这小院前时,从福芝堂的那边走出傅淑媛与傅淑娴。
傅淑娴望着那个方向道:“大姐,你可看见了,那位韩将军英俊洒脱,一表人才,傅三小姐真是好福气,就连赐婚都能遇上这样的人。”
傅淑媛却是叹气道:“你可考虑清楚了?”
傅淑娴迷茫道:“那我又能如何呢?”
又想起来接着道:“其实,我上回偷偷见到他时,就觉得他与别人不同,我相信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傅淑媛却是道:“这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老太太的目的也不是咱们知道的那样。”
..
傅倾晴与傅老太爷又絮叨说了会儿话才辞了回浮生斋。
刚一回了院子,廊檐下便飞过来一只白色的鸽子朝着她来。
还没等傅倾晴开口,子蘸就已经上前接住它道:“好像是又长肉了。”说着便检查腿上有没有纸条。
果不其然给找了一张出来。
子蘸回屋才给它取了脚上的东西给了傅倾晴。
上面只是写了大皇子近日的状况和皇帝对贤妃的态度。傅倾晴拿着纸条又开始陷入回忆,祁铭究竟为何至今不肯成全贤妃?他与贤妃之间究竟又到底是哪种关系呢?为何容忍贤妃的作为始终不追究她的责任,却又不给她更高的权力呢?
..
午时刚过,傅大夫人便带着傅向晴回了府。
傅倾晴本无意于这些琐事,奈何她这浮生斋近日实是被众多人看着有些碍事了,她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即使明筑轩、香薰院平日里有个什么事她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日,子环才刚打听回来,她前脚出门后脚不管是香薰院还是老太太的福芝堂都知道她去了哪里,不仅如此,就是外院那里也被人备了案、盯了梢,若只是老太太想要知道她一个晚辈的事情倒也罢了,偏偏这外院却是被傅向晴安插了人手。
傅倾晴才刚一知道,就得知傅向晴已经回了府,她今日有些着恼,既然如此,她便暂时送那边点事做好了。
戌初三刻,天已经黑透各处掌起灯,内院里上夜的婆子也已经交了钥匙各自去歇着了。
傅芸刚从明筑轩出来,白日里因与同窗好友在酒楼多吃了一杯,这会儿走路还有些虚浮。偏他只一人,从这里到他的住处有些时候,正走着眼前不知是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他感觉脖子后颈处一痛,便就这样昏了过去。
鸡鸣刚过,五更未到时,香薰院里一阵骚动。
“到底是怎么回事?”傅淑媛见了这情形一阵倒抽气。
“我、我也不知,我刚醒过来就被他吓着了,差点失声大喊,幸好我记得这里是学士府,不然招来其他人我这日后可还怎么做人。”已经收拾好起身的傅淑娴握着一杯压惊的热茶,后怕的道。
傅淑雅从外面近来,看了一眼便道:“咱们这是被人算计了,不过看来这人还留有余地,否则这时候你这屋子早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了。”
(网又出了问题,重新更了不知道影不影响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