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从世子来的荆州,但是途中被世子安排跟着江梅江神医来了竟陵。”
“什么?世子来了荆州?”那楼主闻言站起身来打断道,似有些激动和诧异。
“是的,世子现在在郧城。”东成回道。
那楼主双手负在身后,踱步到东成侧面,“他想守住郧城?”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便从后面袭击,正好击跑许孝元,夺回竟陵。”
“是!”堂下一众弟子应声道。
“易清,你去召集我们的人马,寅时四刻在城外集合!”他朗声吩咐道。
“是!”那名叫易清的男子带着两名属下领命后朝庙外走去。
那楼主转过头来,看着东成问道:“你说你是跟那个医女一起来竟陵的?她来竟陵做什么?”
“具体的不甚清楚,每次她与沐世子商量事情,我们都站得远远的,她到了竟陵之后也只住在平澜客栈,并不见她有任何动静。我总觉得她很蹊跷,但是又看不出半点问题来。”东成皱着眉头回道,一路下来,他实在没看清楚江梅的路数。
他想起了在船上与九竹的比武,于是补充道:“不过,她身边有一位高手,名叫九竹,九竹去保护世子,而我便被江梅带来了竟陵。”
那楼主轻轻点了点头,“先不管她什么来路,想她一个医女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你先回到她身边,等我们回城后再作打算。”
“是,那东成先回去了,楼主多多注意安全!”说罢东成便向楼主行了一个礼,随后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去。
寅时四刻的竟陵城外,烟雾蒙蒙,一片寂静,冷风吹着树叶飒飒作响。一支身着黑色的劲旅集结在城外一处山坳里,他们在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半柱香后,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会后,众人便看到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骑着一匹白色高马,朝着山坳驶来。
那士兵们均是一脸敬佩和肃穆,那马匹在行至队伍最前端停了下来。为了不被人发现,那些士兵只是静静地看着马上的那位主子。
只见他身形高大,腰板挺直,一身银色铠甲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他脸着银色面具,但面具背后的那双黑眸熠熠生辉,一缕缕烟雾从他身边袭过,在这浓浓地夜色下,更显出他的遗世独立。
易清灼灼的眼光望着马上那位盔甲男子,内心无比震撼:怪不得一直觉得楼主身上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气质,现在一看,那伟岸英挺的身躯,那器宇轩昂的气势,那威严利落的神色,今日才知道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军人气质。那一刻,他庆幸自己跟从了这样一位主子,哪怕扑汤蹈火,他也在所不辞。
“出发!”那银色铠甲的主人举起手中的利剑,高声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批黑衣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跟随他们的领袖往郧城方向进发。
大桓景熙十四年十月二十四日,天一蒙蒙亮,一名侍卫便急急地跑到郧城内沐箫和所住的府上,他一路跑到了沐箫和所在的书房。
“世子…..”他踏步进入书房,气喘吁吁道。
沐箫和早已算到今日许孝元该来了,因而早早地醒来,在书房等候消息。
“急急忙忙地像什么样子,慢慢说。”沐箫和头抬也不抬,只是淡淡吩咐道。
“是…..世子,许孝元带着两万兵马朝郧城方向过来,相信几个时辰后便会到达城下。”那侍卫慢慢稳住心神,回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沐箫和依旧一脸平和,丝毫看不出如临大敌的模样。
那侍卫一脚踏出书房,九竹便进来了,他拿着一块绢布递给沐箫和,“世子,这是小姐的飞鸽传书。”
沐箫和见是江梅的来信,神色一动,立即接过绢布,他打开一看,便见四个飘逸潇洒的字迹——“安好,勿念!”他嘴唇勾出一抹微笑,随后卷好布条,把它放在烛火上点燃烧毁。
“九竹,你去唤郧城的守将过来。”沐箫和看着即将烧尽的布条,吩咐道。
九竹应了一声便立即出了书房。
过了不久,一身戎装的宋期听闻沐世子要见他,则立即换好衣裳赶往他府上。
九竹领着宋期进了书房,道:“世子,宋大人来了。”说罢立在一旁。
“宋期见过世子!”宋期拱手道,他神色很是恭谨,他从来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城还能见到朝廷的显贵。
沐箫和闻言转过身,微笑道:“这么早唤宋大人前来,望大人莫怪!”他依旧谦和有礼。
“世子切莫客气,宋期万般惶恐!”宋期再次低头说道。
“宋大人,如今许孝元带兵前来郧城,而郧城只五千兵将,希望大人听从我的调派,一同守住郧城。”箫和正色道。
“但凭世子吩咐!”宋期也神色镇定回道。要是早先自己早就吓得睡不着觉了,虽然只有五千兵士,但他一见到沐箫和的那眼开始,便觉得郧城无忧。眼前这位沐世子有着一种让人放心和信服的气质。因而自己只要听从他的安排即可。
“那好,那请大人按我的吩咐前去安排,先撤掉城墙和城门的所有守卫。”沐箫和还未说完,宋期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实在不明白此举何意?
沐箫和先不理会他的诧异,接着说道:“大人带着五千兵士,守在郧城的南侧,等候我的旗令。”
宋期这才稍稍明白沐箫和的意思,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世子,这样您不是太危险了吗?”
沐箫和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安排,你照我说的做便可。”
宋期见他神色轻松,心里虽然犹疑万分,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遵命!”言罢向沐箫和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两个时辰后,许孝元大军经过一夜疾行抵达了郧城城下。郧城虽是一座小城,但是地理位置颇为重要,因而许孝元也打起精神来瞅着郧城,不过他看着看着神色不免诧异起来。
只见郧城城门虽闭,但吊桥长铺,古朴的城墙在朝晖的照耀下,安谧宁静,整座小城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情景之中。
这时,他身边的副将也觉察出了异样,皱了皱眉道:“将军,这郧城怎么这么奇怪,城墙上一不见军旗,二不见一个侍卫,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