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冰冷的水将昏迷中的刺客泼醒,水珠顺着刺客的头发,下巴滴到了地上。
“说不说?要是再不说的话,这一次可比上一次会更加残忍。”慕依瑾说着再次拿起了烧的通红的烙铁,对准了刺客的下.半身。
一旁的侍卫见状,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凉气从脚底板一直传到了头顶,这种惩罚实在是太过于骇人了,他在心里不住的替刺客祈祷,赶紧说吧,赶紧说吧,现在别说是刺客,就是他们这些在一旁看着的人都觉得浑身发颤,这一烙铁下去,这辈子是没希望。
“我说,我说。”刺客此时再也不敢嘴硬,他真的很怕慕依瑾会将烙铁放在他的那个地方,做完了这一笔买卖,他将会得到很大一笔钱财,他说好了要带着这些钱让大秀跟着他远走高飞的,若是没了那玩意,他哪里还有脸去带大秀走。
“我真的没有解药。这毒是他下的,我真的没有解药。”刺客如实的招供道。
慕依瑾问道:“到底谁派你们来的。”
“是……是锦国的三皇子。”刺客一直盯着慕依瑾手里的烙铁,生怕她会一个不小心放在了上面。
看刺客的样子显然不是在说假话,原本慕依瑾是想尽快从刺客这里找到解药救张謇,却没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她更没想到赢煜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看来是自己太过于大意了,想到这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牢。
等慕依瑾回到住处时,张謇已经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弱。
“瑾儿,解药要回来了吗?”阙氏着急的问道。
“没有,他没有解药。”慕依瑾摇了摇头,随后又道,“母亲,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阙氏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张謇,最后很是无奈的出去了。
待阙氏走后,慕依瑾有些恼怒的说道:“你还真是当恩人当上瘾了,这也是可以逞强的吗?”
张謇是第一次见到慕依瑾气急败坏的样子,以前就算她真的动怒了,也只是会隐忍,这一次显然是被自己气的不轻,只是难得见她这么主动关心自己,这一剑挡的还真是很值得的。
“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赶快以身相许不就好了!”张謇笑着说道。
慕依瑾瞪了他一眼,“你现在还有心情在这开玩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张謇强忍着伤口的疼痛,他不想让慕依瑾为他担心,看到她皱着眉头,他的心就很痛很痛,他自然明白这到底是意味着什么,“我还能怎么想,当然是希望你能嫁给我了。”
慕依瑾面对这样的张謇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只得转移话题道:“赢煜的手段我知道,只怕这毒真的是无人能解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张謇强撑着身体,一把握住了慕依瑾的软软的小手,“不会放弃我?那就是答应嫁给我了?我就当你是同意嫁给我了。嘿嘿,听到你答应,我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慕依瑾很想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可迎上他期盼而又满足的笑容,实在不忍心做的太过分,便任由他握着,心底则全是酸涩。
以前她也体会过这样的感情,说好的至死不渝,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独角戏罢了。
她和张謇之间不过是见了几次面,彼此之间却是已经经历了太多的生死。
她不知道张謇对她是一时兴起,还是说和之前的轩辕彻一般也是在利用她。
不管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自己此生都不可能再喜欢上任何一个人,更不可能会嫁给谁。
想到这里眼里在心里不停的流淌,眼圈也有些温热。
张謇见她没有将手抽回去,心下更加欢喜。
“不如趁这毒还没渗透全身的血液,我们今晚就赶紧拜堂成亲吧,虽然说实在是太仓促了些,但只要拜了堂,你以后就是我张謇的女人了。这样我才能放心。”
慕依瑾见张謇的脸颊上满是潮红,知道他肯定是病重的厉害了,收起满腹的心事,将手抽回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在榻上,“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身体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张謇知道自己不能将她逼得太急,笑着点了点头,“我肯定会好好养病,我可不想让你当孀妇。”
面对张謇如此露骨的说辞,慕依瑾脸色一红,帮他掖好被角又安慰了他几句。
一直在门口偷听了许久的木香,在听到张謇说要今晚和姑娘拜堂成亲的时候,觉得心里满是酸涩,张公子如此喜欢姑娘,若不是他为姑娘挡了这么一剑,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姑娘了。
慕依瑾安顿好张謇之后,开门出去正好碰到站在门口的木香。
木香不等慕依瑾询问,主动开口道:“奴婢来了有一会儿功夫了,刚才公子和姑娘说的那些话,奴婢都听见了。公子如此爱慕姑娘,奴婢听了很是感动,也替姑娘感到欢喜。”说着抬起头看着慕依瑾,表情很是认真的说道,“姑娘,奴婢想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否喜欢公子?”
慕依瑾没想到木香会问她这个问题,一时有些愣住了。
“木香,我……”她实在想不通木香为什么会这样问她,看木香的神情,好像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是重要,忽然她想到了之前在木香的脖子上发现的那个类似于族徽的玉,小心的回答道,“他现在中了毒,那些大夫说此毒无药可解,纵然我和他之间想要……只怕也是不能了。”
慕依瑾说完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然后泪水盈盈的看着木香。
其实这个时候她并非完全是装的,张謇身上中的毒的确是无药可解,说实在的她对张謇的感情很是复杂,不是朋友也不是盟友更不是敌人和伴侣,总之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她不想看到他死。
木香对她的回答显然很满意,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好,姑娘的心意奴婢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帮张公子看看他身上的伤吧。”
慕依瑾凝眉,据她所知,半夏是懂一些药理的,而木香对这些不懂,听她说话的口气,好像很有把握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