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一派喜庆,鞭炮声响过天际,在文轩园朱红大门前炸过不停,很久才停了下来。宁老夫人喜迎满面的看着如此喜庆场面,想着方世德溃逃而去的狼狈惨象,她心里就异样痛快,如今柯文迪,柳睿晟平定去往天津,而方世德也被击退窜逃暂且撤离了江南的地域,那么所有一切便在宁老夫人的预定下圆满结束,她此刻的心境自然是欢喜甚佳,而且雪儿也顺利回到宁家,这一切她自然要用鞭炮冲冲喜庆。
被安排的坐在宁家饭桌的上座,挨着宁老夫人坐下,雪儿有丝缅甸很是不好意思的坐下,这刻对宁家如此隆重的款待招应还真的有些不习惯。但是宁老夫人满是欢喜的表情,明今日她的心情因为雪儿的回家而有多开心。
“来来,来,所有人都坐下来,今天我们算是圆满的团圆了,很多年宁家没有如此团圆在一起,今日算是团圆了。”照应所有宁家长孙坐下,宁老夫人一脸的喜色。
宁俊轩默然轻笑了下,坐过去,随之宁盟年及所有家眷都相应坐了下来,一瞬宁家饭桌上围坐满满一桌。丫头上好菜,雪儿有些急不可耐的看着还没准备招呼所有人开动的宁老夫人,好像今日她特别兴奋,可并不急着吃饭。
肚子早已经咕咕叫着,但是在宁家这些日子,雪儿也深知规矩在宁家所具有的重要意义。于是也就忍耐着想要开吃的冲动,毕竟今日好像是很重要的日子。
“昊轩,今天你也在家,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以后雪儿就回来了,每次家庭聚餐,你不能缺席,听到没有?”
宁昊轩眼神始终注视着雪儿,偷视的时候,观察到雪儿对端上来的一盘炒年糕很是在意的一直看着,宁老夫人的话一时他还真没听真切。宁夫人轻碰了下他慌忙替他应道:“昊轩你答应奶奶,一定会听奶奶安排的!”
很是不好意思笑着,宁昊轩慌忙应道:“是是是!奶奶什么就是什么!”
“嗯!那朱家的婚约就尽早定下来,我已经派人去张罗了,希望年地,宁家就有喜事进门!”
宁昊轩一瞬变得有些慌张不安起来,看雪儿的眼神变成一种彻底的失落:“年底?奶奶,太快了吧?”
宁家喜欢在上菜的时候,宁老夫人唠叨不停的些家常,也许跟平常不经常在一起的缘故吧,在吃饭之前,宁老夫人一般都会将一些重要的事情饭前跟家人讨。雪儿听着这样的消息忽然有些不耐烦,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要讲到什么时候?索性耐着性子等待着宁老夫人的最后发话。
“快?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盟年,该准备的尽快准备吧!”也算是命令的将此事定夺下来,而此时的宁盟年并不表示很满意,但却压制着没有硬。而宁俊轩却没有话的默然呆着,心里虽然也有所不满,可最终还是不想破坏今天这么好的心情,毕竟今天老夫人有着以往看不到的欢悦。
“奶奶,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我就没有一的选择余地?对朱姐,奶奶,您真的抱定要娶她回来吗?大哥,你就不能帮我句话?”宁昊轩对现在宁老夫人的逼婚,他也只能求助于宁俊轩了。
有些为难,但还是忍不住想句公道话:“奶奶,这件事,我看还是缓缓吧?让昊轩跟朱姐先接触一段时间,彼此了解一下,看性格是否可以相合,这可是关系着昊轩的婚姻幸福的大事!”
“幸福大事?正因为如此我才做这样的决定,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余地,朱姐不就是多几个异性朋友吗?在花都好像跟些新派人物走的近乎一,娶到宁家后好好约束就没什么大伤文雅的,还有我已经调查了,她的确跟人有过交往但现在似乎断掉了。现在在江南需要朱总司令一心一意的安守,也必须给他一剂安心丸,方世德他功劳最大,宁家目前也需要对他有所回馈,天津的事宜也迫在眉睫,要不是我不想俊轩去往天津,这件事也就可以在拖一拖。但现在,不可以,江南需要稳定,更需要得力的人选好好替宁家打,我不想因为这次结亲而让朱家大为不快,还闹的其他府帅揭竿内讧,我这也是为宁家的将来着想,方世德不足为患,可是这些宁家曾经的老部下,老朋友如果照应不来就没有方世德好对付了。安抚好他们也就是安抚了江南的天下,宁家的未来!”
宁盟年长叹一口气,看着一言不发的宁俊轩,这刻他不知道如何评述这样的利益结亲,现在的局势明宁家也许依仗这些兵源来维护此时江南的稳定,一旦他们造反内讧,对宁家不满,得不到相应的好处,那么这样的一天终会到来,然而这些贪得无厌的家伙们却一年比一年要求的更多,权势,地域,得到的利益越来越猖獗庞多起来,对此,宁盟年早已经很是不满愤然了。
“娘,我觉得这次我们是不是应该另作安排,朱炳汝这老贼你比我更清楚他的为人,我们宁家给了他多少好处,娘你也最清楚,现在盐莊的生意一旦给他收回,我想他绝对会第一个竭力跟我们作对,无论曾经我们给了他多少好处,他的肚子总是填不满的。盐莊他尽然想独吞的一个人做绝,娘,这样的人,龌龊卑鄙人,宁家真的要跟他结亲?”
“恩!我考虑过朱炳汝的这些恶行,可是如今我们有什么办法能制约他呢?没有办法就要学会忍耐的先填饱他的肚子。这便是稳住他在江南安稳度日的第一个办法,慢慢我会切断他一切的商业往来,这需要过程,但不能急于求成,昊轩,你先这样娶了朱家姐,这也是没有办法才做的牺牲,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是有时候不喜欢也不能拒绝,就当给你买了件不喜欢的衣服你就忍耐着穿它几天,时机成熟你需要怎样的奶奶会满足你的心愿。”
雪儿睁大双眼,这刻心里忽然有种堵堵的很是难受的感觉。她开始懂了在宁家所谓的身不由己,突然很可怜起宁昊轩,原来他的痛苦不是因为自己不能变的强大,而是一向自己的婚姻无能做主的早已经被做了安排。这样的无奈还有一份牵强的不得已,雪儿似乎明白了,豪门少爷并不是轻易就可以掌管自己命运的。就连自己的婚姻都无能做主,宁昊轩还能做什么?这样的痛楚,也许宁俊轩也会有吧?有丝怜悯的看向宁俊轩,这刻他微皱着眉头,神情疑视着手里的茶杯,一副默然无奈的幽怨不安显现的他很是悲虑失落。
“奶奶,在你眼里所有女孩子都是衣服吗?可以随意的买来穿几天?真的不喜欢可以在没有付钱之前不用买啊!我觉得,这样的婚约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反而让本不会恶化的事情,越来越复杂。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这样的事情吗?”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宁昊轩还有大少爷解决一下此时的一番伤痛呢?其实她真的很饿,想早一能开动吃饭。
所有人首先一愣,尤其是宁昊轩更是感激的看着雪儿“来看看,你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
“我?”雪儿有些紧张,难为情的看着一瞬都懵然震惊看着自己的所有人,尤其是宁俊轩,那双眼睛里全部都是泛滥成灾的担忧疑惑。担心雪儿会错话,也疑惑她怎么能有这样过色的胆识出这样的话语,而且她的问题让自己很觉得新颖好笑,跟奶奶敢这样对问的也许只有雪儿,她一脸的天真无邪,可是问题却问的甚是叫人无言以对,顿感无能对应的有些膛目结舌。
“我怎么会有好办法,我只知道对付贪得无厌的人,不是只是给他填饱肚子,而是让他饿的难受,这样他就会珍惜好好保存粮食,再也不会觉得吃饱了还觉得很饿。我就是这样,一旦饿了就拼命的吃,吃什么都香,那刻就会感觉给自己吃的人真的很伟大,感激的无法言语,也就会更加卖力的替对方做更多事情。但是,假如遇到一个真的贪得无厌的人,你给他吃什么他都觉得不好吃,还要吃更好更多,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一样也不给,他不会饿死,但同时也许从那刻开始,他就真的懂得给他利益好处的人对自己该有多重要!”
只是无心,可是却让宁家人茅塞顿开,一瞬所有人都开然起来,宁老夫人似乎得到启示一般,豪爽大笑起来,这刻的笑声让宁家老也欣悦不已,尤其是宁俊轩看着雪儿的眼神尤暖昧温柔,这丫头虽然天真幼稚,可是起话来真的有时候很有道理,她的花花注意真的很多,事实也许就是这样,很形象的比喻也让宁俊轩有了对付朱炳汝的好办法。
“哈哈哈哈!雪儿,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你尽然会懂这样的道理?诺轩你比雪儿就三岁,你真的想得到这样的好办法来吗?”
“奶奶,我怎么能比得上雪儿聪明?只是,我没有饿过肚子就不会知道这样的道理,现在雪儿一定很饿了,让她好好的感激您的时候到来了,我们是不是该吃饭了这些事情还是放下待会再议吧?”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吃饭了,雪儿,你多吃哦!不要客套!”宁老夫人首先拿起筷子递给雪儿,并发话,这刻表情显现的异样开心,从雪儿这里她好像懂了一个道理,人只要学会感恩也许,许多事情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宁昊轩急着给雪儿添菜,是她一直关注的炒年糕,也许这丫头一次没吃过吧,这刻吃的很香,宁诺轩也抢着给雪儿夹着那个的很是急迫,此时的宁俊轩心里却有种私心的不悦,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示对这丫头的一份喜欢,该做的他们都替自己做了,反而这刻自己好像是多余的。看着宁诺轩积极现着殷情,他忽然感觉心里莫名酸酸的极其不舒服。
一个人默然吃着菜,却感觉苦苦的没有任何的味道,现在雪儿是宁家围绕的转动的中心,每个人都那么喜欢的当她是宝一样,尤其是奶奶,这刻他发觉奶奶对雪儿的喜欢几乎胜过对自己,不但是她,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好喜欢的围绕着她变得热情而积极。总因为雪儿在宁家难以有她的一席之地,可现在似乎他多余了,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有这样的多虑,为她一直保留的想要回绝这份感情,他不想因为雪儿到了宁家之后将来的生存因为他变得痛苦不堪。可是,宁俊轩第一次感觉,雪儿在宁家的位置不是放弃就能轻易放弃的。
郁郁回到潇烨轩,宁俊轩独自一人来到书房,今天的事情他忽然明白自己该有怎样挑起宁家的这份责任,奶奶真的老了,许多时候,她并不能想到更有用的办法,她的眼光只是停留在她原有的世界里。雪儿跟方炯峙虽然不识书文,可是许多的道理并不是完全不懂甚至更超越的胜过自己,难道这些都是方炯峙教给她的吗?现在他接管了雪儿的一切,他又要将雪儿训导成怎样的一个女人呢?在她的这段成长旅程,自己的所作所为对她的健康成长将起着极其主导作用。现在他很有压力的坐倒在轮椅里,想着今后,自己开始变得忧郁不堪起来。
有着许多跟方炯峙一样思想,更加聪慧过人,但却性格多变化的雪儿,在自己身边成长起来的这段日子,他能否胜任的将其改变的更加优秀过人,宁俊轩一瞬真的没有信心能够超越方炯峙了。而今他开始懂了,为什么雪儿的世界在纯真带有幼稚的一份思绪里,她其实真的很不简单,尤其是感情生活,似乎比同龄女孩更早熟。
那晚雪儿留在了宁老夫人房里,很久没有那样开心的和若轩一起陪在自己身边,那晚,宁老夫人过的很开心,而且也了解了雪儿许多生理状况,对此她开始预谋着下一步计划,该是给俊轩圆房的时候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这丫头已经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虽然跟柯文迪成过亲但并没曾被破处,这才是宁老夫人最得意也是最觉得安心的。
最后一个冬日,天更冷的让整个江南迎来第二场雪,离雪儿对生日越来越近了,这也是宁俊轩最操心最值得去办的事情,所以这些天,方世德的事情一解决,他就忙开了。
方世德真的没想到最后他会这样的就载到宁家人的算计里,南苑并不是宁老夫人诚心要留给自己的,而是困住自己的一处天网,网破人亡的差命归在南苑。要不是好友吴德佩及时援助,加上胡国群的大军接应,这才躲过宁俊轩紧追不放的追杀,这一切让狼狈回到上海的方世德恨之入骨,虽心有余悸的还紧张不已总算逃过一劫,可是江南的地域,好不容易打的天下,也就这样丢弃溃逃的还给了宁家。这才是自己最不甘最恼怒的。
胡国群的府邸。
方世德被接应来到胡家府邸,而方炯峙却迟迟不肯来见自己,这才是方世德更为恼怒不能忍受的。方家如今变成这样,溃逃狼狈至极的逃到上海,依仗好友吴德佩,此刻对方世德来真的是莫大的羞辱。
许久,方炯峙才开着车回到府邸,方家老也都翘首相望着,尤其是柳睿纯,沐若君,这些天的不见,这种慢慢等候尤其最磨人心。谁都担心着现在的方炯峙还是不是真的还挂记着潇雪儿。
听到车声,方家的人都紧张看向门外,沐若君急切迎了上去,而柳睿纯也缓缓站起身,这刻心绪变得紧促不已,跳跃的心也一刻无法安静下来,咚咚咚的好不紧张。
方炯峙进门那刻,也是让柳睿纯,沐若君都倍感失落消沉的时刻,看着他挽着一个妖艳的女人进门而来,谁都变得惊呆愣住,从来方炯峙不会拿女人来消除内心寂寞空虚的,可是自想从雪儿离开之后,他变得身边从不缺少女人的让所有人琢磨不透。
心一阵的抽搐难受,沐若君感觉肚子里的孩子都猛踢了自己几下一般,而柳睿纯的表情更是的难看,几乎后退一步的跌坐在沙发上。方世德也倍感意外紧促,他并没想到儿子如今也跟自己一样,身边女人成云,甚至每一个都妖娆无比。除了沐若君,柳睿纯,比较端庄秀丽,文雅,这女人他一样也看不惯的感觉恶心。
懒懒坐在沙发上,方炯峙将一直怀抱着的女人推倒在沙发一边,看着表情极其不悦的方世德:“我曾经过就在北域不要有任何的动静,别想着急于求成,老实的呆在那里发展势力,可是你不听,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怪谁?爹,宁俊轩没有要你的命是因为,他算错了,你少走了一步棋。对付宁家,要学会忍耐,而不是一味自寻死路,宁老夫人,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你最清楚,可是还是犯禁的入了她的瓮,成为她利用的对象。爹,你那么聪明,从来没想过,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吗?”
“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雪儿那死丫头,要是我知道结果她背弃的还是跟了宁家,我当日就应该杀了她,哼,我一片苦心现在被你拿来当做笑柄,炯峙,你还有没有良心?”方世德愤然大怒,沐若君和柳睿纯一瞬瞪大双眼,懵然不惑看着口是心非的方世德,但同时明白了,她们怎么努力最后也无法阻止雪儿最终回到方家的可能性。很觉意外,同时也真的倍感伤心,雪儿对方家来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对方炯峙来,有多重要。
哐当一声清脆的茶杯声,方炯峙将茶几上的茶具一并推下地,大声怒喊道:“不要拿雪儿来做挡箭牌?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从现在开始,不要跟我提雪儿,在我心里,她早已经死了,听到没有,我不会为她去江南,也必会因为她再去为你做任何事,放弃利用雪儿吧?爹,我的心已经死了,潇雪儿归谁对我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告诉你,我要忘了她,忘记对我多次背弃的潇雪。懂吗?雪儿对我已经无效,不要刺激我变得没有人性,以后好自为之!”
一瞬沐若君,柳睿纯不知道是喜还是忧,能忘记雪儿的方炯峙将会变成怎样?可是如果真的有了雪儿的方炯峙是否还能接受她们,这刻她们相互对视着,看着对方,彼此的心理似乎都相差无疑。
方世德没有显现的多难受,只是苦笑的看着大夫人:“听到没有,炯峙已经不在乎雪儿了,你曾经的阴谋变成了什么?呵呵呵呵呵,我本因为我那样纵涌你最后会得到好的下场。哼,现在你们都开心了。但是炯峙,你并不知道柯文迪当你是傻瓜的骗了你,得到雪儿也许他才是最得意的一个,哈哈哈哈,柳睿晟,你打算怎么收拾他?背弃我不,还要了你的女人,这笔账,你该算在柯文迪头上还是你表弟头上?你想好了,要了结,就干脆的永远了结干净!”
明明就知道这是诱导,也是一种催化,但是方炯峙却听着心疼万分,雪儿,雪儿,雪儿,此刻他感觉自己脑子里全部又都是雪儿的影子,已经努力将她一直压制住的放在最阴暗的角落不要触及可是这刻方炯峙怎么也不能克制的变得痛苦异常。方世德一次试探就够,他很清楚,潇雪在方炯峙内心深处所积攒的那份痛觉,一旦触及,那就是给炯峙套上了枷锁,怎么也逃不掉。
方炯峙很久才平复好自己的心绪,从疼痛中走了出来,呼吸粗重的他在克制胸膛渐渐变得平静之后,便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回道:“我知道你想促成怎样的结果,是,我应该反省的从零开始,我要转变的做回我自己,爹,雪儿威胁不了我,绝不能在威胁到我,对不起,我想休息了。你的将来你做主,江南那片地域我永远不会踏足!”方炯峙起身完,拉过那女人径直而去,这刻柳睿纯再也忍不住喊道:“你骗人,这一辈子你能从雪儿的阴影里走出来吗?雪儿她变了,变得我都认不出,可是,我永远都不用怀疑,那是你训导出来的雪儿,这一辈子她有多像你,你因为她能从你的世界里走出来吗?”
心一阵掏空般的疼痛,方炯峙气喘紊乱不堪的缓缓回头看着柳睿纯,眼里全部都是看不到的一份温柔,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