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拎着一大堆衣服袋子回宿舍,立刻引来了白露和丁丁的惊叹:“唉吆,都是些名牌货!好贵的东东哦!”
小宝说:“呃,到底谁来找你啊,有目击者说是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
白露和丁丁互看一眼,表情暧昧,白露因有朱丽叶使女的因由在先,忍不住刻薄她:“四月,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以前我们怎么说来着,四月最像上海女孩,对机会的嗅觉最敏感,扮猪吃老虎,常常会让人大跌眼镜……”
丁丁翻看四月的那堆衣服,捂嘴笑:“啧啧,还有内衣……看来,关系发展飞快哦!”
小宝一脸失望地看着四月,鄙视那被丁丁和白露抖了一床的衣物鞋裤,四月可以坦然面对白露丁丁的刻薄,却受不了小宝由信赖仰慕转为鄙视的眼光,迫不得已开口:“那是我哥哥,是他带我去买的。”
“吓?你还有个哥哥?”三个人几乎异口同声说。
四月点点头,不愿多谈,她觉得哥哥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指着吴畏这个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另外三个女生对这个爆炸性新闻并不打算放过:“啊,四月从没跟我们说起你的家,我们还以为你有什么不愿让人碰触的暗伤呐!没想到还有这么个能干的哥哥……”
“嗯……”
“你家很有钱吧?”白露羡慕地看着那些夸张的价格标签:“你也太低调了,整天在我们堆里装灰姑娘,却原来是个白雪公主――你爸妈是开公司的?”
四月一件一件收起衣服:“他们都死了。”
三个人互相看看,沉默了。
好一会儿,小宝才湿润着眼睛,给四月打气地说:“你呀,有这么能干的哥哥还不是一样地有福气!你看看,他对你多细心啊,连内衣都给你买好了,我哥哥就知道天天讨嫂子开心,才不会把妹子放在心上呢!连个糖豆儿都不会给我买!”
四月勉强笑了一下:“对,他还没有结婚呢。”
白露忽然怀疑地旁敲侧击:“你哥叫什么名字?”
她和丁丁都竖起耳朵,该不是四月弄些假作兄妹,实为情侣的把戏吧?
“嗯,吴畏。”
白露和丁丁八卦欲落空:“哦……好名字……呵呵。”
小宝憧憬地:“等下次你哥来了,要他请我们宿舍的人吃饭啊,他那么有钱,应该好好给我们补补油水!”
白露和丁丁也说:“就是,四月太小气了。”
四月听着女孩子们叽叽喳喳,有些郁闷地想:“为什么有女孩的地方就有口舌琐碎呢?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就是连续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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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月为了一堆新衣郁闷的时候,微微也在烦恼。
她分配了师傅,是个面皮白净,小鼻子小眼的江西女孩,说话细声细气,笑起来眼睛咪成一条逢,说不尽地可亲可近,不过,那不是对微微――她对同班战友和领导确实如春风般温暖宜人,却把微微看做假想敌,对她如秋风扫落叶般冷漠无情。
她叫郭珍,是个纤细小巧的女孩子,微微一到她面前就让她不爽,什么呀,这个新兵比她高出半头,她跟徒弟讲话得仰着脸啊!
微微对师傅的态度也很让郭珍愤恨,别的徒弟给师傅端茶倒水,问寒问暖,洗衣叠被,可她不是冷冰冰叫一声“师傅”,就是闷着头独坐看书,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郭珍就决定给她一点儿苦头吃!
这天,是徒弟们站在师傅们背后,看她们插接电话线的观摩课,郭珍故意把线插得飞快,让微微在后面看得眼花缭乱,也不给她讲要领和经验,一会儿功夫,就板着脸问她:“你看清楚了没?”
微微哪吃这一套:“我没看清楚,你动作太快!”
郭珍跳起来,竖着眉毛:“喂,张微微,你有没有脑子?看这么半天了,连个三六九都没看出来,你长没长眼睛啊?”
微微眉毛一扬:“眼睛我长了,要不怎么能看到你手快得都抽筋了呢!”
郭珍气得脸发白,马上向总机班班长投诉:“班长,哪里有这样的新兵?她做得不好,我说她两句,她就跟吃了我似的,直着喉咙跟我嚷嚷!”
大家都停下手边工作,看着郭珍和微微,微微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冷着眼瞧着郭珍和班长。
班长赵琳怕耽搁了领导电话接线工作:“看什么看,干活的快干活,观摩的的认真观摩――你们是有铁的纪律的女兵知不知道?当自己是买菜的家庭妇女瞧热闹呐!”
大家各就各位后,赵琳皱着眉头到微微面前,她最看不得桀骜不驯的新兵刺儿头,想当年,她可是给师傅打水打饭,赔着小心过来的:“怎么了?你吃的比别人多,还是你的头比别人大啊?!”
郭珍暗自发笑。
微微一句粗口就顶在喉咙口,却又感到了胸口的那个玉玲珑正温热地贴着她的胸膛,才又生生咽了回去,她瞪视着赵琳不语。
赵琳马上下令:“去,业务不通,出言不逊,不团结战友,操场上站着去!”
微微站着不动。
赵琳威胁道:“要不要我去请指导员来?”
胸口上的那个玉玲珑随着微微剧烈的心跳剧烈起伏,好似一只温柔的小手在抚拍着微微,她咬了下嘴唇,终是走了出去。
外面正秋阳高照,微微站到毒日头下,很快就晒得七荤八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