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的这场吵闹,以林月清的愤而出走告终。
她走的时候撂下狠话:“吴达希,你等着,我非把你整得家破人亡不行!”
吴达希冷笑:“那得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林月清嘶吼:“我今天就要找律师,跟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
吴达希依旧冷冷的:“离婚我求之不得,说到净身出户,不一定是谁呐!”
林月清大哭而出,吴畏紧随其后。
片刻,吴达希也摔门走了。
吴家变得空寂无声。
四月收拾了几件衣服,拎着书包就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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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微微长途旅行归来,正在家午睡补觉。
睡得正香,大门忽被人拍得咚咚响,把她吵醒,她用枕头蒙着脑袋,忍耐了一会儿,拍门者还是不屈不挠,越打越用力。
微微火了,一揭被子就跳起来:“拍,拍,拍,拍你个头啊!奔丧还是赶投胎,什么事这么急啊?!”
拍门声停了一下,接着响起来:“笃,笃,笃”
无比坚持和耐心。
微*出去,哗啦一声把门拉开,吼着:“我×,哪个不要命的……”
门外却站着瘦骨伶仃的四月,咬着下唇,泪盈盈看着她。
“呃,怎么是你?”微微愣了一下,大开了门,让她进来。
她看看四月手中的书包和手提袋:“怎么……你是……”
四月流泪哽咽:“微微,我要回老家了……要去买火车票,借你一点钱好吗?我把卡给吴达希留下了……”
张微微把四月拉到自己房间,按她坐下:“莫非你是传说中的离家出走?”
一听这四个字,四月更是泪如雨下:“那里又不是我家,算什么离家出走……”
张微微给她拧湿毛巾:“怎么了?吴家有人打你?揍你哪里了?”
四月摇摇头。
微微就“嗐”了一声:“又没有人揍你,哭成这样,我还以为被谁抽了一顿鞭子呢!”
她从水盆里捞了一个西红柿给四月,自己也咬了一个:“现在我爸抽我都没兴趣了,因为再怎么暴打我也不哭,他一个人玩没意思!我告诉你啊,你哭得这么稀里哗啦的,会让施暴的人非常有快感,这正是他们要的效果,下次还会寻你的茬儿!你不如忍着痛,对他们笑……”
四月捧着西红柿抽泣:“自尊心的痛是没法儿忍耐的!”
“自尊心是什么东西?别那么敏感好不好!”微微坐在四月身边:“到底怎么了,说说看!是老家伙和是小家伙?”
四月一边抽泣一边把下午吴家大吵的事说了。
微微“哦”了一声:“哎,我还不能不管了,这跟我也有关啊!”
“别多想,这是她在借题发挥!”
“嗯,你自己这不是挺明白么?她既然是借题发挥,那就让他们吵呗,又不碍你什么事,睡你大头觉好了!”
“我又不是只小狗小猫,给碗饭吃就好了,我也有自尊心的有人格的!吴畏她妈贱人贱人的嚷着,我还要厚着脸皮在吴家待下去?我又不是真贱……”
张微微看着她:“四月,说句你不爱听的,我觉得不贱不成人,如果你想日子能过得下去,就得贱一点!”
四月皱着眉头看她:“你怎么一副女流氓的腔调?”
“你要是天天哥哥踢了爸爸打,你也会这!还有什么比拳脚下求生更贱的?我不还得活着么?!”
“你跟我怎么一样?你爸和你哥打是疼骂是爱,一家子亲骨肉……”
说完了“亲骨肉”三个字,她又抽泣起来。
微微拍了一下大腿:“你看,连亲骨肉都可以这么野蛮粗暴,你还能对人性有多么高的期望么?人家跟你无亲无故,还是前情敌的女儿,要我说啊,不下毒毒死你就够好了!只不过骂骂你,还为此挨老公的打,要哭的人是她才对!”
四月紧咬着下唇:“可是,我不要过这样的日子,我不愿意成为人家的眼中钉,我不愿意让吴家为我夫妻争吵,父子不和,更不能忍受她谩骂我妈……”
微微也咬着唇:“那你怎么办?你户口关系都过来了,再回你老家去,你舅舅舅妈能接收你?”
四月低下头,摩挲着那只西红柿:“我……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