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下着雨的周末,四月接到公主的电话,她寒暄了一阵后,轻描淡写地告诉四月:“哦,昨晚在四月花大酒店,吴畏跟琳琳订婚了,订婚宴搞得很隆重,市长、副市长都参加了。”
四月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那么,中盛集团的难关算是过去了?”
公主叹息一声:“暂时吧,银行同意延期贷款了,可我们明年五月份才可以预售房子,资金回笼前,还有近半年的时间,这期间,我们又有几大笔工程款和设备费、建材费要支付,还不知道怎么办呐!”
“既然已经订婚了,市长大人肯定能想想办法吧?”
“我们都是这么希望呐,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公主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四月想,她打这个电话肯定是别有深意――莫非是代表集团的利益,警告自己别让吴畏出什么“岔子”吗?
四月冷笑了下,她就是成心要吴畏出岔子,只怕也份量不够呢――吴畏这几个月来,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过,让她几度疑心那天的人间四月天只不过是个梦境,而他当时的绵绵情语只不过是梦语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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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放下电话,正在微微怔忡。
微微从外面湿漉漉地跑进来:“NND,我正在上课呢,老总发短信要我赶回去加班――说大老板吴总要来了!”
她说完了,不去换湿衣服,却用一种古怪地眼神打量四月。
四月:“怎么了?”
微微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老板说,这次大老板携未婚妻来访,要我们好好表现……”
四月静静地:“刚才公主也打电话给我了,她说昨天吴畏跟琳琳举行订婚仪式了。”
微微“哦”了一声:“这么说,我们未来的老板娘就是琳琳大小姐了?难怪我们老总如临大敌,说吴总未婚妻大有来头,要我谨慎一点儿――唉,在人屋檐下,谁让我是总经理秘书呢?!”
微微手忙脚乱去洗澡换衣服,四月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上出现的是吴畏两个字。
四月犹豫了一下才接起来,不是她也要被召集了恭迎他未婚妻大驾吧?
吴畏:“四月,我现在在机场,二个小时后到上海……晚上见个面吧!”
“晚上……几个人?”
吴畏笑了一下:“自然是我们两个人,晚上六点半,我来你公寓接你!”
远远有个女声喊:“亲爱的,快点儿,我们要登机了哈!”
吴畏来不及跟四月说再见,飞快地挂上电话。
微微出来看到四月正拿着手机**,问:“怎么了?有人打电话给你?”
不知怎么回事,四月有点怕微微的犀利,她不由自主撒谎:“是我一个大学同学,要我今晚跟她吃顿饭……”
“哦,我今晚可能也回来很晚,你自己别忘了带好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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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跟老总去接机,她虽一百个不情愿,可各人的饰演角色在这里,她不得不跑前跑后,办手续,提箱子。
好在琳琳虽多年不见,仍记得微微,对她温和亲厚,一点儿也没有未来老板娘的架势――她跟微微的熟稔,倒让微微的老总吃了一惊,不想自己的小秘书是深藏不露的角色,背后有这么大一个靠山――他决心周一上了班就给微微涨薪水!
吴畏依然是那副表情,酷酷的,臭臭的,并没有即将做新郎官的喜庆表情――他身边的琳琳落落大方,穿着玫红色尼大衣,围着同色系的羊毛围巾,黑色高统靴,脸色白皙红润,脚步轻盈。
琳琳并不像许多准夫妇那样,热烈地粘在准老公身上,她不卑不亢,跟在吴畏后面,笑容可掬,态度自然。
吴畏要马上听取上海办事处这半年来的工作汇报,他要琳琳先去酒店:“我去公司,晚上再拜访几个客户,也许会回去晚一点儿!”
琳琳很体贴大度地:“你去忙,不用管我,我跟微微几年不见,正想聊一聊呢!”
琳琳亲亲热热挽着微微的手臂:“对了,四月跟你住一起吧?把她也叫出来,我请你们一起吃饭好了!”
微微说:“她今天晚上跟人约好了,大概不会有时间罢。”
琳琳笑:“真是不巧,我想约她呢,她却跟别人约好了――也罢,明天再说好了,我总不能影响人家的约会不是?”
她的眼神若有若无地瞥向吴畏。
吴畏正在跟办事处经理说话,一副公务繁忙的样子。
微微看看这两个人,忽然意识到了一点什么,心不禁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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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畏在晚上六点半准时接了四月,他没有问四月意见,直接把车开到了上海西郊一家僻静的西餐馆里。
吴畏点了单,燃起了一只烟,透过袅娜的淡淡烟雾,他打量着四月的细嫩和纤弱,越看越心疼起来。
四月很平静:“吴总,你难道没有看到这里的禁烟标志吗?”
吴畏掐灭了烟蒂,缓缓地说:“四月,你是怎么看我的?”
四月抬起眼睛,眸若秋水,眉如远黛,眼神宁静而悠远。
吴畏觉得胸口忽然剧烈地痛了一下,痛得他几乎有片刻的窒息,他苦笑了一下:“你一定觉得我是个人面兽心的大尾巴狼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