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茂也不吭声,索性仰躺在床上,气的直接闭了眼睛。
这死兔子还真是不留情面,她真是猪油蒙了心,还担心他偷了最仙令会被责罚。
见阿茂挺尸一般的不理他,常雅也不恼,只是继续道:“我今日来找你,一则确定你的生死,二则,是来确定一件事。”他走到阿茂的床边,俯视着她懒散的模样,沉声道:“你中毒了对吗?这毒是不是与那个南海三皇子有关?”
听到常雅的话,阿茂心中一凛,整个身子都像是冻住了。忍住心中酸涩,继续强颜欢笑。
——不是,这毒是我不小心被瑝鱼蛰的。
“哦?是吗?我可记得瑝鱼不会使人失声。倒是有种**名曰“莫言”,虽是**却能压制瑝鱼之毒。”
阿茂苦笑垂眸,既然都知道,还问什么?这兔子还真是喜欢看人笑话。
——是,又怎样?
常雅眸光一深,一抹杀意转瞬即逝。他突然拽住阿茂的手腕,冷声逼问道:“他为何给你下毒?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去了哪里?”
——你放手!我说过,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阿茂的手腕被他抓的生疼,她有些委屈,有些恼怒。
她不过是好心的助人为乐而已,但是她换来的是什么?
欺骗?阴谋?陷害?被眼前的某人像刑讯逼供一般质问?
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阿茂心中的委屈似乎达到了一个不可预期的临界点,一滴晶莹的泪从脸颊滑下,阿茂慌忙另一只手拭去。
常雅看到阿茂哭了,心中有些不忍,可有些话不问,待到东窗事发……怕是这丫头的小命就难保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今日必须说清楚,你知道吗?敖钦正在派人到处查找他的宝贝儿子,若是找不到还好,若是找到了……你的麻烦恐怕就不止是思过了。”
阿茂擦着泪水,看着一脸郑重的常雅。阿茂知道常雅说的貌似有点道理,但是她都到了这里,敖沛又不是常雅怎么可能轻易就进的了最仙谷呢。
——我都到了最仙谷,他……他还能把我怎样?
常雅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这丫头小聪明一大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像是傻了一样。
他站在床边,无奈的斜睨着阿茂,极其难得的缓声解释道:“敖沛让你随他下界,后又设计杀你,我猜定是和指婚一事有关吧。”常雅一顿,他看着阿茂并不反驳,心中越发笃定自己应该猜对了一半。随即放开了她的手腕。
“敖沛若是被找到,知道你还活着,定会以为是你告的密,他既能杀你一次,就不会吝啬有第二次。他是进不了最仙谷,可你别忘了,他可是知道你私自下界的事情。他若向天帝告发你,到时候受天雷之刑的是你,他身份尊贵,不过就是闭门思过罢了。”
——他……真的会这样做吗?
阿茂心中惊疑不定。经常雅这么一分析,阿茂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做卸磨杀驴,而她就是那个蠢得无可救药的驴子。
那她该怎么办?她真的不想死,不想死呀~
常雅看出了她的不安,心中不忍,又道:“你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我……想想办法。”
阿茂见自己的脑袋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了,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她不是什么好汉,所以有一个常雅帮她,她就该知足了。
阿茂从她买了三色云无意中砸到了敖沛,到被敖沛算计险些殒命南海,统统向常雅交代了一遍。
出乎阿茂的意料,当她把这些令她伤心的往事说给常雅听的时候,她竟然出奇的平静。没有愤怒,没有忧伤,也没有不甘。
她就像讲述着一个别人的故事,一段让人唏嘘的过往……
她记得每次她娘提起她的狐狸爹都会破口大骂,甚至连她都一并骂了进去,波及范围之广,语言之丰富时常令阿茂叹为观止。但是阿茂知道其实那就是爱吧。若无爱,何来恨?
当爱已成往事,若是连恨都没有了,那便是没有真的爱过罢。
她突然发觉,其实她并不喜欢敖沛,因为她并不恨他。
她喜欢的是他的指尖与她的唇相触时那一瞬间的心动,抑或是他说着愿得一人,白首不离时坚毅决绝的神情。
说完这个不是故事的故事,她突然就释然的笑了。
那一刻,她可以确定,她不爱敖沛。
“喂,你笑什么笑?”常雅看着笑的十分诡异的阿茂,心道这丫头是不是刺激受太多了,脑子不太灵光。
——没事,就是想通了一些事。对了,他说过和韫玉去蓬莱仙岛,你有办法找到敖沛吗?
“东方的蓬莱?他跟你说的?”常雅神情一紧。
——嗯。
“我认为他不会去的。”
——为何?你没找过,怎知他不会去?
“听你的说辞,我倒认为这敖沛绝非池中之物,只不过此刻的他沉溺于儿女私情罢了。但是聪慧如他,又怎会将如此重要的讯息让你得知?他一定是怕你未死被抓,说出他们的逃亡路线,才顺口胡诌的。”
——你分析的不无道理,可是,若他和你想的一样,反其道而行之,料准我们不会到蓬莱找他呢?
“问题就在于此!你若被抓供出蓬莱仙岛,以天帝多疑的个性,定不会去搜的。所以……”常雅的桃花眼眯了眯,唇角勾出完美的弧度。
——所以什么?
阿茂急忙追问,这人,说话总是吊她的胃口。
“所以,我猜他们此刻并不在蓬莱,但是,若让敖沛得知你被天帝抓走,他和韫玉很可能会藏身蓬莱以摆脱天兵的追捕。”
——这,这太疯狂了!
阿茂不禁捂住嘴巴,她不敢相信常雅大胆的猜想。随即又陷入消沉中。
——他们不在蓬莱,那怎样才能找到他们?
“敖沛为躲避追踪,一定隐匿了他们二人的气息,一般的追踪术恐怕无效,不过……想知道他们在哪里其实并不难。”常雅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