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陈豪终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原来在家里。他只觉得喉咙痛得厉害,“晓晓,给哥倒杯水来,好渴。”陈豪如同跳机械舞一样,勉强从沙发上一节节地撑起了身体,嘴里喊道。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甚至于,昨天晚上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家里来的。
“晓晓上学去了。阿豪,你在哪里喝了这么多的酒啊?”身畔就传来了一个温温柔柔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正站在面前,端着杯水,向他摇头笑道。
“哎哟,嫂子,不好意思,出丑了。”陈豪一看,居然是王龙的老婆李静,就赶紧坐直了身体,接过了水杯,不好意思地道。他们两家楼上楼下住着,王龙两口子就是为了照顾晓晓还有陈豪才来这里的,所以,李静出现在陈豪家里倒也并没有让陈豪有太多的意外。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他们在帮助自己照顾晓晓,李静以前曾经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还能帮着晓晓复习一下功课,几天下来,就处得跟一家人似的,晓晓整天“龙哥”长“嫂子”短的,叫在嘴里,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她的亲哥亲嫂子呢。
“都是一家人,什么出丑不出丑的。”王龙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过来吃饭了。”他坐在桌前,已经弄好了早餐,清粥小菜,馒头花卷,晓晓刚刚吃过上学去了,现在轮到陈豪了。
坐在桌前,陈豪胃里一阵阵地难受,喝了那么多的酒,不难受才是怪事。埋头在桌子间干掉了一大碗小米粥,陈豪的胃才算是舒服多了,抹了抹嘴巴,拿起了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嘴里笑道,“龙哥,自从你和嫂子搬过来,我们的日子过得愈发逍遥了啊,我看晓晓都长胖了好几斤呢。”
“哈哈,这丫头太瘦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胖点儿也是好事儿。对了,你现在是不是教她功夫了?”王龙也嚼着馒头夹了口咸菜吃了,拿眼望着他道。
“其实原本我是不想教的,可是自从去天珠市出了那一次事情之后,我感觉到,让她有点儿自保的能力也是好的,再加上她一个劲儿地磨我,所以,我也是不得不教了。只不过,实在没有什么时间去教,况且她学业为重,如果把她扔到培武堂去,她又没有那么多时间跟着培武堂的人进行系统训练。”陈豪摇头叹了口气道。
“这事儿包我身上了,虽然我功夫不算太好,不过呢,我肯定是个好师傅。”王龙哈哈一笑道。
“那敢情好了,回头我给晓晓弄个拜师宴!”陈豪眼前一亮,倒也是,自己真是有点糊涂了,眼前不就放着一个现成的师傅么?!要说王龙确实是一身的本事,只不过就是因为腿坏掉了,功夫才减了两分,要不然,或许肖飞宇也不是他的对手。当然,这是仅从功夫的角度而言。如果把军事素养等等其他因素都加进去,王龙就不是肖飞宇的对手了。但用来教晓晓,确实是绰绰有余,也能帮助晓晓更好地打下根基。毕竟,陈豪教的那些东西,动辄伤人致残甚至是要命,小姑娘莽莽撞撞的没分寸,如果真因为一些无谓的事情出手伤了人,那可就麻烦了。
“啥拜师宴啊,自己家人,真是假客气。”王龙瞪了他一眼,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吃完了饭,陈豪正要起身去上学,回想一下这些日子上学情况,陈豪倒委实有些汗颜。不是别的,他这些日子就没怎么正儿八经地上过学,班主任老师于渺已经找过他好几回了,要不是刘校长对他一直很信心,再加上他私下里倒是并没有放松学习,利用一切闲暇时间啃书本,所以成绩并没有落下,依旧稳中有升的话,老班都已经激眼了要把他开除掉了。
只不过,刚刚一开门,就愣在了那里,只见门口儿处正跪着两个人,俱是白发苍苍,猛一见,好像七八十岁的老人也似的。
可是,两个人一抬头,陈豪就吓了一跳,两个人的面容只有四十岁出头而已,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两口子,陈豪一出门,这两口子就双膝跪地,向前爬了几步,“豪爷,求你,为我们讨个公道……”
几个字刚说出口,两个人就已经伏地嚎啕大哭了起来。陈豪身后跟着的王龙和李静两口子也都愣在了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先起来说话,别这样……”陈豪还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赶紧让王龙两口子把两个人往屋子里招呼。
王龙两口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同样被吓了一跳,马上将两个人扶进了屋子里。
“豪爷,我叫何锐,她叫田芳,我们两口子都是下岗职工,平时靠在农贸市场摆个菜摊维持日子。我们有一个女儿,叫何玉倩,今年二十岁,刚从咱们春明市职师毕业,是九月份去了凯伦大酒店做前台迎宾服务员,您看,您看,这就是我女儿。”何锐拿出了一张照片,指着上面那个身材高挑、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哭道,两口子四颗眼泪几乎是同时间滴在照片上,也将相纸打得一片模糊。
“凯伦大酒店?”陈豪愣了一下,那不是春明市酒店业的巨无霸胡春志的产业么?前几天自己还在那里涮了他们一次。
“是啊,就是凯伦大酒店,我女儿天生丽姿,长得特别漂亮,都已经有了男朋友了,,家里条件很好,我女儿还怀孕了,已经跟男朋友领了证,她马上就要不干去结婚生小孩子了。我们还想着,她终于找一个好人家,享享福,可别再像我们一样遭这个罪了,我们下半生还要指望着这孩子。没想到,凯伦大酒店的总经理,胡博,那个该天杀的,几天前,他喝多了酒,居然生生地就将我女儿从前台扯了过去,直接把我女儿强暴了,这个畜牲,直接把我女儿强暴虐待到居然流产了,他还不放过,就那样生生地折磨了我女儿一夜,天亮的时候,才放我女儿出来。我们那可怜的女儿,强拖着流血的身体,跑到了医院去了,等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只来得及跟我们说出了这些,就撒手人寰了啊,我那可怜的女儿……”何锐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道,旁边的田芳已经禁不住巨大的痛苦,一下就昏了过去,旁边的李静还有王龙紧急施救,田芳才算是悠悠转过了一口气来,却是坐在地上,只是痴痴地望着远处的天空流泪,说不出一个字来。
陈豪听得心头狂怒,只是点起了一枝烟来,深深地吸气,同时望着那张照片,突然间发现,死者的照片好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细细看去,终于发现,她好像,跟苏洛洛居然有几分相似?难道,是当时的胡博喝多了酒,看见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跟苏洛洛相似,这才把一腔怨气撒在了她的身上?陈豪心念电转,突然间想到了此处。而后,何锐就拿出了自己女儿流得满床是血的照片来给陈豪看,同时,陈豪还看到了另外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不似人形的男孩子的照片。
“我那准姑爷听到这个消息后红了眼睛,拿着菜刀去找他们拼命,却被他们打断了四肢,扔到了大街上,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省,医生说,就算是救好了,他这辈子也残废了,只能坐轮椅了。我们去公安局告他,可是他只是被抓了进去坐了半天就被保释出来了,苍天哪,这天底下还有公道,还有王法了吗?豪爷,我求您,求您帮我惩治这个恶人,好不好?我求您了!哪怕是您现在要我一条命,不,要我们两口子的两条命,我都给您,只要您帮我,杀了这个该死的王八蛋,哪怕我们现在立时死在您面前都行……”何锐跪在地上,“砰砰砰”不住地把自己的额头向地上砸去,陈豪一个没扶住,他就已经碰得鲜血淋漓,额头上擦破了好大的一块皮。
旁边的王龙眼睛已经红了,二话不说,就已经站了起来,向陈豪一拱手,示意自己“出去”一趟,这个热血的汉子虽然以前因为被逼无奈,做过那些违背良心的事情,但现在,他已经浪子回头,曾经身为武人的一颗行侠仗义的心,心下一腔义勇的血,已经重新燃烧了起来。
陈豪吁出口气,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暂时先不要动。
低身下去,扶起了何锐,“何老哥,你怎么找到我来了?”他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知道咱们春明市有一个新崛起的帮会,叫做豪门,豪门中人,专门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我曾经亲眼见过,一个卖肉的小贩因为卖注水肉被豪门的社会道德巡视组的人抓到,直接打断了腿,强迫他吃掉了三斤自己卖的注水肉。这一次,我状告无门,四下打听,终于知道了您就是豪门的门主,现在,也只有您能帮到我了,豪爷,求您出手,帮我们这一次吧!”何锐跪在那里痛哭道,任是陈豪怎么扶也扶不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