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有洞口,我觉得没啥好奇怪的,女尸漏下去不是正好吗,老粽子肯定再也找不到了。而这会儿它身上尸气逐渐泄完,慢慢的软倒下来,趴在地上不动了。我多少有点意外,万没料到,整死这只赢王尸,居然这么容易。
我喘着气攀住石棺爬起来,刚要伸头往棺材里看一眼,突然地底一阵剧烈震动,整个墓室都随之摇晃几下。墓顶簌簌往下掉落泥沙,墓墙上显出几条明显的裂痕。
“怎么突然地震了?”左嫽一张小脸吓得毫无血色。
“不是地震,又是一个毁灭机关。”我赶紧低头往棺材里看了看,里面不但没有死尸,连棺底都没有,直接就是个深不可测的黑洞。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下面不管有没有逃生通道,那也得下去。
于是拉住左嫽的小手说:“我数一二三,咱们一块跳下去!一……二……”
“喂,我还没做好心理准……”
她没说完,我三喊出口,用力拖着她扑入棺材。这妞儿尖叫一声,甩手抛上一件东西,原来是件钢铁打造的勾爪,牢牢钩住石棺口,让我们落入洞口里后,硬生生的扯住绳子停住了下坠势头。
“下面有台阶!”我右脚踩到了东西,往下试探一下,发现是台阶。
左嫽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在这同时,整个墓室猛烈摇晃起来,上面不住往下掉落泥沙和碎石,打的我们睁不开眼。左嫽攥紧了我的手,迅速丢开绳子,沿着台阶往下就跑。我的手电摔没影了,她在前面拿手电照看着,清晰看见这道台阶并不高,很快就到了底部。当我们跳下台阶一瞬间,轰隆一声,一块巨石将石棺砸碎,把口子封的严严实实。
一时烟尘四起,碎石像雨点般扑溅过来,击打在脸上和身上,感到非常疼痛。我们俩捂着头脸往前没命介狂奔,直到左嫽撞墙,弹回来把我撞倒才算停下。
“哎呦,撞的好痛!”左嫽痛的不住呻吟。
此刻眼前烟尘弥漫,什么都看不清楚。我爬起来伸手往前摸了摸,全是石壁。然后又往左右探了探,左边有个口子。我拉起她往左就跑,跑了十几步后,这里尘烟逐渐稀薄,能看清道路了。这是一条极其简易的隧道,仅容两个人并行,四壁全是参差不齐的尖石,幸好没撞上,否则肯定会被刺伤。
左嫽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又揉了揉红肿的额头,忽然看着右侧说:“那边有灯光!”
我也看到了,在漆黑的隧道深处,透出一缕光亮来,显得十分诡秘。我让她站在后面,往前一步步谨慎的走过去。此刻大地摇晃之势没那么猛烈了,只是偶尔感觉到一阵震动,估计上面完全塌陷,这个古墓算是毁灭了。
石棺下的这条隧道,却猜不透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盗洞还是建墓之人故意留下的。不过我觉得,这条道一定通往外界。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了十多米,看到右侧石壁上出现了一扇石门,没有关紧,露着一条缝隙。灯光是透过缝隙泄露出来的,我心头一动,莫非里面有人?我想到的是林羽夕可能在里面,当下不顾一切的把门推开了。
“喂,小心……”
左嫽提醒的有点晚,此刻石门完全打开,里面是个不足十平米的斗室。四壁也没经过修饰和打磨,显得很简陋。门对面墙壁下有张石床,上面铺着一个用秸秆做的垫子。床头有个小石桌,上面放着一盏油灯,这会儿正静静的燃烧着。
我们俩满目诧异的走进来,左嫽用鼻子嗅了嗅说:“好香,这里刚才肯定有个女人待过,还有……”她走到石桌跟前,探头看了看油灯又说:“燃烧的是固体酒精。”
我心头一下揪到一块,一声不响的冲出来,拿手电在隧道里往前照射。可是隧道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你觉得是林羽夕吗?”左嫽追出来问。
我点点头:“这香水是她经常用的。”
“那为什么还不追?”左嫽急道。
“她刻意要躲着我,是不会给我追上的机会。”我心头沉重的抬起头,望着清冷的石壁,一股悲伤从心底升起来。
“她为什么要躲着你?”左嫽疑惑不解的问。
“我不是神仙。”我说着又转头回到石室内。
“没想到你现在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左嫽跟着进来,没好气的盯着我。
我哪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啊,我他大爷瞎X的想撞墙!
我揉了揉脑壳,心乱如麻的坐在石床上,心说她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吗?为什么要住在暗无天日,冰冷的古墓地底?我知道绝不是因为厌恶我才这样做的,一定是在新经书上发现了什么,才会狠心离我而去,
心里这么痛苦的想着,随手把草垫揭开,我只是想发泄心底的怨气,才要把垫子扯烂时,发现下面压着一本陈旧的书本。我忙将这东西拿出来,这是一本用宣纸裁成三十二开,由白丝线简易缝起来的书本,封皮上什么都没写,翻开第一页,看到上面用毛笔小楷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字迹挺娟秀的,看样子是出自女人的手笔。左嫽好奇的探过头,几乎跟我脑袋紧贴在一块了。
看了一段文字,发现这是日记形式的笔记。这段文字是这么写的:“我瞒着他来到这儿第十七天了,我知道他一定在外面疯狂的找寻,可是这十七日中,我也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我想让他活下去,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化解我们两个生下来就注定的噩运。”
我心头咯噔一下,心想难道以前还有人跟我们一样的命运,被人祸害成赢王童子了吗?一定是这样,不然这个女人不会来这里,因为这里有个赢王尸。可是她一个人到此,就能化解两人捆绑的命运吗?
“这原来是个女人,她叫晴儿!”左嫽指着下面的文字说。
在后几段里,这女人写道,她很想跟他在一起,很想躺在他的怀里,听他轻声呼唤晴儿这两个字。我叹口气说:“她就是刚才我们丢下来的女尸,叫做小晴。”
“啊!原来是她!”左嫽惊诧的叫道。“看这文字她很可怜,刚才咱们只顾逃命了,不知道她的尸体落在了哪儿。”
我苦笑道:“她生前很可怜,但死后变成了发鬼,差点没害死我,已经被我亲手打散魂魄了。”
“你好狠心啊!”左嫽撅着嘴骂道。
我一瞪眼,没好气说:“要是当时你被她害的无路可逃,你还会说这句话吗?”
“可她没害我啊。”
倒,这妞儿比林羽夕说话更不讲理,并且比她更气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