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岭不只是老于懂得养婴灵,像黄荣峰这杂碎,就养了一只非常凶猛的小崽子。而这个凶手,论本事绝对要强于黄荣峰,他手上有只可怕的婴灵,那也是说的通的。不过有过一次收服婴灵的经验后,对这玩意不是很怕,问题在于,凶手会利用婴灵的阻挡,顺利脱身。
我催促着刘宇魔和林羽夕赶快上车,然后拿出红绳先结好了五鬼锁,小崽子最怕的是这种法术。
刘宇魔打着车,掉头飞快驶走,很快就上了水泥路,跟着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就冲进了石碑场。这种场子没有围墙和大门,便于车辆从各处出入。车子从石碑之间的小道内穿过,直接停在几间简易的房屋前。
我们仨快速从车上跳下来,此时已听不到孩子阴森的啼哭声,但天上却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刘宇魔拔出手枪,跟我们俩使个眼色,我和林羽夕会意。我们俩当即往左侧绕道迂回,要去屋后包抄,防范凶手从后窗逃跑。刚跑到左侧墙角处,刘宇魔就撞破屋门进去了。
“不许动……咦,怎么是你们?”这小子声音显得特别惊讶。
我们俩也都停住脚步,只听他又叫道:“丁渔你们过来,他们找到了!”
“找到谁了?”林羽夕疑惑的问道。
我高兴的说:“肯定是道士他们。”拉着她的小手掉头跑回去,可是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条黑影从屋后闪过。我们俩当即停下,转回头去瞧看,苍茫的雪夜之中,再看不到一丝人影。
“我不是眼花了吧?”林羽夕揉揉眼睛,反拉着我往回走了几步,来到房屋左侧,后面是一片无垠的旷野。
“你没眼花,我也看到人影了。”我心想这条黑影,应该就是凶手,可是这家伙太狡猾了。如果不是刘宇魔发现情况,我们有可能绕到屋后抓住这杂碎。
“不用急着追他,现在雪下的很大,我们待会去找脚印不就结了?”林羽夕挺聪明。
我点点头,又拉着她跑到屋子里,只见七个道士和两个警察,全都歪倒在地上,一个都不少。刘宇魔正在查验他们是否还活着,过了片刻,这小子很兴奋的说道:“呼吸很平稳,都没有生命危险。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护车。”
他先叫了救护车,然后给警局打电话寻求支援。一个小时后,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抵达,蔡局长亲自挂帅前来。把昏迷不醒的九个人抬上车后,蔡局长安排两辆警车护送救护车回医院,接下来听了我和林羽夕发现黑影的情况,指挥警队在附近开展地毯式搜索。
可是这个凶手太狡猾了,饶是下起大雪,却没在雪地上留下任何足迹。大批警察搜寻整整一夜,几乎围着范庄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个人。但范庄村成为重要线索,石碑场老板也被带回警局接受调查。等天亮后,我在旁边监护着,警察在树林里把尸体挖出来,运回警局。
这次尸体上栓了红绳,嘴里还塞了糯米,绝对不会再出现任何邪事。我和林羽夕跟着刘宇魔回到警局后,医院传来消息,九个人已经苏醒,他们对于怎么从地下冷库出来,跑到石碑场的经过,一点都不知情。在这期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蔡局长心情大好,最主要的是九个人身体没出问题,这就好跟上级交代了。至于他们怎么失踪的,还有这俩死尸的案件,可以等到年后处理。
九个人怎么失踪的,到现在我也没想通,为啥会被关在石碑场,这也是个谜团。但熬了一夜,非常困乏,也没精力去考虑这些事了。跟刘宇魔打过招呼,我和林羽夕打车回了工作室。小胖和花落还整了一桌子菜等我们吃宵夜,我们回来时,俩人正趴在桌上打盹。
“什么都不要问我,要问就问小流,我去睡觉了。”林羽夕嘴上嚷叫着,逃也似的跑进房间。
呃,她这会儿脑子不太清醒,没回她的住处,而是进了我的房间!
小胖和花落刚张嘴要问,我打个哈欠说:“明儿再说吧。”说着冲到沙发上,倒头就睡。
可是睡着后,又做了噩梦,梦里的我和林羽夕这俩纸人,脸色变得十分凶狠。而那张遗像始终还是看不清面目,一旁漆黑的深处,似乎有条黑影躲藏着,在偷偷的窥视。我想走过去看看这人是谁,可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接近那边的黑暗。
这时俩纸人突然呲牙咧嘴的扑上来,直接对我下死手了。一个狠命的掐住我的喉咙,清晰的听到了喉骨碎裂的声音。另一个用手插进我的胸膛里,掏出了血淋淋的心脏……
我大叫一声惊醒,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卧室里同时也响起了林羽夕的尖叫,我心头一凛,看来她也做了噩梦。我大口喘息着,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全是冷汗。正要起身,林羽夕打开房门,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脸色煞白的望着我,喘着气一时说不出话。
我们俩的叫声非常大,把小胖和花落他们俩招过来了。
花落进门就问:“怎么了,怎么了?”
小胖看到我们俩粗喘的模样,于是就想歪了:“鱼哥你不会又对林经理动邪念了吧?”
“我们做噩梦了。”我瞪他一眼说。
“做噩梦用得着这么大声叫,还喘的这么厉害?”小胖有点不信。
林羽夕一瞪眼:“谁规定做噩梦不能大声叫,也不能粗声喘气的?小胖不是我说你,你这人思想不纯洁,男女同在一个屋子里睡觉,叫两声喘个气就该有问题吗……”她说到这儿忽然觉得不对,你说男女同居一室,又叫又喘的,正常吗?这丫头脸上微微一红,狠狠白了小胖一眼。“反正……总之你的思想有问题。”
小胖苦着脸说:“林经理,我是在维护你的立场……”
“少废话,现在几点了?”林羽夕赶紧转移话题。
这会儿是下午两点了,小胖和花落早已吃过午饭。我们俩早饭都没吃,肚子饿的咕咕叫,小胖和花落急忙去给我们热了饭菜端过来,然后坐在餐桌跟前问昨晚的事。我们俩边吃边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接着林羽夕又提到了刚才的噩梦。
这丫头非常郁闷,现在噩梦越来越频繁,搞的心神不宁。我说这个噩梦,肯定与凶手有关,不然梦里的俩纸人,怎么会开始对我们下死手了呢?并且掏出心脏这么血腥残暴,显然是在警告我们。
我说着忽然心头一动,起身走到沙发前,从包里拿出了罗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