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亲王略略转身,风度翩翩,说道:“本王姓苻,像我这样的井底之蛙,你肯定不认识我。”
“姓苻?这中土七国,哪有姓苻的武道世家?你自称本王,应该是皇族之人。”
晋风一脸杀机,低头细细一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冷声问道:“你家里不是有一个女子,叫做苻梦寒?”
义亲王说道:“本王的大姑姑就叫苻梦寒,不知你说的是不是她?”
“原来是苻梦寒的皇侄。”
晋风神色略缓,说道:“苻梦寒已经有了前往远古之路的资格,她迟早会嫁于我为妻。你既是苻梦寒的皇侄,那就赶紧离开此地,省得我失手杀了你,难以向苻梦寒交代。”
“嫁你为妻?阁下休要开这种玩笑!”
义亲王目光冷冽,指了指赵鹏骑着的烈焰飞骑,说道:“赵鹏骑着的战马,就是我大姑姑的烈焰飞骑。我大姑姑肯将烈焰飞骑借他,就意味着愿意嫁他为妻,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大姑姑有非分之想?”
“好!好!好你个赵鹏,好你个井底之蛙!”
晋风神色勃然大变,转手指着赵鹏,吼道:“你得了殿家的好处,却还要收苻梦寒的定情信物,你简直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
对于这句话语,赵鹏并未有任何反驳的心思。同时受到两个女子的青睐,这是人生赢家才有的待遇,赵鹏被人当面提起此事,心中立时出现一种男人独有的成就感,至于晋风所说的禽兽不如,赵鹏心中自动忽略了过去。他二世为人,又在万众瞩目的拳坛擂台上纵横多年,心理素质早已强大至极,又怎是晋风这种骄纵自大之人,能比得上的?
“赵鹏禽兽!”
晋风吼叫道:“你为何不敢与我大话,你是怕了吗?”
赵鹏只将眼神从此人身上一扫而过,旋即一脸淡然的摇了摇头,抓起了战利品二丈银枪,将枪尖指向城头,一声令下:“准备攻城!”
晋风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半点办法。
义亲王抓住时机,又在重聚军心,大声说道:“诸位且看,城头那人又被鹏兄气得七窍生烟,却拿赵鹏没有半点办法,也不再施展什么小神通。显然,此人是借助了其他稀奇古怪的手段,才能强行施展一波小神通,如今那手段已经被他用过了,此人也不能再度用小神通来吓人。诸位只管放心,等到真正攻城之时,鹏兄自然会解决掉这大呼小叫之辈,诸位只需要与海家之人对敌即可!”
城外各方势力之人听闻此言,纷纷大声叫好。
“义亲王说得对!”
“此人的神通再厉害,只要提防及时,咱们也能躲开,不会失了性命。”
“此人归根到底,也只有玄士的武道境界而已,在赵鹏面前被打得抱头鼠窜,连兵器都掉了都不敢去捡。如今有赵鹏站横枪立马,位于军阵前方,震慑得此人站在城头不敢轻举妄动,量他也拿不出什么其他的手段来对付我们。”
众说纷纭,气势如虹。
军心已经稳固!
众人呼喊了一阵之后,就各自散开,将运载而来的各种精铁与木材搬运而出,组装出冲车、撞车、云梯、投石车、楼车、飞桥、塔楼……各种攻城器械,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短短一个时辰,就已经有上百辆投石车在离城数里之外发动袭击,朝城墙上投掷巨石……
这番攻城架势,比起二月之前海家与炼家攻打赵家山的时候,更为恢弘,且不说攻城器械多了许多种,就连负责抛投巨石的投石车,比起当初的海家与炼家,也足足多了十倍有余!
海家与炼家两家之力,有怎比得上中土七国各方势力合力攻城?
轰隆!
轰隆!
一块块巨石,砸在沧海城高耸巍峨的城墙上。
城上积雪与坚冰,被巨石相继砸开,冰雪飞溅。砸破了积雪寒冰之后,石块直接轰击在城头,砸得碎石飞溅,不一刻间,就将青砖黑石堆砌而成的城墙,砸出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缺口。
海家虽强,纵横青云帝国东面万里海疆多年,将沧海城建设得恢弘坚固,这座城池依旧远远比不得赵家大院。赵家大院虽是小城,却是远古之前留下的山城,拥有远古之时建设的阵法守护,能在巨石轰击之下完好无损。而沧海城的城墙看似比赵家大院的城墙更为坚固,实际上却远远比不得赵家大院……
若是一直让投石车轰击下去,沧海城的城墙迟早会被轰塌。
一旦城墙轰塌,沧海城再也无险可守,城外之人就能从城墙缺口,杀入城中。
赵鹏等待的,就是城破那一刻。
不过,巨石虽能对城墙造成伤害,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攻破城池。
赵鹏坐在烈焰飞骑之上,将双手拢入了宽大的衣袖之内。
在旁人看来,赵鹏也许是因为天气太冷,这才将手掌拢入衣袖,只为了躲风取暖。可是实际上,赵鹏却是将桃符握在了手中,借着衣袖来遮挡周围之人的目光,不停的用玄冰寒气与天火淬炼桃符,以求在最短的世间之内,让桃符恢复威力。
海通天,站在城楼。
周围许多海家高手持着高大宽厚的盾牌,挡在海通天四周,替他阻挡投石车抛来的巨石。
海通天凝视远处拢着手的赵鹏,冷声道:“今日我海家危在旦夕,该如何破局,诸位可有什么高见?大长老你先说说,此事我海家到底该如何应对?我们站在这城头之上,相当于是坐以待毙,一旦城池被攻破,我海家在劫难逃!”
海家大长老说道:“不如冲出城去,与他们大战一场!城外人数虽多,却只有二百余人来自于悬钟城赵家,其他的都是各方势力派来帮赵家助战的。一旦赵家之人被击破,那些助战之人自然是群龙无首,肯定会各自逃命,沧海城困局可以迎刃而解!”
海通天问道:“赵鹏勇烈无双,谁能杀他?”
海家大长老略一犹豫,说道:“赵鹏可以爆发出玄师实力,我海家虽有一个玄师境界的高手,如今却不再这沧海城里。能与赵鹏正面一战的,就只有晋风晋公子了,如果晋公子愿意出城再战赵鹏,我海家武道中人再紧随晋公子杀出城去,此战可以一战而定!”
晋风冷然说道:“我先前与赵鹏大战之时,一时失察,被赵鹏偷袭了,不小心被他将长枪打飞,如今失去了兵器,我怎能出城与他大战?”
海家大长老说道:“既然晋公子都说,是一时失察被赵鹏偷袭,这才首战失利。如今晋公子只要小心应对,提防赵鹏偷袭,再战一次,必定能将赵鹏斩于马下。晋公子来历非凡,家学渊源而且师门底蕴身后,赵鹏只是我中土七国的井底之蛙而已,赵家也早已经沉沦没落。区区一个赵鹏,怎么可能是晋公子的对手?”
“哈哈哈……”
晋风怒极反笑,说道:“既然赵鹏如此容易对付,你怎么不去杀了他?”
海家大长老说道:“老朽年事已高,斗志已失,不如年轻人热血,身子骨也已经麻木不堪,再加上我本就只有玄门第二次玄士境界,出去了也不过是给赵鹏送人头而已,哪里比得上晋公子年轻有为、年富力强。”
此人白发苍苍,手掌上长着一块块老人斑,看上去行将就木老朽不堪大用,可眼中却暗藏精光,俨然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晋风说道:“这位老朽有所不知,我一身武道修为,绝大部分都在枪法一道。如今我二丈长枪已经遗失,你海家又没有称手的兵器让我使用,我一身实力十不存一,如何能再与赵鹏那井底之蛙大战?”
他竟直接把海家大长老称作“老朽”,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这两人看似在商议该如何与赵鹏再战一场,实际上却勾心斗角。海家之人想撺掇晋风再度出战,若是能杀了赵鹏最好,若杀不了赵鹏,他们海家也没有什么损失。晋风虽十分嘴硬不肯承认他不如赵鹏,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度出战,甚至连兵器不合适这等借口都说了出来。要知他用的兵器,是长达二丈,将近七米的罕见长枪。似这等兵器,除了擅长使用此物之人以外,其他人又怎会特地准备这样的武器藏在家里?
海家之人,无言以对。
“罢了!罢了!”
海通天摇了摇头。
“唉……”
海家大长老看了晋风一眼,不再言语。
轰隆!
轰隆!
城外投射而来的巨石,没有丝毫停歇。
等到天色将碗,晚霞遮天之时,随着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沧海城的城墙不堪巨石轰击,坍塌了一片长达十余米的缺口。
城破了!
就在城破之时,一层冰霜雪雾,毫无征兆的罩住了整片城墙。
赵鹏不理会这突然出现的冰霜雪舞,朝赵无忌点点头,手中长枪陡然抬起,指向城墙缺口之处。
赵无忌立即拿出了珊瑚号角,运转白虎独尊诀,用力吹响号角。
呜呜……
呜呜……
号角响起,赵鹏一马当先,跃马横枪,杀向沧海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