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海鸣相助,想要从后天进入练气,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沈希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唯一让她无法释怀的是此人与自己非亲非故,为何如此相助。
当年,除了自己的生身父母,给予她毫无保留的爱,似乎无人再对她这般好。海鸣,难道你上辈子欠我了吗?沈希注视着他,没把内心的疑虑说出,毕竟她不是傻子白痴。
海鸣拍手称赞,“好好好,真是天赋异禀,七窍玲珑,居然能如此熟练地控制仙术,看你运气的样子不像个后天的菜鸟,反像是金丹期的高手。”
沈希笑笑,只当他的话是玩笑,敷衍地说道:“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恰好就成了。”她一看天,“哎呀,时辰不早了,我的赶紧了。”
她现在精力充沛,干起活来风风火火。海鸣的确是个大闲人,就这么盯着沈希,看她卖力干活。
之前,修炼耗了她不少时间,为了在定好的时辰回去,她只能拼尽全力。就是这样,等她把篓子篮子都塞满,也已经过了申时。沈希赶紧收拾家生,将犬狼兽幼仔抱在怀里,准备回家。
海鸣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哎呦,你总算忙完了,我都困了。”
沈希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要回家了。你呢?”
海鸣有些诧异,眉头微挑,“小丫头,你是在关心我吗?”
沈希并不否认,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海鸣,你是个好人。”
海鸣耳尖,听得清清楚楚,可他装耳聋,侧过脸,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啦!”沈希突然大叫,“再见!”
“嗯,好,再见,我看风景。”海鸣以臂为枕,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翘着二郎腿,逛着他修长的手,说道:“走吧,走吧,再见。”
沈希头也不回,奔走了。她若回头,定会看到海鸣正对着她笑的诡异表情。
回到家中,天色渐黄。天、地、玄、黄四位家丁正吃完面条,将碗放下。沈希走向他们,放下篮子和妖兽小仔,抱拳行礼,“真是劳烦各位大叔了。路途遥远,我回来晚了,耽误各位了,实在抱歉。”
大天放下筷子擦擦嘴,说道:“姑娘哪里的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既然,姑娘已经回来,我们也就不便再打搅,这就回了。”
沈希客气挽留,“大叔,再吃口茶吧。”
大天也行一礼,“多谢你母亲款待,今日茶水点心不断,实在不宜再留。就此告辞。”
沈希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留诸位大叔。劳烦天大叔,转告赵先生,明日下午来取仙灵膏。”
大天道了声好,便带着人走了。
这时,庄氏才出门,她的脸消了肿,可看起来还是一塌糊涂,表情更是僵硬。她替沈希取下背篓,“希儿,累坏了吧,赶紧洗洗手,吃面。”
“嗯。”沈希像个真正的小孩,乖巧地应了。装小孩装久了,有些时候,沈希甚至有种自己真的就是小孩的错觉,她极留恋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能享受多久是多久。
庄氏想将篮子拎入屋里,却见一只小黑狗蜷在上头,惊问:“希儿,这是什么?”
沈平眼尖,指着犬狼兽幼仔大呼,“汪汪,汪汪。”
沈望也好奇地探出脑袋,一见是只小狗,立刻跳了出来,蹲在篮子边上,拿手轻摸,“哇,小黑,小黑。”
沈平伸手就想抓,被沈望拦住。
沈望柔声说道:“弟弟,小黑太小了,会被抓死的,别乱抓,只能轻轻地摸。”
“摸摸。”沈平听了姐姐的话,小心翼翼地掸了掸。
庄氏苦笑,说道:“希儿,这狗你捡的?”
沈希俏皮地应道:“是呀,我看它可爱就捡了,娘,以后等它长大了,可以帮我们看房子呀。”
庄氏捧起小仔子,“它定是刚刚生出来的,被你们这样弄,它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们快去吃面,娘来照顾它。”
“小黑,小黑。”沈望开心地直叫。
沈平像只鹩哥也跟着大呼,“小黑,小黑。”
沈希本想给它起一个古雷灌耳的名字,可看两个小家伙的样子,恐怕这只妖兽这辈子只能叫小黑,这种和普通土狗无甚差别的名字。沈希恐怕永远也想不到,一头骄傲的妖兽,会养的和其他土狗一样,连米饭这种东西都吃。当然这是后话。
庄氏给小黑在灶边上用碎布滥衣搭了个小窝,说是它太小,不能冻着,灶有余热,纵使晚上,也不会太冷。
沈希坐在桌前,看到一大碗的面条,还有许多肉丝,最显眼的是那两只硕大的荷包蛋。这顿饭她吃得肚子都圆了,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那么饿。现在想起来,今儿中午连饭都没吃。
当晚,沈希睡得很香,大概是因为修为到了炼气期,有些放松。幸好这夜无人扰事,若是当夜有人毁她仙灵草,就麻烦了。
就在这夜,村长家发生了大事。
王刘氏为了救儿子王溜和丈夫王峰,四处寻仙灵膏,最后把所有嫁妆首饰,甚至是棉衣都当了,凑了二十两,可这只够买二两。
她哭着闹着,想让掌柜多给些,因为二两只够救一个,她不想当寡妇,也不想失了儿子。最后,那永安堂掌柜见她有几分姿色,就以仙灵膏相诱。王刘氏无奈,只能从了。
王刘氏也顾不得耻辱,得了药立刻回家,可她刚到家,把仙灵膏泡上,村长王山和他的大儿子王凯闯了进来,将她几乎用性命换来的救命药却被人抢走,她如何能肯。可她一个妇人,哪里斗得过两个大男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西被抢走。
“娘啊!什么那么吵?”王溜虚弱的叫声传来。
王刘氏立刻抹了眼泪进屋,“儿子啊,我的宝贝儿子,没事,没什么事。”
“娘啊,你别骗我了,我都听到了。”王溜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瘟气已经蔓延到他的全身,“我知道我不成了。娘啊,孩儿不孝啊。孩儿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恶事,纵使和花娘子有私情,那也是两下相爱,你情我愿的。只是有一件事我真的好悔啊!”
“什么事?”王刘氏握住儿子的手,“娘听着。”
“我好悔,听了大伯的话,抢了沈林家的寡妇。她是真的贞烈,我不该的。只是大伯说,只要办成那事,便应我去镇里给亭长做工。我是迷了心窍,才干出这等恶事来。报应啊,报应!”
王刘氏劝慰道:“儿啊,这不是你的错,千错万错,是你那挨千刀的大伯。”
“孩儿这才想明白,自己有多蠢,王山那狗东西,只让我和爹干这种脏事,却不让他亲儿子插手。王山,你不得好死!”
此事,王刘氏只是哭再说不出话来。
王溜突然睁开眼睛,像能看见似的,看向庄氏身后,“娘,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娘的恩情,孩儿来世再报。”说完,他便咽下最后一口气。
(附:平时,猎人不怎么发言,怕影响诸君的阅读流畅度,但今日实在忍不住,想要感谢支持猎人的友友。感谢天未续、浅忆伊人颜、灰色夏季的打赏;感谢爱潜水的友友们默默投的推荐票;感谢诸君慷慨提出的建议;也感谢诸君的催更。猎人定当更加用心,努力码字,多多更新,以报答诸君的知遇之恩。最后,感谢樱桃编给得超级好的推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