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鬼胎的叶谢夫不仅是个中间人,而且还是个很不错的导游,看得出来,他对巴格达林很熟悉,领着陆寒一行人进饭店的时候,他时不时会和某个当地人打招呼。⊥頂點說,..
巴基姆饭店规模并不是很大,也没有那种上档次的包间,进入饭店正门,大堂里就是营业场所,摆设和一般的西餐厅没什么区别。
陆寒紧跟在叶谢夫身后,是一行人中第二个走进饭店正门的,先一步进店的那伙中国人,还没有入座,正跟妹妹凑在一块悄悄话的陈明,正好一眼看到他。
“唉,陆兄弟!你怎么在这儿?!你也做玉石生意吗?”第一眼看到陆寒,陈明显得有些惊讶,他睁大了眼睛,愣愣的看了陆寒一会儿,这才突然惊喜的大声道。
“怎么,我看着不像是生意人吗?”陆寒看着对方一边话一边走过来,也往前迎了两步,笑着道。
“你不是来这边旅游的吗?”陈苒跟在哥哥身后,插嘴问道。
“是啊,我是来旅游的,可我的朋友却是来做生意的。”陆寒背着叶谢夫,朝费纳耶娃所在的方向指了指,道。
“原来那个外国娘们......啊,不是,那个苏联姑娘跟你是一起的啊?”陈明朝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一眼就把费纳耶娃认了出来。那天在火车上,陆寒自始至终也没跟费纳耶娃过话,更没有给他介绍过,因此,陈明也想到他们是一起的。
“是,她这个人不懂汉语,而且也不爱话,所以那天在车上就没给你们介绍。”陆寒随意找了个借口,岔过话题,道,“怎么,你们是来这边做玉石生意的?”
“我们哪有本钱做那生意啊,”陈明压低声音,道,“我们是跟着过来长见识的......对啦,一会给你介绍几位同胞,里面可有几个从北京过来的大老板,都是倒腾玉石的,贼拉有钱。”
“还是算啦,我那边也有一大伙子人呢,”陆寒婉拒道,他嘴里着,还朝身后不远处的德米特里他们指了指。
他这话刚完,就看到那一伙国内来的人中,有一个中年人朝这边走过来,看长相,好像正是那天在车站上接走陈氏兄妹的那位。
“大陈,干嘛呢?”中年人很快走到陈明身后,离着几步远,招呼道。
“呦,潘哥,”陈明回过头去,跟中年人道,“你巧不巧,还记得那天我给你的陆兄弟不?就是我和苒在火车上认识的那位?你瞧,他也到这来了。”
中年人听了这话,眉头微皱,他上下打量陆寒两眼,脸上闪过一丝狐疑。
“你好,我是陆寒。”陆寒见中年人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便主动道,同时,还把手伸了过去。
“你好,你好,陆先生是吧?鄙姓潘,潘德贵。”中年人脸上的狐疑不去,话倒是挺热情,他与陆寒握握手,道,“陆先生来巴格达林是......”
“噢,有朋友过来谈生意,我跟着长长见识。”陆寒微笑道。
潘德贵朝陆寒身后看了看,看到一大圈外国人在那儿站着,便笑道:“陆先生真是交游广泛,这样,要不您跟我们凑一桌?”
“不用了,”陆寒拒绝道,“我跟朋友们一起。”
陆寒也是人精了,人际交往的门道他当然摸得清楚。中年人明显就是不欢迎他,他也没兴趣讨人嫌。
“那成,”潘德贵就势道,“陆先生先忙着,我们过去啦。”
话完,他也不等陆寒答复,拉起陈明就朝自己那一伙人走。
“陆兄弟,我们先过去了啊,”陈明被拉了一个趔趄,拧着身子跟陆寒道。
陆寒朝他摆摆手,脸上带着笑,全然没把潘德贵的失礼放在心上。
“陆先生的朋友啊?”叶谢夫走过来,凑在陆寒身边声问道。
刚才陆寒他们的都是汉语,像叶谢夫这样的人,即便懂的两句汉语,也不可能全都听得明白。
“算是吧,来的时候在火车上认识的,”陆寒随口敷衍道,“并不是很熟。”
叶谢夫心里装着事,也没多问,看到德米特里订好了餐桌,便请陆寒过去就座。
正好是大中午,吃午饭的,餐厅里人不少,七八张桌子边上都坐着人,但就是陈明他们那一桌人多,话的声音也大,吵吵闹闹的,很是喧嚣。
陆寒这一桌餐的时候,就听到旁边做了四个老外的桌上,有人在抱怨中国人太吵闹,没素质。德米特里担心陆寒脸上不好看,还煞有介事的中国人话吵闹跟素质没关系,完全是语言风格不同的缘故。
陆寒是很认同德米特里这种法的,实际上,安全委员会的训练手册上,在对如何区分中国人、韩国人、日本人的解中,也将中国人在公众场合下大声喧哗的最直接原因,归结为汉语同日语、韩语的语言文化不同以及民族习俗的不同等等。至于最早将大声话与民族素质结合在一块的,恰恰是中国人自己。
一顿饭吃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差不多三十分钟的时候,叶谢夫出去了一趟,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就告诉陆寒他们,进山的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不过在出发之前,他们得先去饭店的后院办理通行证。
就在陆寒一行人起身离开饭店的时候,陈明兄妹两正在接受潘德贵的再教育。
“大陈啊,不是我你,”拉住想要起身送送陆寒的陈明,潘德贵压低声音,道,“这出门在外的,尤其是到了国外,凡事都得多个心眼,不能跟谁都那么实在。”
“咋?”陈明看着陆寒出门的背影,头也不回的道。
“就着姓陆的,你们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啊,就这么跟他套近乎?”潘德贵看着坐在旁边的陈苒,道。
“俺们哪跟他套近乎啦?”陈苒脸上一红,有些不太高兴的道,“再啦,陆大哥这人挺不错的,也不是啥坏人,俺们多跟他几句话咋啦?”
“他是不是坏人你咋知道?”潘德贵嗤笑一声,道,“那坏人脑门上又没贴标签?”
见陈明扭过头来,瞪着眼的要反驳,潘德贵摆摆手,抢先道:“得得得,我不跟你们争,我就给你们我看出啥来了。你们注意到这位陆先生手上的表了没?”
“手表咋啦?”陈苒疑惑的问道。
“知道他那手表是啥牌子不?”潘德贵道。
“啥牌子?”陈明问道,“上海?”
“啐!”潘德贵翻翻白眼,没好气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道,“人家那是宝玑,宝玑的陀飞轮表,知道那一块表多少钱不?”
“多少钱?”陈苒起了好奇心,追问道。
“至少得一百万,”潘德贵哼哼一声,道,“这还是便宜的。”
不愧是兄妹两,听了潘德贵的价钱,陈明兄妹两都是一个表情:嘴巴微张,眼睛睁大,眼神发直。在目前的国内,万元户还是让人羡慕的存在呢,谁又舍得花一百万去买块手表啊?
“不可思议是吧?”潘德贵轻哼一声,道,“所以啊,你们想想,一个戴的起这种手表的人,会跟你们挤一趟火车,跑到这山沟子里来旅游?”
“那,那他来干什么?也是做玉石生意?”陈明磕磕巴巴的问道。
“不管人家来干什么,人家做的事情,都不是咱们能掺和进去的,”潘德贵斜睨兄妹两一眼,道,“你们啊,也别跟人家套近乎,人家玩的游戏,咱们玩不起。”
兄妹两一脸怔忡的愣了会神,这才心神不属的头。
就像叶谢夫所的,巴基姆饭店离着进山的山口很近。陆寒一行人从饭店里出来,开车不到十分钟便到了边防军护林部队的一处驻地,这处驻地应该是一个配给站,驻地面积很大,但却只有两三处营房,驻扎在里面的军人,也只有十几个。
此前,在巴基姆饭店花费六十万卢布购买的两张通行证,在这里就派上了用场。拿着通行证,陆寒他们的车直接开进了边防军驻地,而叶谢夫所的,将要运送他们进山的所谓“军队的车”,已经停在驻地营房前的空地上了。
“咱们就坐这个?”在边防军驻地的院落里,德米特里看着不远处停靠的两辆绿色16**铁皮车,不无惊讶的问道。
这哪是车啊,就是两辆装甲车,车前方的机关炮还在上面呆着呢。
“对,就这个,”叶谢夫咧着嘴的笑,“山里的路很不好走,只能坐这个,你们放心,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陆寒对坐什么并不关心,他更关心那个站在营房门口,刚刚给他塞了一张纸条的士兵,没错,这家伙就是先一步赶过来的杰尼斯少校,既然他来了巴格达林,那就明今天进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