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钰的府中,秦臻臻将枣红色的褙子穿上,以往她都只喜欢白的和粉色这样的颜色,但是随着年纪的增大,这些颜色再穿在身上就显得有些轻浮了,自己不觉得,外面的人也要笑话的。
“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边上的陪嫁丫鬟跟着凑趣道,这丫鬟的年纪不下了看样子有了四十多岁,家中三个儿子,老大已经成亲。
“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这么大的年纪了,穿的稳重点是,省得人家看了不顺眼。”
“夫人说什么呢,怎么就年纪大了,咱们大公子今年也不过十二岁的年纪,您三十不到,怎么就老了呢。”
“三十不到,已经快三十了啊,想当年,我们在秦府的时候,每日除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就是想着法子的打扮自己,现在,我倒是要将自己的这些本事,尽快的交给水灵。”
原来秦臻臻和靳钰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叫做石水涵,女儿叫做石水灵。这一堆儿女,是秦臻臻最喜爱的,因此,时时刻刻的想着他们,嘴里总是念叨着。
“太太,今日可是还要去上香?”贴身的丫鬟问道。
这秦臻臻平日里深居简出的,但是,没个月总是要去上香,这是雷打不动的事情,说来,像是她这么虔诚的,还真的是少有。
“去,自然要去,你将东西准备好,叫上小姐,我们一起去。”秦臻臻对着丫鬟们吩咐道。不仅是每日定时去上香,在家中,秦臻臻也是每日都要念经,这让陪嫁的嬷嬷十分的惊奇,以前,小姐在家中的时候可不是如此的。
一路的颠簸,还好天气不算是寒冷,秦臻臻带着女儿来到了大相国寺,因为来的多了,所以,寺院的人都认识她们。
“秦施主,屋子给你准备好了,还请施主去休息一会。”
每次秦臻臻来都要在这里盘桓半日,因此四院里有个单间是专门给她留下的。秦臻臻点着头道了谢,才一身道袍的向着后面走去。
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见,每日都有小和尚来定时打扫,秦臻臻满意的点了点头。推开房门,阳谷正好,洒在了屋子里,也洒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这是一个男子,身上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衫,站在那里如同一根竹子,站的笔直,脸上的银色面具闪闪发亮。
“来人!”
一道尖锐的声音瞬间响起。秦臻臻在看到景韫玦的时候感受到了恐怖,任谁在自己的屋子里突然看到一个人不声不响的站着,也会吓一跳的。
“来人啊!”秦臻臻看到没有人来,猛地又喊了一句,但是仍然没有一个身影出现,心猛地咯噔一下子。
虽然,靳钰从来都不说,但是秦臻臻知道,他在自己的身边还有孩子的身边都安排了暗卫。这些人武功高强,等闲人不可能近身,靳钰不想让秦臻臻知道,秦臻臻就假装不知道,但是,她的聪慧,远远超过了靳钰的意料。
现在,秦臻臻终于明白,她遇到的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悄无声息的将暗卫杀死,眼前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人,有可能那些暗卫,早就被人家给收拾了。
想明白了这些,秦臻臻的倒是镇定了下来,因为就是再害怕也改变不了什么,景韫玦看了倒是敬佩了一下,如此胆量,不是一般人有的。看着秦臻臻将女孩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景韫玦知道,这个一定是她的女人。
“你倒是镇定。”景韫玦第一次开口说话。
“这位英雄不知道今日来此所谓何事?”秦臻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样的情况下,慌张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还不如好好的安安心,他应该不是想要钱财的。
“为的不多,想让你转达一句话。”景韫玦本也没有为难秦臻臻的意思,只是想到方雅歌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就觉得吓一吓秦臻臻也没有什么。
“请讲,我一定带到。”秦臻臻说道,语言不卑不亢,一个女子能在危险面前如此镇定,真的十分难得了。
“你告诉他,如果今后在敢派人刺杀安宁郡主,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当然,这代价,指的就是你,还有你们的孩子。”
秦臻臻听了这话还是变了脸色,怎么会,自己的夫君,竟然派人去刺杀安宁郡主,如果她没有记错,安宁郡主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子,怎么会呢,为什么要针对一个女孩子?
“是不是什么事情弄错了?”秦臻臻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好好听着就是,要知道,你的夫君要是不把这次的计较放在心上,最终倒霉的只有你和孩子。”景韫玦不喜欢秦臻臻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是。”秦臻臻真的不曾体验过,这样被人给威胁。
“还有,告诉他,他的人都在我的手中,我就不还给他了,哦,对了,我的名字叫做景韫玦,是安宁郡主的未婚夫婿。”
亲真正愣了一下才说是,实在是这个消息够震撼人心的,这个男子就是安宁郡主的未婚夫婿,那个据说是个病秧子的,不受重视的裕王府嫡长孙?那么,为何他的功夫这样的了得?
看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有,夫君有,连这个人都有。
看着景韫玦离去的身影,秦臻臻才一下瘫软在地上,女儿赶忙一手扶住,还是沾了一身的灰。
“母亲。”
小女孩年纪不大,还不太明白,他们刚才面对的是什么凶险的情况。但是,秦臻臻可不想让女儿害怕,于是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三缄其口。
秦臻臻从车马上下来的时候,只见靳钰已经等在了门口,秦臻臻脚底下一软,差点再次跌倒,还是靳钰将他们扶了起来。
“我们回去说。”靳钰担心隔墙有耳,但是,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秦臻臻感到一阵心寒。
秦臻臻其实是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靳钰在做什么大事情,不然,也不会三天里有两天都在书房里度过,一个不参加科举的,闲散到无聊的人,为什么一直待在书房中?
这也是为什么秦臻臻每个月都要去庙里,还要平日里吃斋念经,就是为了靳钰行善积德。靳钰的想法她不能扭转,但是,她可以求一个心理安慰,他毕竟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她也曾经爱过他,她不希望他出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