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靳水辰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一个女子的身体,而他以为北冽女子都是矫健的,所以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就松开了手。可是耶律敏从未习武,少了靳水辰的扶持,居然再次下跌,还好靳水辰又扶了一把。
耶律敏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在一个男子的面前接连摔了两次,而且底下还有北冽和雍和的重臣看着,她甚至已经听到了有低低的笑声传来。耶律敏的眼眶已经红了,但是她还是忍着没有哭出来。
靳水辰见了心中一震赶忙将耶律敏扶好,“都是我不小心,公主才会被我绊倒,本太子在这里给公主赔礼了。”
耶律敏不敢相信的看着靳水辰,他居然真的弯下了身子,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为自己撒谎,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还是靳铎和耶律云看出了名堂,耶律云看自己呆愣的女儿叹了口气,赶忙说道:“太子言重了。”
耶律敏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又行了一礼道:“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与太子无关。”
耶律敏虽然这样说,但是众人已经相信了靳水辰的说辞,毕竟一个男人可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撒谎。
只有靳铎,无声的笑了。而方雅歌则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只是内心更加安稳了些。
一场不算隆重但是很有意思的欢迎仪式结束,雍和的众人安营扎寨、整顿休息。方雅歌就接到靳水辰的消息,称北冽所带兵马不足两万,虽也是精兵强将,但是,仍然可见其国内局势紧张。而且探子来报,在这盟山范围百里内,均无异常,方雅歌的心放了下来。
到了晚间,北冽安排了热烈的欢迎仪式,原来是在一处空旷的地方点燃了篝火,大家围坐在一起载歌载舞。
虽然篝火的周围也有许多的桌椅,但是北冽的男女好似更喜欢围绕着火把唱歌跳舞。篝火上还有烤的香气四溢的羊肉,只要有人需要就可以去旁边的桌子上吃那烤熟的。
方雅歌对歌舞并没有亲身参与的兴趣,而边上的妹妹方雅欢就更加安静了。方雅歌见众人都从大篝火堆里引了火种自己点燃小火堆,方雅歌也来了兴致,挑选了一个无人占领的火堆席地而坐。
方雅歌突然觉得就这么坐着什么都不想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好似重生归来一直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初秋夜里的雾气,方雅歌就看着火把堆发呆。
“阿嚏!”
突然,坐在方雅歌边上的方雅欢打了一个喷头,方雅歌见她衣衫单薄,对着庄婕道:“怎么也没给三姑娘多穿些,这要是病了可不得了。”
虽然方雅歌的语气中并无责备的意思,庄婕还是乖乖的行礼认错,反倒是方雅欢一再的说是自己大意了,不关庄婕的事情,最终让方雅歌劝回了帐子里,还派庄婕一路看护。
虽然这帐子外围都有士兵把手,但是这里毕竟是荒郊野外,除了这篝火堆,周边仍然是漆黑一片,方雅欢一个姑娘家,方雅歌不放心,庄婕会功夫,总要稳妥些。
也难怪方雅歌这样想,这篝火晚会开始没多久,方雅歌就已经亲见三四对男女通过歌声传情达意了,这北冽的人不拘泥于世俗礼法,周边的人看了也觉得没什么。但是雍和是个重礼法的国家,如果真的有人拦着三妹妹表达爱意,那么回到雍和后定会给人扣上一顶不自爱、招蜂引蝶的帽子。
既然自己为了利用她而把她带了出来,那么至少要保证她的安全。方雅歌心中只有这个念头。
突然觉得身边一个人坐了下来,方雅歌扭头看,银色的面具在篝火的照应下更加明亮。方雅歌放下心来,甚至想靠近一点看看,景韫玦的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你让太子带我来的。”
景韫玦出口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当接到旨意的时候,当知道全京城权贵嫡子嫡女几乎全都要陪同来北冽的时候,景韫玦就有一种感觉,这件事情,应该是那小丫头促成的。
“恩,是的。”
简洁明了的两个字,却让景韫玦浮躁的心情瞬间得以抚平,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景韫玦的神情晦涩难分。
“为什么?”
景韫玦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会和这个小丫头搅合在一起,如果她傻一些,或者势利一些,也许自己就不会这么犹豫了。
“我希望有人能保护太子表哥,我怕他在这次的围猎中出危险。”
方雅歌说道,但是景韫玦的脸色并不好看,好像这样的答案他并不能接受。
“没有别的原因了?”景韫玦问道。
“当然有。”方雅歌并不看景韫玦而是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也知道你手中有一定的势力,我希望你和你身后的势力能为表哥所用,所以,我才让他多亲近你。”
听到这样的答案,景韫玦闭上了眼睛,但是奇怪的是,心中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有一种庆幸。庆幸这个小丫头虽然狡猾却并不虚伪,庆幸自己总算还有价值,这样他也就有了谈条件的资本。
“你怎么肯定我会答应。”景韫玦问道。
“我不肯定,所以,这件事情我只是给表哥提了建议,让他自己斟酌。不过,看来,你没有让我失望。”
方雅歌对着景韫玦笑了笑,两颗小虎牙露了出来,景韫玦才发现,原来她有两颗虎牙呢。
“我会来,只是因为我想来,只要我不愿意,没有谁能利用我。”
景韫玦淡淡的说着,方雅歌一歪头深思了一会道:“为什么你想来?是为了让景泰生气吗?”
方雅歌这会歪头撇嘴的姿势非常的可爱,问出的问题也非常的可爱。
“对,为了让我以外的每个景家人生气。”
方雅歌觉得自己听到了景韫玦的笑声,但是她又不确定,可是方雅歌可以肯定,景韫玦必定是不喜欢景家人的。
“你呢?为什么要让景泰不好过?”
方雅歌既然敢向靳水辰提议将他收入东宫,那么就是做好了惹怒景泰的准备,景韫玦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方雅歌了。
“不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
方雅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或者说该怎么让景韫玦知道,他们能成为很好的同盟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