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自然面前,机会永远是均等的,但刘延年显然没有捉住这个机会,在向娄烦关进军的途中,也遭受到了瓢泼大雨,和蜀军冒雨前行不同,刘延年在遭遇大雨的时候,选择了在半路上宿营避雨,这让原本离娄烦关比较近的刘延年错失了先到一步的机会。
等到大雨停歇,天气放晴,刘延年整点人马准备前进的时候,却传来了娄烦关失守的消息,原来刘胤竟然冒雨前行,抢在刘延年的前面到达了娄烦关,而娄烦关的守军只有几千人,根本就不可能是蜀军的对手,娄烦关的失守便成为了意料之中的事。
刘延年没有从自身上找问题,而是将责任归咎到了这场暴雨上面,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暴雨,现在刘延年已经抵达了娄烦关,何至于现在被困在半路上。
为什么总是棋差半步?刘延年好生郁闷地想着,自从蜀军东渡开始,自己和蜀人已经打了好几仗了,但每次都感觉是慢了半拍,而战场上稍微慢上半拍,往往就是致命的。
现在娄烦关已经失守了,再赶往娄烦关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但退兵回晋阳刘延年也是很不甘心,想来想去,只有退兵回老爷岭,守住这道险隘,勉强也算是为晋阳城树起一道屏障。
老爷岭是娄烦和梗阳之间的界山,山势挺拨,道路险峻,刘延年退到此处,便依山势,扎下三座营寨,主营扎在老爷岭,另外两座营寨扎在马鸣山和庙前山,互为倚角。
刘胤拿下娄烦关之后,很快就接到了斥侯的禀报,称刘延年在老爷岭、马鸣山和庙前山一带扎营安寨,合计有五万多人马,试图阻挡蜀军向晋阳前进的步伐。
“姊夫,这个刘延年从军渡逃了,居然还敢在此拦路,真是不知死活,让我带一支人马前去,定然要夺了他的营寨,斩下他的首级。”傅著立刻向刘胤请命道。
刘胤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刘延年肯定是要前往娄烦关的,如果我们不尽力前行,现在便不可能在娄烦关内。在老爷岭扎营安寨,恐怕是刘延年最后的招数了,现在倒也不必着急,等大军齐至再行进攻吧。”
此前为了夺下娄烦关,刘胤率军倍道兼程冒雨而进,最终抢在了刘延年的前头,拿下了娄烦关,现在刘胤听到刘延年在老爷岭一带立寨,反倒是不急了,让傅著邓朴等人好生奇怪。
面对众将的疑惑,刘胤解释道:“抢娄烦关,自然是瞬息必争,谁抢在前面谁占据主动,现在刘延年在老爷岭立寨,他手下可是带着五万大军的,如果我们此刻前去进攻,定无必胜之把握,等到大军齐至,便可一举拿下三寨。”
于是刘胤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屯兵于娄烦关,等待后续大军赶来。很快,虎步军、无当飞军和永安军赶了上来。
虎步军护军高远、永安军护军罗袭、无当飞军护军张乐率着三个军三万人马先期抵达,现在双方在兵力方面,是持平的,刘胤决定立刻发起进攻,不再给刘延年任何逃跑的机会了。
“大哥,这攻打老爷岭的仗,就交给我吧。”张乐主动地请缨道。
刘胤一笑道:“当然是指你的,要不调你上来干嘛。”无当飞军在山地作战之中,那可是响当当地王者之师,没有人可以与之争雄,刘胤特意地将无当飞军调上来,就是为了攻打老爷岭之用。
张乐拍着胸脯山响,说道:“大哥,你就放心吧,还没有无当飞军拿不下的山寨,区区一个老爷岭,我们还没有放在心上。”
刘胤立刻是兵分三路,虎骑军攻打马鸣山,青龙军攻打庙前山,永安军为两军的后勤支援部队,无当飞军主攻老爷岭,虎步营为其预备部队,这三路人马齐出,便是直奔三座山寨而去。
刘延年将五万兵马分做三部分,庙前山和马鸣山各驻守军队一万五千人,而做为主寨的老爷岭,则是由刘延年亲率两万军队来驻守,三寨交相呼应,势同倚角,刘延年倒是信心满满。
这三座营寨俱都在半山险要之处安营立寨的,尽管立寨之时比较仓促,山寨也不可能如同娄烦关那样坚如磐石,但就整体而言,这三座营寨也堪称是完美节奏——最好起码刘延年是这样认为的。
首先接战的便是老爷岭大寨,张乐第一个率军杀到,当即就对老爷岭发起了攻击。
无当飞军可是一支出了名的山地特种部队,虽然老一辈的飞军成员现在都有已经不再了,但无当飞军的精神却是贯彻了下来,这正是无当飞军的精髓所在,而张乐自出任无当飞军护军以来,更是严格治军,将无当飞军打造成为一支真正的王牌之师。
无当飞军以羌人为主体,这就决定了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是一流的,同时,无当飞军结阵战斗,亦是不逊,这支军队既有整体作战的优势,又有单兵作战的能力,这无疑在蜀军诸军中最为重要的一支力量。
在外人看来,处于半山腰的匈奴人营寨极其地险要,想要攻克完全是不可能的,匈奴人一看蜀军向山寨接近,立刻就是开弓放箭,想将无当飞军挡在山下。
但无当飞军的作战能力相当地彪悍,在整体作战不利的情况下,立刻是化整为零,充分地发挥单兵作战能力,在跳跃腾挪之际,无当飞军已经慢慢以接近了老爷岭山寨。
刘延年见状大惊,蜀军包括晋军的作战方式一般都是以战阵为主,这样才能充分地发挥出军队的战斗力来,而单兵作战往往是匈奴人和胡人的特长,可蜀军什么时候也掌握着如此优良的单兵作战体系,让刘延年很是费解。
匈奴人拼死抵抗,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武器,乱箭如雨,木石齐飞,向着山下倾泻而下,想将蜀军无当飞军挡在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