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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坤你回来了,小月呢?小月呢?”慌乱中的郝母很快就发现了霍正坤,冲上来抓住霍正坤的胳膊不停的问,霍正坤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告诉郝母这个残忍的事实。
看到霍正坤这个反应,郝母愣住,然后下意识的看向后面的废墟,接着咚的一下蹲坐在了地上。
“小月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下一刻郝母哭声便震天的响了起来,巨大的悲伤侵袭的地上的老人,在两年多时间她接连破产、丧夫,在以为噩梦终于过去的时候却发生这样惨痛的事情,即便是任何一个人都很难接受。
“小月……我的孩……”
“妈……”看到母亲这般郝亮哑着嗓子喊了声妈,想扶起母亲,可他自己却哽咽的气都喘不过来,在郝家出事的那些日子,父亲去世,母亲病重,他唯一的依靠便是姐姐,可现在姐姐却没了,那种打击对郝亮亦是致命的。
原本比任何人都痛苦的霍正坤看到眼前的情况,终于缓缓的动了下,侧头看向艾瑞斯,“扶母亲回去。”
“是,老板。”艾瑞斯也不好受,但老板发话他自然不敢怠慢。
只是当艾瑞斯就要上前的时候郝母猛地往后一退,“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小月,, 我要找小月……我苦命的孩子……”郝母边说边挣脱艾瑞斯的手,朝着废墟的地方奔去。
艾瑞斯一着急连忙拦住郝母,“阿姨,回去吧。”
“我不走,你们告诉我小月呢?小月呢?”郝母情绪激动的吼道。
可是根本没有人能回答郝母的问题,整个气氛非常的凝重,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郝母因为情绪激动而发出的喘息声,那张原本保养得体的脸庞透着无限的悲痛,头发凌乱如同街头妇人,可此刻已经无人顾暇这些细节,他们都被一个不肯接受又不能不接受的残忍事实笼罩着。
“妈……你别这样……”郝亮带着哭腔,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上全是泪痕,明明姐姐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明明昨晚还跟着自己嬉笑怒骂,明明说好要周四带着他出去,为什么突然就没了。
郝月的死亡来的太突然,突然的让所有人都无法轻易接受。
“小月……小月……”郝母根本听不进去儿子的话,低低的呢喃,让人看着便觉心酸。
霍正坤艰难的挪动了下脚步,声音无比沙哑的开口,“妈,听话,你先回去,这边我会处理……”
啪!
哪知道霍正坤还没说完,郝母一巴掌就甩了上去,大家都愣住了。
“妈,这是意外,不能怪姐夫……”郝亮还算理智,也哑着嗓子劝慰。
可是郝母根本不听,不断的摇着头,“不怪他?不怪他……要不是他为了其他女人将我们一家送到这个鬼地方,小月怎么会死?怎么会死?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
郝母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不断的拍打着霍正坤的身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她的痛苦。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心酸不已。约翰想上前阻止,霍正坤轻轻摆了摆手,如果这样能让母亲好受一点,他自己也会好受一点。
“妈……”郝亮上前也想替霍正坤说话,却被男人用眼神制止。
郝母就这样又哭又闹,最后哭晕在霍正坤身上,艾瑞斯这才上前将郝母扶起,“我扶夫人回去。”
“小亮,跟着艾瑞斯一起回去,好好照顾妈。”霍正坤没有直接回艾瑞斯而是对着一旁沉默的郝亮说道。
“姐夫,姐呢……”郝亮没有动,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霍正坤脸色微滞,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弟弟,“听话,你先回去,别让自己生病。”
“这么说是真的了?”如果之前郝亮心中还抱有一线希望,那么此刻他也彻底绝望了,痛苦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绝望的问。
“先回去。”霍正坤强撑着,他没办法回答郝亮这个问题,因为他害怕一说出口他自己也撑不住了。
“姐夫……”
“约翰,送他们回去。”不再听郝亮的话,约翰直接命令。
“走吧,小亮,老板也难受。”约翰沉痛的说道,如果说郝月的死让很多人痛苦,那么最痛苦的无疑是老板自己,可他没办法像郝夫人一样大哭大闹,去发泄情绪,也没办法像郝亮一些去质问别人,那些痛苦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
最难熬的是霍正坤自己。
“我知道,可是……”可是了半天,郝亮终于没有再说话,脚步沉重的跟着约翰和艾瑞斯,他是男子汉,出事的时候不能像母亲那样慌乱,从现在开始他才是郝家的顶梁柱,他不能再任性给姐夫增加负担。
郝月曾经说过弟弟太善良太懂事,而此刻的郝亮明明可以放声大哭,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必须像个男人汉一眼。郝亮在心里不断的对自己这样说,可那失去至亲的痛苦还是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本以为在经历了那样惨烈的事情后他们的生活会慢慢的好起来,姐姐也会慢慢的好起来,可偏偏老天是个混蛋,就这么剥夺了姐姐所有幸福的可能。
“小亮你要难受就放声哭出来。”艾瑞斯将郝母放在车上后就被约翰催去照顾霍正坤,由他一个人送郝家母子回去,从后视镜中看到郝亮僵硬的身躯,约翰忍不住说道,他害怕这样把郝亮憋坏了。
悲伤痛苦的情绪越是压抑越容易出事,他已经很担心老板了,不想郝亮也如此。
“约翰哥,姐姐真的没了吗?”即便到了这样的时候,郝亮还心存着那么一丝希望。
约翰没有说话,他不敢告诉郝亮,郝月不但没了,甚至可能连一个全尸都没有。他根本无法想象车上的母子听到这个结果会怎么样,所以约翰选择沉默。
见此,郝亮眼眸中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就这么呆呆的坐在车子里,整个车厢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想哭。
可是无论是开车的约翰,还是晕迷的郝母,又或者沉默的郝亮都没有再哭,悲伤到最后即便是眼泪也无法表达,尤其是郝亮,同郝母一样,他在两年多的时间里相继经历了家庭破产,亲历了父亲自杀死亡,看着姐姐成为被告,最后进了精神病院,本以为来到波士顿,所有的厄运都会结束,可是他们家仿佛被人诅咒了一般,连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在并病危,终于看到幸福曙光的姐姐,这次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如果说郝亮之前的人生还有信仰的话,那么这一刻他人生所有的信仰都坍塌了。没有疯狂的去憎恨这个世界,也不过是本性的善良还在。还有他意识到年迈的母亲不能失去他,还有安安,姐姐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礼物。
郝亮知道在这一刻他彻底失去了作为一个孩子的权利,开始需要用一个成年人的方式思考问题。
车子稳稳的穿行在马路上,外面的雨还在下,仿佛这个城市突然就进入了深秋,而寒冬也将如期将至。
回到别墅,王嫂刚哄着小安安睡着,看到昏迷的郝母也是一惊,忙配合着约翰将人送进房间。
“夫人淋湿了,麻烦你帮她换下湿衣服,晚上多照看下。”约翰将人放好后,细心的叮嘱。
王嫂虽然还不清楚什么状况,但也猜到了几分,眼睛一红连忙点头,然后就开始帮郝母处理湿衣服。
约翰走出去看着情绪阴郁的郝亮,“小亮,晚上王嫂要照顾阿姨,安安就麻烦你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约翰同这一家已经相当亲密,他了解郝亮同郝月的感情,非常担心郝亮会憋坏自己,所以安排些事情反而能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约翰觉得这样可能对郝亮能好些。
“我知道了。”郝亮闷闷的说了一声,这才缓缓的上了楼,脚步已经踏入安安的婴儿房,又发现自己湿着的衣服,于是顿住脚步先回了自己房间洗澡吃药,母亲已经病到了,他不能再生病,更不能将自己的病转染给小安安。
约翰看着这一切,又心酸又心疼,最后在确定一切无碍后又驱车赶往出事的地点。
这夜霍正坤不眠不休的看着众人将整个废墟挖掘开,最终没有找到郝月的尸体,但却找到了郝月身上的衣物,还有一些难以辨别的碎块,结局已然定下,可霍正坤还强撑着,等待着警局的化验结果。
“老板,回吧,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在挖掘工作彻底结束后,约翰低低的催促。
霍正坤没有动,只是漠然的看着远处,可目光却没有焦点。就在约翰要再次催促的时候,霍正坤终于开口,“让艾瑞斯回去休息,我再等一等。”
那声音沙哑之极,干涩又粗重,完全同之前不似一个人的声音。
约翰不动,“您这样会搞垮身体的。”
“我一会就回去,再等等。”霍正坤还是目光怔怔的看着远处。
约翰顺着霍正坤的目光望过去,发现晨曦的光渐渐升起,而老板往的地方正是郝月每次跟他告别的地方,鼻子再次一酸,扭头去找艾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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