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南宫明和怀孕的事情已经过了七天了,展风华竟耐着性子就这么消失了七天。南宫兮乐实在是分不清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若是往常这种时候,只怕事发当晚展风华就该忍不住进宫来了,但偏生就是没有,还半点音讯都没有。若不是展风华医术高超还身怀暗杀术南宫兮乐真的会怀疑他被人给毁尸灭迹了。
“公主,今晚皇上设宴款待西州小郡王,可不能闷闷不乐的,说起来还是公主的表哥,您这样子被皇上看到了奴婢又该挨罚了。”挽铭嘟囔着给南宫兮乐上药,这些活平时都是冷凝做的,不过冷凝这几天经常不在,倒是落到了挽铭身上。
“公主,展公子给的药膏真好用,才用了半年背后的痕迹就淡了好多,粉嫩粉嫩的。”挽铭第一次见到南宫兮乐背后那一道伤疤的时候惊的做什么错什么,倒不是被吓得,而是惊讶当时的南宫兮乐是如何挨过这道伤疤的。从左肩到右后腰,虽然恢复的很好,但仍旧能从伤疤上感受出当时下手人的狠绝。挽铭那时候才觉得,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公主内心其实并不快乐,她回来也并非为了享受这无上的荣耀的。这道疤不论放在谁身上,都会是刻骨铭心的恨。
提到展风华挽铭忽然笑了,却还是忍不住安慰道:“公主,您放心,展公子哪里舍得放您一个人在这里啊,就算是要走也得带上您不是,说不定今晚上就能见到呢。”
南宫兮乐拢了拢滑落的衣衫,从美人榻上起身,任由挽铭摆弄。她现在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这心里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挽铭小心的给南宫兮乐更衣、上妆、挽发,一面叽叽喳喳的开导着她,说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就好像南宫兮乐这么闷闷不乐真的是因为展风华七天不见踪迹的缘故。
其实也可以这么说。南宫兮乐就是怕展风华出事,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是这么久没有踪迹即便是知道不可能却还是难免担心,情绪不高各种担忧。
“挽铭,拆了。”南宫兮乐觉得脑袋越来越沉,都快把她脖子给压断了,抬眼一看顿时一阵无语。心道挽铭这丫头是不是把她的头当成假的来弄,满头的金银珠宝是要闹哪样?!要压死她么?
“嘿嘿,奴婢就是看看哪一个好看,没想给公主您都戴上。”挽铭两只手迅速的将簪子步摇给卸了下来,又换了个简单的发髻,拿了个青玉流苏步摇固定在脑后,额前是一个月牙状红玉银边的流苏金镶玉,颇有几分张扬与活力。
“公主,其实每次宴会上的东西都很好吃的,上次除夕宴您都没好好吃,这次一定要补回来。宴请小郡王是正宴,其他公主贵族千金都不敢放肆,您只管放心吃就好。”挽铭所了解的,南宫兮乐心情不好就爱吃东西,虽然平时吃的就多,但是一旦心情不好吃的特别多。。
“我一定会吃回来的。”南宫兮乐信誓旦旦的道。
挽铭黑线:重点是在这里么公主。。
四月初十,也就是今天。西州小郡王南宫棠到达京都的第三天,皇帝在皇宫设宴款待。对于这个皇弟的儿子皇帝还算很喜欢,因为西州王是皇帝当年唯一一个没有杀的皇子,与还是皇子的他是过命的交情。助皇帝登基他功不可没。当皇帝登基之后,西州王便请命赴西州边境守家卫国,皇帝同意,封他为西州王,世袭制。掌管南荣四分之一的军队。这是皇帝对他的信任。二十多年来他也未曾辜负过皇帝的信任。
宴会依旧设在熙庆殿,因为这次南宫棠前来不仅仅是来探亲,更重要的是来接受藩王世袭的封赏。西州王身体不好,南宫棠是他最看好的儿子,传位给他无可厚非。但,皇帝这边的这倒程序还是要走的,报备,进殿,受礼。之后回到西州之后再行仪式。是规矩。这也是为何一次宴会要宴请群臣的原因。对于未来的西州王,他们该都见识见识。
远远看去熙庆殿宛如除夕那晚一样热闹,南宫兮乐站在宽大的大理石路上冷眼看着百米外烛光肆意奢华宛如仙境的宫殿,只觉得自己一人被狠心的隔绝在外,冷意随之袭来。这皇宫,与她始终格格不入。
南宫兮乐一袭挑染的琉璃彩光灯笼裙,裙摆层层叠叠的剪裁成正弧形,少见的橘色在尾处绣上一朵朵桃花,腰身收上高处,越发显得身材高挑,水青色镶边小短靴,与发饰相对应的干净利落,伶俐活泼。此时的南宫兮乐处于万家灯火中,宛如突入凡间的小精灵一般萌动着人心里最柔软的一处。
戌时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宽敞的道路中间只有南宫兮乐一人。她这一处的冷清对比熙庆殿的热闹非凡,当真是能读出一丝凄凉的味道。听到身后挽铭靠近的脚步声,南宫兮乐忽然扯了扯嘴角,眼睛笑的完成了月牙状,嚼着的笑意带着几分冰冷,继而抬脚不快不慢的进了熙庆殿。
南宫棠从不远处的亭子顶上一跃而下,从他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南宫兮乐的侧面。那倔强孤独的身影让南宫棠来了兴致,月光下略显清冷的湖水映衬着南宫棠一袭暗红,妖娆不已。
和上次的除夕宴差不多,官员、贵妇、闺阁千金、少爷公子都到齐了,才进入熙庆殿就招来了不少公子哥们的瞩目。
“公主,回头奴婢可要提醒一下展公子多多加油了,不然您可就被别人给拐走了。”挽铭抿着嘴嘟囔着只有两人才听得到话,惹来南宫兮乐一个白眼。
“人都走了还加油个屁。”
挽铭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得意洋洋的道:“公主,您还是率性的样子比较可爱。平时太严肃了一点都不像十三岁的样子。”
“五公主安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