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明媚的春光笼罩着巍峨的皇宫大殿。宫女太监们都换上了轻巧的春装,鱼贯的游走在皇宫各处,形成一道道靓丽的风景。
就是这样一个暖阳初照,春风和煦的天气,寰宇宫内的气氛却格外的森然。大殿门口的宫女低着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是一个个竖起了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八卦人人都爱,何况是这些心性为成熟的小姑娘。
大殿内皇帝一脸怒色的皱着眉头,双眼阴霾的盯着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张御医。因为暴怒打碎了淳贵妃亲自送来的补汤而烫红的右手也毫不在意。淳贵妃被吓了一跳,赶紧吩咐庆公公派人取来冰肌糕给皇帝敷上。
“你可知道诋毁皇家公主是什么罪名?!”二公主未婚有孕,任谁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忍不住要暴怒吧。何况他是一国之君,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代表着南荣。身为他的女儿,贵为公主的南宫明和若真是做出这样的事情叫他的脸面往哪里搁!无媒苟合,叫皇室的尊严往哪里放!
皇帝也清楚张御医不会拿这种事信口开河,但他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他虽然少有关心二公主,但在他记忆中二公主是个文静乖巧的女子,怎么会做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他不信,也不想信。不得不说,这一刻,皇帝动了杀心。
“皇上明察!微臣知道此事兹事体大才不敢隐瞒,请皇上明察!”感觉到皇帝所撒发出来的冷意,张御医跪在那里身子着地连头都不敢抬,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惶恐。他清楚的明白皇帝这是动了杀心,他这个知情人除了死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但,他如今除了这条路也无路可走了。
“你!”皇帝气得一阵头晕眼花,这几天本就有些气虚,如今被这么一闹更是哪哪都不舒服。
“皇上莫气。”淳贵妃见状赶紧上前,扶着皇帝坐在椅子上。柔声安慰道:“皇上,这事本不该臣妾多嘴,只是二公主平日里乖巧听话臣妾不信她会做出这等有辱皇家威严的事情,可张御医也说了,这事兹事体大,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胡说的。但许是张御医诊断错误也有可能,臣妾听说的确有一种病症与喜孕相似,现在只有将二公主召来问清楚,才能知道事情的始末。”
在皇帝面前,淳贵妃永远都是这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皇帝听罢怒气倒是消了几分,冷哼一声挥了挥手示意庆公公去宣二公主。大殿内早在张御医的请求下屏退了所有人,如今庆公公一走,就只剩下皇帝,淳贵妃和跪在地上的张御医三人了。
不算长的时间,在这三人看来却异常的难熬。张御医知道他答应二公主演这出戏的时候就是在劫难逃,如今不过是死亡倒计时罢了,淳贵妃心里却是有些迫不及待。终于,两刻钟之后二公主到了。
南宫明和面色有些憔悴,穿着一袭鹅黄色钩花长裙,宽袖长摆看起来楚楚可怜。看到跪在地上的张御医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惊恐,瞧着皇帝面色不善怯生生的的走过去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能够让公主屈膝行礼的,只有太后,皇帝与皇后。淳贵妃即便受宠,在平常人家不过是个妾,受不得这样的大礼。
“明和,你今日可是叫张御医诊断过。”皇帝在看到二公主怯生的脸色时已然收敛了情绪,可是说话间依旧带着浓重的威严,叫二公主害怕。
南宫明和敛下的睫毛微微颤抖,没有起身极力的稳住心神道:“是。”
一个字,似乎下了多大决心一般。
皇帝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安,脸色控制不住的黑了起来。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张御医说的都是真的,他认为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真的做出了这般不知廉耻的事!
“那你可知朕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事。”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要说皇帝掌控朝政这么多年,本该早就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了,可一旦牵扯到家事,他都会忍不住让自己的情绪外泄。何况还是这样的大事!
南宫明和低头不语,似乎心思百转千回,周身气息萎顿低迷,这才道:“儿臣不知。”
淳贵妃还想要说什么,皇帝却是已经暴怒了起来。包扎好的右手一下子拍在了茶几上,生生把楠木茶几排出了几道裂痕。
“不知?!你做了什么事情难道还要朕说出来不成?!当真以为你能瞒过去!还不给朕老实招来!与你苟合的人究竟是谁?!”朕非剥了他的皮!皇帝对自己女儿下不去手,对另一个还不能下手么。的确,那人即便是与南宫明和情投意合,做出这等事无疑是藐视皇家尊严,如此不将皇帝放在眼中,死都不足以消他心头只恨。
南宫明和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瘫软在地,跪在地上却是已经泪流满面,脸上还带着惊恐与害怕。慌不择言的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看她这副模样气得不轻,身为人父得知自己女儿做出这种事情发怒也是情有可原,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不管是面子,还是南宫明和罔顾皇室尊严的作法,都让他难以自持。
“皇上息怒,二公主从小乖巧懂事臣妾不信她会做出妄顾皇室尊严的事情,请皇上明察。”淳贵妃看着皇帝脸色尤为不好,急忙跪下来替南宫明和求情。却不料这句话却让皇帝更为生气。
“明察?!她都这个模样了还需要查么!难道还有人强迫她不成?!”皇帝声音虽然不大,怒气表现的尤为明显,多少年身处上位者的气势释放出来,无形的压力使得张御医、南宫明和与淳贵妃大气都不敢出。
南宫明和依旧在小声啜泣,张御医脑门都磕在地上始终不敢抬头,而淳贵妃跪在地上低头不语,觉察到皇帝的怒气值嘴角勾起又快速的敛去,一副求情的模样。
寰宇宫殿内静的可怕,只能听见皇帝渐渐平息的呼吸声。皇帝收拾好了情绪再看向南宫明和时,眼神虽然带着余怒却已经没了刚才的凌厉。脾气发过了,事情原委还是要查的。皇帝就是这样一个人,暴怒之后的理智让他在夺嫡之战中脱颖而出,他理智的让人害怕。如今淳贵妃要利用的,便是他这样的理智。
“明和,告诉朕,那个人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