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我今天能不能请假,今天是我父母去世两周年,我想回去看看,烧点纸。”连云东给在孙家务的所长霍能打电话。 “你小子,早晨怎么不说呢,这天都快黑了你才说,好了,赶紧回去吧,我让王强山来,这样的事也能忘。”霍能很生气的说道,但是很痛快的批了假。 下了班,连云东就走了,但是和冯大鹏的司机杜韦德约好了,等他送冯大鹏回来之后就把车给他。此刻的连云东躺在一处沟渠里,仰望着天上渐渐明亮的月牙,他在想,杨冰冰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会不会耍自己呢。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什么都不要,他也想为杨冰冰冒一次险,不为别的,就是受不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被林标子那个家伙糟蹋,而且他心里还隐隐有了一种正义感,那就是,他是警察,他不明白为什么所长不去救这个女的,就因为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吗?可是我们都是警察啊,警察的天职就是帮助弱者,打击邪恶啊,他实在是想不清楚这件事。 “杜哥,谢谢你,明天回来请你吃饭。”连云东坐进桑塔纳里,对杜韦德说道。 “客气啥,明天来了我请你。”杜韦德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老板的亲戚,还是和警察,虽然是临时的,这年月,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正式的,还是小心交往比较好。 连云东笑笑,一踩油门,车就飞一样出去了,弄得杜韦德是目瞪口呆,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夜渐渐的深了,连云东从车上拿出一捆绳子和一根棍子,他不能断定今晚林标子还会不会去打麻将,如果他在家,那么只有来硬的,只要砸不死就行。 冥冥之中,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很厉害的英雄,而那个等着他拯救的人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这是他现在一根筋想的问题。 “还好,门是从外面锁的,看来林标子不在家。”连云东从山后的陡坡上爬上来之后,将绳子扔在了村后,而村后的大路上,就停着他开来的车。 “是你吗?”听到有人弄开了门,里面传来一声微弱的询问,声音之小,几不可闻。 “是我。”连云东也是小声的说道。 进屋之后,他看见了裹着被子坐在床边的杨冰冰。 “你是来救我的吗,我们什么时候走?”杨冰冰颤抖着问道。 “今晚就走,快穿上衣服,我们马上就走。” “连大哥,麻烦你去那边把衣服给我拿来,他都把衣拿到那个厨子里了,还有我的身份证。”杨冰冰说道。 连云东将衣服扔给杨冰冰,低头用嘴里吐出来的别针开始解决杨冰冰脚踝上的锁,黑暗里,摸着这白皙的小腿,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由于长期被锁在屋里,系铁链子的地方都磨出了茧子。 “孩子真不带上吗?” “不要,这个孩子是我这一辈子的耻辱,如果带着她,我回去也是一个死。” “那好吧,我们走。”连云东叹了口气,快要走到门口时,杨冰冰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孩子,然后回去掖了掖被角,毅然转身离开了屋子。 一切还算顺利,当两人摸摸索索的下了陡峭的高坡之后,杨冰冰才仰起脸,贪婪的呼吸着阴冷的空气,眼睛里盛满了泪水,一低头,哗哗流下,一把抱住连云东,在他肩头压抑的抽泣着。 连云东完全理解一个被囚禁了一年多的人咋一出来是什么感觉,不由得伸手拍了拍杨冰冰的后背。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还要赶路,走吧。”杨冰冰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转身向车上走去。 由于车技不好,所以不敢开快,好在是晚上车不多,就这样,在开了两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到达了邻省的一个城市,米市。 “杨小姐,我知道你不会再回来,我也知道你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一年的事情,所以,我不问,你也不要谢我,我这不过是在做一点使自己良心安宁的事情,这是五千块钱,这个城市有火车站,也有飞机场,无论你是想坐飞机还是坐火车,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不要再回来,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生活。” “我会记住你的,我一定会的,告诉我你的电话,我说的话算数。”杨冰冰抱住连云东,在他耳边说道。他感觉到有泪水滴到了自己的脖子里,这一刻,他相信,杨冰冰说的话是真的。 起风了,连云东将杨冰冰送进了火车站,看着那个高挑的女人步履是那么轻盈,心里不由得一叹,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属于孙家务呢,当然,也不属于北山镇。 连云东驾着车又回到了山发村,可惜的是,大晚上的,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人看到连云东是开着车回来的,可是连云东还是很高兴,他明天早晨会故意晚回去一会,直到大家都起来了,他才会开车离开山发村,还要从村长家门口开过去。 “老大,不好了,出大事了。”一大早,霍能刚刚上班,昨晚去孙家务值班的王强山急急火火的跑了回来。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你看看你,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这个脾气。”霍能坐在椅子上先把王强山训了一顿。 “那个,那个,是这样的,我昨晚巡视了一圈,见没有什么事,就回村委睡觉去了,可是半夜里林标子找到了村委会,说他媳妇被人偷走了,于是大伙就找,你猜怎么着,在村后的陡坡上发现了一段五十多米的绳子,就是从那里跑的。” “你是说林标子那个傻媳妇?” “谁说不是呢,你说谁偷一个神经病啊,更为蹊跷的是,孩子没有带走,我估计是不是人贩子反悔了,又回来把这女的弄走再卖一次啊,我可听说林标子这媳妇也是买来的。” “听谁说的,不要瞎说,那个连云东回来没有?”霍能心里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回来了,正在院子里和张二强练散打呢。”王强山指了指后院。 “你去把他给我叫来,我们去孙家务看看。” “好嘞,所长,这事没我的责任吧,我们负责的是不让贼偷东西,但是这偷人的事好像不归我们管啊。” “少废话,去把连云东给我叫来。” “是。” 王强山走后,霍能点了支烟,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他断定,这件事肯定和连云东脱不了干系,果然是好胆量啊,一个人居然就敢干这么大的事,以后还不得杀人放火啊。 “所长,你找我?”连云东一头大汗的进来说道。 “坐下吧,家里挺好的?” “咳,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就是我一个人了,回去给爸妈磕个头,上柱香,告诉他们我在这边活的好好的,让他们放心。” “好,还挺孝顺,走吧,跟我去孙家务,昨天那边又出大事了,我看啊,我们所今年这先进别想评上了。” “又出什么大事了,又丢牛了?” “牛没有丢,丢人了,一个大活人被人给弄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