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上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的笑容了,听到风情嘴里的一声“儿子”后,开心地嘴角都有些合不拢。嘴里一直絮絮叨叨:“我有孙子了,我有孙子了......”对风情也瞬间换了一个态度。还把她叫到自己的床边来说话,嘘寒问暖的。
风情临走的时候,她还把风情叫住,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帕子,风情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只见女人一层一层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最后将里面的一个翡翠玉镯拿起来,另一只手伸出来握住自己的,准备将它戴在自己的手上。
风情的手被婆婆握着,眼看着那个镯子要套在自己手上的时候,风情本能地往自己的方向一缩,摆脱了那个镯子。
“怎么?看不起我这个东西啊?”她连头也不抬的说着。
风情很是慌张,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妈,我不能拿你的这个镯子。”
女人看着仍在自己手中的玉镯,自言自语着:“你知道吗?这个镯子是小宇的奶奶送我的,说这个只准留给儿媳妇。虽然我早就被赶出了家门,但名义上我还是小宇的妈妈,所以它一直在我这里。我之所以之前没有给你,是想要再看看你的表现,没想到......哎......”
风情看着她叹息着,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是她还是不知道用什么来回应她,也只能用自己的手的温度来安慰她。
“妈,你也知道,我现在和小宇......很久都没见过了。”
“不要紧,不要紧,你呀,在我心中还是个满意的媳妇。”女人又拿起镯子,“这个,你还是收下吧,也了我一个心愿,来,戴上。”
风情没有说话,不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只看着婆婆已经将镯子套在了自己的手上。风情的胳膊上本来没有带着东西,忽然袭来的重量让她有些不自然,而且原本身体的温度也因为它变得有些冰冷。
风情举起手来,仔细观察着手腕上的镯子,心想,真的是块好玉。风情将它藏进了袖子里,好好地将它保管着。
......
到了周末,风情记得约定,所以还是带着小宇又来到了这里。
由于小宇从来没有来过,所以对于他来讲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风情开门进来后,他圆溜溜的小眼左右观望着,小手牵着风情的手,紧紧地抓着,舍不得放开。
他有些害怕,手心都有些汗冒出来。风情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湿润,知道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宇有点害怕,所以转过身来蹲下跟小宇说:“小宇不怕啊,咱们去看看奶奶。”
或许“奶奶”这个称呼对于小宇来说是陌生的,他也从来没有听风情说过,更不知道“奶奶”和“姥姥”是有分别的。
这个时候做饭的阿姨在厨房忙活着,风情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是谁。阿姨也看到他们,风情和她相视一笑,表示问好,然后又拉着小宇走进了屋里。
风情看着自己的婆婆在床上躺着,轻声喊了一句:“妈,我们来了!”
女人听到风情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坐了起来,看着眼前两个模糊的身影。高的那个自然是风情,那么,低的那个就是女人口中所谓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孙子”。
她朝他们招了招手:“来,过来。”
风情知道她喊得是小宇,所以立马推了推小宇的脊背,让他走了过去。
“宝贝,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小宇!”
“小宇啊,小宇,好听,好听......”她不停地抚摸着小宇的脑袋瓜,又将他搂在怀中,用手来辨认他的样子。
她摸着他的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脸上的每一处都仔细抚摸着,嘴里还一直说着:“这眉毛,这鼻子,还有嘴巴......真像,真像!”
“奶奶,你弄疼我了。”
“好,好,奶奶不动你了,你肚子饿不饿啊,桌上有吃的,你看看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好。”小宇挣脱了怀抱,直接跑到了桌子旁,细心挑选着自己想要放进嘴中的食物。
风情不知道,这个时候江铭已经从大门走了进来。他刚走到房间门口,准备踏进去,没想到听到了风情的声音,所以刚抬起来的脚步又退了回来。
他不敢进去,不因别的,只因现在的样子没有理由可以出现在这里,所以只能往后退了几步,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个时候做饭的阿姨也看到了他:“你来了。”江铭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风情绝对不知道,伺候婆婆的这个阿姨早就被江铭换掉,以防万一,知道江铭就是施小宇的人都不会出现在风情的面前。
屋里的风情这个时候心里暖暖的,看着吃得满嘴东西的小宇,看得出神。难得婆婆会这么喜欢小宇,她自己心里放心许多。
婆婆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他来了,所以又将风情叫了过去:“我不知道你和小宇到到底怎么样了,但是这个孙子啊,还得叫我这个奶奶!”
“妈,这是当然,我不还是叫你一声妈吗?你就放心吧。”
婆婆又是语重心长:“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啊,我也不想多管,是你的就一定要抓住了啊!”说着,女人就把手搭在了风情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知道了,妈。”
不知怎么的,她说完这句“是你的就一定要抓住”,风情心里竟然浮现出的是江铭的样子。还以为这一番话之后又再次对施小宇产生留恋,看来,还是不必了。
风情走到了小宇的身边,拿起纸巾来擦着他的小嘴,然后牵起他一只手:“我们走吧?”
“好!”
婆婆也没有挽留他们,只是说了句:“你喜欢吃那就多拿点。”也任由他们去了。
这个时候江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知道风情马上就会带着小宇出来,所以立即往门外走了出去。他不能让风情看到自己以江铭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所以还是快步的离开了。
外面起了风,风情从包里拿出一条围巾,为小宇围上。然后将自己衣服上的领子立起来,挡住了大半个下巴。三人此时虽在不同的坐标上行走着,但还是一起走在了风里,所有的思绪,也消散在了风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