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八十三 相约相扑三日后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程西扶额:“娘,反正爹爹派了人盯着,那柳叶儿的爹跑不了。师傅教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咱们还是多了解情况再告诉柳叶儿她娘吧!比如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叶儿他爹才不得不向柳娘子摊牌?而那胡安的娘,如今为何要巴巴地给儿子家送饭?在外面买不成么?”

卫元娘脸色一变:“对啊!难道说那小贱…”看见俩孩子看着自己,卫元娘又生生改了口说:“难道说那外室有了身孕?”

不仅怀了孕,恐怕胡安还准备好与柳娘子和离了!程西在心里说,不然生下的孩子怎么算?胡安的娘又不是傻的,若不算自家的孙子,何必要巴巴地去伺候?

只是柳叶儿她爹,这般有恃无恐,到底是因着什么?不说律法,就不怕被人唾沫星子淹死?

想到这,程西对他爹说:“爹爹,你知不知道那个和柳叶儿爹住在一起的小娘子是谁?”

程直一怔,他光顾着满城找人了,谁还关心那个外室是谁啊!对他而言,对时下许多人家而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最先考虑的不是和离或者分家产,而是要拼武力值——就是说,看谁的拳头硬。

譬如说,若柳娘子有十个娘家兄弟,十个兄弟一人负责一天,逮着胡安就一通臭揍、逮着就是一通臭揍……以上句式重复十次。一旬下来,若胡安不听,再去胡安家一通乱砸,同重复十次。无论如何花心的男子,一个月下来,也会迫于压力灰溜溜地随娘子回家。而那不正经的小娘子,无名无份的,是沉塘、是除族、还是送到庵里,众人也就不关心了。

只是,柳娘子若有娘家兄弟,柳家还用招赘吗?

当年因着柳老无子事情,柳家也是一阵闹腾。好歹是一家相州城里的正店,无论是柳氏族人、还是柳娘子的外祖家,都红着眼、准备好了适龄小儿,专打着过继的主意。结果柳掌柜夫妻疼爱闺女,顶着压力招了赘,两边都得罪了个干净。出了这样的事情,谁给她撑腰?

自己爹娘显然没想过这些,那柳娘子只顾着哀怨、铺子也不打理,恐怕也没想到。程西赶紧问道:“爹,那胡叔是入赘,入赘之后若和离,能分到家产不?另外吧,胡叔若不合离,又跟人有了孩子,这律法上怎么算?”

转头程西又对卫元娘说:“娘,就算你要帮柳家,咱也要先弄清楚怎么帮才好啊!”

卫元娘听罢觉得有几分道理,打消了去找柳娘子的念头。可一转念,她又觉得被自家女儿教训了,自己成了那个莽撞的,闺女面前丢了面子,让不免有些郁闷。

程直看见,约莫能猜到些娘子的心思,赶紧劝说:“呦,这安道长果然不简单!教导了西娘一段时间,这小儿说起话来有条有理的。”

卫元娘瞪他:“既是如此,你当初怎么不知道去和安道长学点墨水?整日就在瓦子里厮混!”

得,程直见好心安慰,却将祸水引到了自己身上,忙说:“我不是跟我娘学了一招半式吗?况且,娘说识字就够了,那么些书生,读书都读傻了!你看你家大郎,整日闹着,为了个科举没个消停。”

程直转头又说道:“这律法上的事情我不懂,我去问问——”本来想说卫大郎,可这刚埋汰过人家,怎么还说得出口?他赶紧口风一转:“我寻个衙门里懂律法的友人问问!”

卫娘子听他挤兑自己弟弟,又要生气,程直见状风风火火地赶紧出门,去寻那“懂律法的友人”。

程直思来想去,这懂律法的,可不就得找邢推官?

赘婿、养外室、分家析产之类的鸡毛蒜皮的琐事,正好是他的负责范围呀。若是去邢府,就算是自己第三次登门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登门可不就有了交情?不就成了友人?

尤其是,程直想到自己在邢推官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有恩于对方(在发现疑点、献计与知州的时候假托了他的名字,自动忽略了自己污蔑人家肠胃不适那一段),他就更觉得上门请教这点事情,理所当然,连礼都不用带的。

邢推官听门子报了这人的名字,就有些头痛,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接见了程直。除了因为拍卖一事他对程直印象有所提升之外,最近他听到风声,那吴叟一案中,程直因为发现疑点而入了知州的眼,可能要做东城班的班头。

这快班的捕快,按着东西南北城区分了四组、又成为四班,上面有快总(即俗称的捕头)负责。做了最富庶的东城的班头,离这快总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就算邢郎君是推官,做事也离不开手下这帮难缠的皂吏,底下的人心还是要笼络一下。

于是吩咐下人偏厅待客,程直急吼吼将事情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你说说,这男人在勾栏楼子里玩玩也就算了,怎能这般抛弃糟糠?胡安这鸟厮,就直接跑了出去和外室同住,放着自己妻室在家不理不睬,这算不算宠妾灭妻?正经人家哪有这样的道理?”

程直说到义愤处,“砰!”地一拍桌子。

邢推官被他那一拍惊得心里一颤,又被“宠妾灭妻”四个字晃了一下神,狐疑地看着程直——他是专程上门,讽刺自己来了?

看着程直那懵懂的神色,又觉得不像,思考了一会说到:“那胡安是入赘,没得什么宠妾灭妻的说法。真若是如此行事,让那柳娘子出夫便是。夫有恶行,妻不得去者,地无去天之义也。”

看着程直离去,邢推官坐在偏厅半晌无言。这时,下人禀告王小姨娘身子不适,他有些烦躁地推说:“不适就去请大夫!”

今儿是该他去娘子院子里的日子,往常王小姨娘惯爱使这些小手段将自己缠着,他还颇觉受用,今天却有些犯嘀咕。想到那程直一脸愤愤然地说“宠妾灭妻”,这一介武夫都懂的道理,让他有点心虚。

程直得了准话兴冲冲告辞,谁知,在邢府门口却遇到了北班同僚牟四儿和一众北城衙役巡街。

“呦,程大郎,去推官府送礼出来?” 牟四儿冷笑:“怪道我们这帮兢兢业业的,比不上你这起子善钻营的小人呢!”

程直被问的莫名:“牟四儿你这话从何而来?”

“府里都传遍了,东城班头出缺,知州大人属意你顶上!” 牟四儿用那双环眼冷冷盯着程直。东城的老班头年迈,那位置他早就盯上了,除了资历不如老捕头周老公之外,论能力、论声望,他哪点不如旁人?本以为自己调任东城班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谁知道这程直才入衙不满一年,就横插了一杠子?

程直一听,却是乐了,心道,这知州大人果然慧眼识英才呀!嘴上却说:“哪里哪里,都是上官抬爱、抬爱。”

牟四儿一听这话更是气得绝倒:“你不就是个靠着走门路、善钻营才得的缺吗?程小乙,我牟四儿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哪点不如你这鸟厮?”转头看向身后的捕快:“你们说对不对?我牟家世代做捕快,升班头历来都讲究资历、能力。你这起子蚊蝇狗苟的小人也能做班头?”

北班的衙役纷纷起哄,一时间大街上很是喧嚣。

程直怒道:“牟四儿你这鸟厮满嘴胡沁!论功夫,我程大郎响当当的,不输于任何人!”

“程大郎,红口白牙的,谁都会耍嘴皮子。不若咱们择日比上一把,在场的兄弟做见证,若是你输了,便要辞去这捕快一职。若我输了,你做东城班头我无二话!”

这话说的,若程直输了,便不能再做捕快。若程直赢了,也半点好处没有——谁做东城班头,他牟四儿本就没有话语权啊。

程直却没有听出来,有人邀战,他自然要应!不然,这市井间的名声岂不是全没了?况且他对自己的功夫有自信,管你什么赌约,我赢了你便是。

两人约好,三日后,便在这城南的瓦子,争跤定胜负。

这争跤,又称为相扑,是一种依古礼斗智相搏的比赛。宋时正处于相扑的鼎盛时期,这相扑与近代相扑大不相同,反而与近代摔跤有共通之处。

比赛时,争跤二人凭借力气武技对抗,允许拳打脚踢、摔抱扛扭,但不准抓住对方的“绲儿”(身上的织带)或使用暗器。宋时,不光在官中养有“内等子”、“相扑手”等专业人员,民间也有相扑社、角抵社之类的相扑社团。瓦市之中,对抗、表演、乃至用相扑对赌之风盛行。相州尚武,两人不和、相约争跤十分寻常。

牟四儿约了相扑,而不是别的法子比试,自有他的小算盘。赵大姑擅使一双流星锤,他自是防备着程直以武器见长。而相扑却不准使用武器,加上牟四儿伯父曾得内等子指点,于这相扑一道颇有心得,自己又添了几分胜算。

程直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地该赢,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回了家后,向娘子说了“出夫”的事情,又暗地里叫住程西,一脸严肃地说:

“西娘,你跟着道长学字也有一段时间,爹考校一下你的功课。”

程西闻言疑惑,自己爹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啊?

程直咳嗽一声,不太自然地问道:“这蚊蝇狗苟是什么意思?”

程西一愣,问道: “爹你说的是蝇营狗苟吧?就是钻营的意思。”

程直一听,扼腕!那鸟厮掉书袋竟然说错了词!你说我当时怎么没发现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玄尘道途反叛的大魔王盖世双谐终末忍界奸夫是皇帝信息全知者绝对一番五胡之血时代你老婆掉了我只有两千五百岁
相邻小说
庶妻罪爱丑妃也嚣张向阳花开我就是太平洋往生幽魂之地不解风情我的狐狸相公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