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某个最早鼓励我画画的人。
一个朋友。
有很多问题的答案,可以在PUNK GIRLS中找到。
电视中早已经播了不知几遍的“过节不收礼”的*广告了,楚向阳耳朵里回旋的还是这把不高不低不冷不热的声音。
不爱理闲人管闲事,没事也别对号入座,这是楚向阳在这些年的生活中学到的。可是,有一部分思维却已经自动地去抽丝剥茧找寻答案了。
高中她和他待的都是理科班,德明中学的高中分成四种班,理科,文科,还有一种是美术班。相比之下,理科班的学习最一丝不苟,也最刻板繁重,面临着高考升学的压力,谁不是一门心思地向前冲?
可还真有人有闲心闲情干别的,一样是上课,明显有人在混水摸鱼,这事实是楚向阳于高二上学期不期然给发现的。她无意中在杜飞宇的书包里发现了一个类似美术速写本的东西,也没多想,就一翻,发现居然整本子都是画得满满的各式各样的图,那图她那时候还不知道在美术领域里叫啥,后来才知道那是人物速写。
她怎么会有机会接触杜飞宇的书包呢?之前不是貌似冷战中吗?怎么和好的?
这问题两个当事人自己都回答不上来。
因为楚向阳自己也是糊里糊涂觉得心里不爽快就给杜飞宇排头吃了,脾气发得根本名不正言不顺,杜飞宇是因受了无名气被迫迎战,完了没几天,楚向阳无名气自己都找不到理由了,也便自然和颜悦色,杜飞宇蹭过去继续给钱混饭吃,继续故意不骑车叫她带回家,也就一切安好,一如从前。
所以这天,杜飞宇吃完饭跟朗星在院子里耗着玩,她看天都不早了,惦记着朗星该安静看会书早睡觉了就撵杜飞宇赶紧回自己家去,看她赶人他理都不理,继续在那笑闹地起劲,恼得她几步回屋扯过他丢在桌上的书包就想扔给本人让赶紧滚回家,这一扯,包里先掉出来的就是这本子了。
开始还以为是他拿的别人的呢,却清楚看见首页上清楚题着他名字,是斜斜瘦瘦的字体,他的。
胡乱翻一翻,里面简简单单的图怎么也画了几十张,大都是简单几笔勾勒出来的一个模特身体,完了身上还穿着各种款式的衣服,衣服的样式倒是都画得很仔细,模特却全都没画头。她不怎么懂美术,可是看着这些图,也能知道画的该算挺好的,看上去,坐是坐,站是站的,人虽然没头,看着却都像挺精神的活在里面一样。
他画的?可都高二了,每天课都排得满满当当,他能什么时候画这个,还装书包随身携带?
一只手横刺里伸过来,本子随之易主回到正主人手里。他额前略长的黑发微湿,顺着贴在光洁的额头上,一双眼睛故做大方地冲着她眨了眨。
“你画的?”她斜眼看他,还是怀疑。
“废话。”
“你怎么会画?”想叫人不废话也得合理不成?
“没见过天才么?”看她白眼要起,赶紧接着说,“没跟你说过,我爸妈望子成龙的近于变态,打小什么都找专家给辅导吗?”
说到这份儿上也就知道没什么不合理了。人家这出身,这高级的爸妈,不管什么科目,什么专业,什么领域,找来辅导自己宝贝儿子的专家那指定是高水平,再加上自小就抓起,到现在十七八岁了,这画龄也该十几年了,这可不是本校美术班这些为了高考就近一两年才摸画笔颜料的美术高才生能比的水准。
“不会都上课时候画的吧?”
“也就是上课时候无聊。”
诅咒的嘟囔几声,这家伙课这么上成绩居然还拔尖,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
趁他不备快速出手,本子再回。
“我欣赏欣赏啊。”她扯过书桌前的凳子坐下,他慢悠悠跟着坐到一边。
这次一页一页翻下去,知道眼前这人是高水平专家辅导出来的主儿,每张图看上去越发得高水准了,一边看,一边嘴里感慨着:“怪不得,随便画画都看着这么顺眼。名师出高徒啊。”
“也不尽然吧,在有些领域里,起决定性作用的主要还是天赋。”语气里的自傲很明显。
大致欣赏完毕,又觉得不对劲,再哗哗翻一遍才问:“你怎么尽画些没头人?画得人有的站,有的坐的,动作这么传神却没头,搞什么鬼?”
“懒的画。”他手托腮,懒懒地吐出仨字。
有耐性画这么多没头人就没耐性画一张有头的正常人?
“画的还全是女的……”整本速写,一看就全是或坐,或站,或走,或跑的无头女人。
“我是男的,不画女的画啥?”说得那个理直气壮。
她哼一声,还不待她再开口,自刚才她翻看速写本就凑在她身前跟她一起看了个遍的朗星抬头瞅着他问:“飞宇哥,画的都是一个人吧?从头到尾这没头人高矮胖瘦都差不多,也就衣服不一样。”
别说,还真是。人家画画不都有模特吗?那边美术班上课都还轮流当模特供人素描或是速写呢。
朗星眼尖地发现那张帅脸上的一双眼睛快速地扫了楚向阳一眼又快速地撇开,继而答道:“我都是画着玩,画顺手了。”
他画的那无头人,只看那身材,就是个偏瘦点的女孩,这样的人到处都是吧,楚朗星不怀好意地看看自己的大姐,没再作声。
楚向阳听着答案,也便漫应了一声。她的注意力再度被速写本给吸引了,从头到尾一张一张重新看过去。
刚才是纯粹想欣赏看看这家伙画得怎样,朗星一说无头人衣服不一样这才注意到人身上穿的衣服,有裙子,有裤子,有上衣长裤,上衣短裙的搭配,有的胳膊上还有配饰,画的那叫一个细致,重点是,那画上的那衣服居然都好看得很,有的看上去像是常见的流行过的款式,仔细一看,又不一样,有的领口大了,有的褶皱多了,却都衬得画里那娇小纤细的无头人很是精神,满洋气好看。
“这无头人身上穿的这么多衣服,你都比着什么画的?”她不怎么相信他一个半大毛孩子能空想出这么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