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回家告诉娘,我很好。”轻声道:“陛下爱屋及乌,对我比对他的公主们还要慈爱宽和。我去坤宁宫的时候,他还会让高内侍同去。爹,我真的是很感动。”
裴二爷微笑,“傻囡囡,你以为爹真的是嫉妒了么?哪会。爹看到你和陛下亲近,不知有多开心。不只开心,还很放心。囡囡,陛下才是紫禁城的主人。”
“是啊是啊,您的很对。”很狗腿的头附合。
裴阁老叫过,交代她要好好吃饭,不许太瘦,乖巧的答应,“是,祖父。”裴阁老沉吟片刻,问,“宫人傅姆如何?”宫人傅姆身份虽低微,可她们在宫中时日久了,日积月累的势力,也不可视。可是初来乍到的,年纪又,万一遇上个把难缠的,很费心神。
“顾不上她们呢。”老老实实的道:“祖父,我很忙的,闲不下来。等闲了,我把东宫仔细理理,凡是看不顺眼的,全部撵走,再换新人。”
裴阁老头,带上裴二爷,和告别,走了。送走祖父和父亲回去,见皇太子俯身为皇帝盖毯子,想来皇帝是咪着了。声问,“爹睡着了?”皇太子头,“正着话呢,我看爹似有倦意,就扶他躺下了。这不,才躺下,他便睡着了。”
“谁睡着了?”皇帝睁开眼,懒洋洋的问道。
皇太子闷闷,“您哄我呢。”明明没睡着,却闭着眼睛,呼吸悠长。殷勤建议,“爹,您既没睡着,让十哥陪您出去走几步,好不好?才用过午膳便躺着,容易积食。”
皇帝懒得动,“还是躺着舒服。”无奈十缠功一流,又很蛮横,“不成,您不能偷懒。”皇帝被他纠缠不过,只好慢慢坐起身,“朕这万乘之尊要被你逼着散步,真是岂有此理。”皇太子不甘示弱,“我这日理万机的人特意要陪您走走,真是用心良苦。”皇帝乐了,十你日理万机是不是,行,让你日理万机。
皇帝被十扶起来,高内侍忙取过丝履,跪在皇帝面前,心的替他着好。皇帝下了地,乐呵呵吩咐,“你回宫去更衣歇息,半下午的时候过来,陪爹斗斗牌,下下棋。十他管忙活军政要务,咱们只管消消停停的,安享闲适。”
很不忍心,“那,十哥岂不是太辛苦了?”
皇太子忙趁机道:“师妹,十哥辛苦些也无妨,你对我好些,也便是了。”
脸微红,皇帝装作没听见,笑咪咪的缓步往外走。皇太子留恋的看看,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皇帝走了。害羞,一直等到他们走远之后,才悄悄的出门上车,回到东宫。
回去后命宫女替她脱去礼服,去掉发冠,想要憩片刻。她本来就没睡醒,一上午又没闲着,这会儿真是疲倦已极,恨不得立即上床睡下,一觉睡到天大亮,睡个过瘾。
“殿下,秦嬷嬷求见。”当值的女官走进来,彬彬有礼的回禀。
“不见。”困的不行了,哪会见什么秦嬷嬷,想也不想便回绝了。女官恭敬的曲膝,“是,殿下。”轻手轻脚出了寝殿,走到长廊下,微笑告诉站在廊下等候的秦嬷嬷,“殿下正在憩,不便打扰,嬷嬷请改日再来。”秦嬷嬷呆了呆,“太子妃不见我?”皇太子的乳母,自把皇太子奶大的人,她见都不肯见?
女官客气的躬身,“请您改日再来。”
秦嬷嬷面沉似水,转身离去。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扫我的颜面,是看着金乡侯府好欺呢,还是看着皇后、太子没脾气?”秦嬷嬷气的连连冷笑,裴氏你等着,皇后娘娘知道了固然饶不了你,便是太子,知道你怠慢他的乳母,保不齐也会对你生出厌恶之心。女子要谦和温恭方是美德,这般嚣张跋扈眼中无人,哪个男人会喜欢?
对秦嬷嬷的怨念可是一无所知,美美的睡过一觉,起来洗漱过,换了身真红掐金绣花开富贵织锦缎衫裙,去乾清宫陪皇帝打牌。皇帝正和十三皇子斗着牌,见她来了,很高兴,“来,快坐,两个人打牌不热闹。”依言坐下,奇怪的问道:“还有两位弟弟呢?”嫌不热闹,把十一、十二也叫来,不就行了么。十三皇子一边出着牌,一边慢条斯理的道:“十一哥和十二哥练骑射去了。”头,“如此。”
十三皇子见她这样,未免有些失望,“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没去。”十一哥和十二哥去了,我却没去,你都不问我原因。
瞅瞅他,“那个……”瞅瞅他圆滚滚的腹,一时想不起应该如何措词。你要是爱运动,不应该是这个体形好不好,你呀,一看就是个不爱运动的,所以才会年纪,便大腹便便。
皇帝放下牌,瞅了十三皇子一会儿,“十三,跟你两个哥哥一起练骑射去,不许偷懒。”皇帝脸色很正经,没一丝笑意,语气也是命令的,根本不容商量,十三皇子虽胖,却蛮机灵的,虽是心中万分不情愿,却乖乖的站起身,“是,父皇陛下。”
十三皇子垂头丧气的走了。
拿起他的牌接着往下打,随口道:“这叶子牌不怎么好玩,我从本书上见过五十四张牌的,好像比这个有趣。”皇帝来了兴致,“五十四张?都是什么?若能想起来,命工匠做好了,咱们玩。”呆了呆,“我得好好想想。还是在姑苏时看的书,很久之前的事了。”皇帝便鼓励她好生回想,趁机讨要好处,“爹,我若想起来了,您赏我什么?”皇帝想了想,“喜欢石头,咱们把这五十四牌雕在玉石上,做一套玉石牌。”喜笑颜开,“我使劲儿想,拼命想,什么也要想出来!”
打着牌,皇帝漫不经心的问道:“想吃什么,让厨子早早的准备。”嘻嘻笑,“有几样时蔬即可。”皇帝故意摇头,“那可不行,你若瘦了,你祖父会心疼。”自恋的道:“其实吧,我一直觉得自己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可是祖父祖母总我瘦,真拿两位痴心老人家没办法。”
皇帝听到痴心老人家这五个字,不由的心中感慨。朕也是个痴心的爹呢,可惜儿子们未必领情。
“你祖父还了什么。”皇帝随口问道。
同为痴心老人家,皇帝对裴阁老大起同情之心。
“除了让我多吃饭,还问宫人傅姆如何。”实话实。
“宫人傅姆如何啊。”皇帝微笑。起来,十住到东宫也没多久,东宫的女官、宫女、傅姆,还真是要再挑拣一遍才是。
“不知道呢。”是个实诚的好孩子,“我进宫不久,才这么一两天的功夫,又很忙,顾不上她们。”
皇帝惊讶的挑眉,“进宫才一两天的功夫么,怎地跟朕已经如此熟稔?”
“您是我爹呀。”一脸无赖笑容。
皇帝大悦。
皇帝和打打牌,家常,轻松惬意。见十三皇子许久未回,不经意的提起,“十三弟很听话,您让他练骑射,他便赶紧去了。”皇帝甩下一张十万贯,闲闲吩咐内侍,“去看看,十三他们三个,骑射练完了没有?”内侍答应着去了,不久之后来回,“练完了,听贵妃娘娘玉体不适,一齐去了广福宫。”
皇帝也没放在心上,继续打牌。
皇太子直至日落西山方回,他一进殿,皇帝便高兴的告诉他,“正在回想一种新牌,若能想起来,爹便多了个消遣。”皇太子闷闷看着他,“爹,您是皇帝啊,军国要务都应该您做决策,十只需跟在您身边听命即可。”
“不许偷懒。”皇帝笑吟吟。
“我这么忙,您这么闲。”皇太子坐在皇帝身边,满脸的不服气。
“十你日理万机,辛苦了。”皇帝和善的拍拍他。
微笑看着皇太子,大眼睛满是怜惜之意。皇太子温柔的冲她笑笑,“师妹,东暖阁临窗炕上放着个杏黄色的靠背,是十哥用惯的,你替十哥取过来,好不好?”
知道他是要支开自己的意思,乖巧头,“好啊。”
“怎么了。”走后,皇帝放下牌,含笑看着十。
“爹,您闲不了多久了。”皇太子赌气道:“我们很快会生下孩儿,到时候孩子归您管!”
我忙死,您闲死,这哪成?生个孩子出来,您就有事做了,您就闲不了了。
十皇子出他的远大理想,皇帝笑的见牙不见眼,“行啊,就这么定了!”
十,你若生了儿子,当然是爹替你教养了,这还用么。
自东暖阁回来,还没进殿,就听到皇帝愉悦的笑声、话声。听在耳中,风中凌乱,这才新婚第三日啊,你们已在盘算着孩子生下来归谁教养、如何教养了?是不是太早了儿?——
次日皇太子和皇太子妃行庙见礼,内官于奉先殿陈设牲醴祝帛,皇太子和太子妃从德祖玄皇帝皇后的神御开始,每位祖先神御前都要跪拜、搢圭、进帛、献帛、奠帛、进爵、再进爵、献爵、奠爵,礼仪非常繁琐。庙见礼之后,新婚夫妇回到东宫,全都趴在床上起不来了。
“今晚你若再不让我好好睡觉,我就咬你。”喃喃。
“师妹想咬哪?”皇太子本是疲惫趴在床上的,听了这话,却是眼睛一亮。
作者有话要:困死了,先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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