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东方逸就不曾来过侯府,离月也过得清静舒服。每日去荣寿居请安,为月圆熬药,月圆脸上的疤痕已经慢慢的变浅,像是新生长出的肉一样粉嫩的。
柳儿留在了云雪居伺候着,与月圆早就聊到了一块,月圆也不向是以前一样胆小,虽然说以往的活泼不见了,如今却是比起前几日不似那么封闭了。
白青儿也不曾过来打扰,风嫣然自那日起也没有再来纠缠,在荣寿居也不曾碰见了。
侯府后花园,凉亭处,远远的看去有几道人影在闪动,近看是离月几人。
离月带着柳儿与月圆在凉亭中玩耍,远远的白青儿与风嫣然看着凉亭中晃动的身影,白青儿的眼眸中染上了沉思,风嫣然的眼眸中则是刻骨的恨意。
离月自然是知道附近有人,闭着眸子也不理会。
梅园。
母亲,那贱女人如今活的真是潇洒。风嫣然恶狠狠的说道,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她极狠离月的。
白青儿只是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离月正在假寐。柳儿与月圆聊得欢,远处走来了一人。
走进方才凉亭附近,月圆碰了碰离月,离月轻启眼眸,眼前站着一人,向上打量,一身蓝色罗裙,是林青灵呢。
表姐。离月见来人是林青灵,站起了身子,自从回京离月不是没有想到去林府只是舅父的死离月不知道怎么面对罢了。
曼情,你回来了林青灵道,此刻的林青灵早已经不是六年前的样子,她的眉目染上了憔悴,整个人也沉稳了许多,许是舅父的死带来的吧。
恩,回来了。离月轻声道,拉着林青灵在桌边坐下,柳儿与月圆已经站了起来,站在了离月的身后。
月圆过的好吗林青灵轻声问道,月圆点了点头。
林青灵一笑,当初事情过后她也曾来带月圆走过,只是月圆不愿,林青灵也便随了她的意。
表姐过的好吗离月轻声问,眼眸里染上了愧疚之色,林青灵风发髻还是少女的打扮,想来是还没嫁人呢。
还好。林青灵说道。
只是林家家变,舅父死了,表哥也是联系不到,林青灵便跟着母亲一起生活,母亲终日在佛堂念经,日子也算是过的平静,几日上街又听闻侯府三小姐归来,林青灵这便是来看看罢了。
离月与林青灵聊了好一会,林青灵在云雪居用了膳,这才回去。
离月便坐在窗口发呆,月圆见此便提议去花园散步,离月应了。
柳儿给离月披上了披风,这傍晚还是很冷的。
月圆与柳儿在后面跟着,离月在前,在侯府的后花园散步,侯府的后花园有许多品种的花儿,极为美丽,珍贵品种的也不在少数,月光白这样稀缺的花儿,侯府也是有那么一两束。
世人皆知广平侯府夫人爱华,广平后为讨夫人换新广罗搜集了许多珍贵品种,离月看着这花园直觉的讽刺,若是风国忠真的如此痴情,她母亲怎么会走呢
素手在那月光白上轻轻的抚摸着,下一刻,那一朵莹白的月光白已经在了她的手上。
柳儿与月圆皆没有说话,沉默着。
离月看着这月光白发呆,这花儿是极为好看的,但是花期很短,这侯府的花园一看便知道有人好生的护养着,这是日月光白早就该凋谢了。
素手上一躲莹白的花儿,离月拿着月光白在手上转了一圈。
大胆,竟然摘那珍品花儿。一声没有威力的大喝从远处传来,一个人影向离月的方向跑了过来,身后一堆的丫鬟老妈子紧紧的跟着跑来。
风泽站在离月的身边,那胖乎乎的小身子就向离月装来,离月讽刺一笑,侧身,那风泽受不住力道,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膝盖与手腕着地,蹭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
啊,呜呜呜。风泽一看身上的伤口大哭了起来,身后的一干丫鬟婆子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这风泽可是风国忠的心头宝,万万摔不得,那老婆子也顾不得向离月行礼,跑到了风泽的身边。
少爷,少爷,可有伤到一个老妈子跑去将风泽抱了起来,检查这风泽的身体,风泽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啪。风泽胖胖的肉手给了老妈子一个巴掌,他满脸的泪痕,手腕上都是渗出了伤,这老婆子还来问,风泽生气,一甩手就是一个巴掌。
离月看着风泽的举动,心中嘲讽,这白青儿当真是将他宠坏了,若是记得不错,那日在大厅这个老婆子就在风泽的身边,看来风泽是她一手带大的,这风泽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给我教训她。风泽的声音响起,胖短的手指狠狠的指着离月,一副要教训离月的摸样。
那老婆子顺着风泽的手这才看见了离月,下意识的皱了眉头。
三小姐。老婆子向离月行礼,但是这眸子里却是一副不屑的摸样。
谁让你行礼我让你教训她。风泽短小的腿,踢在拉老婆子的身上。那风泽是用了力气,人小力气却也是不小的,老婆子被踢的痛,但是也不敢说话。
少爷,这是三小.老婆子的话还没说完,风泽又是一脚,将老婆子的话拦断了去。
你不听我的话,我要告诉母亲。风泽对着老婆子威胁道。
老婆子身体一颤,想起白青儿折磨人的手段,浑身一颤。
上。老婆子一挥手,身后的一甘丫鬟婆子向着离月保卫而去。
离月挑眉轻笑,丫鬟婆子看见离月嘴角的笑,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看着围上来的丫鬟婆子,离月将玉笛拿出,轻轻的吹来几个音符,那丫鬟婆子眼前恍惚了起来,临近距离近的人就扯来厮打了起来,月圆与柳儿看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离月放下笛子,看着她们厮打,那风泽也殃及,那老婆子本就距离风泽近,这下可好,一个拉扯,便将风泽扯了过来打。
啊,你这老夫看清本公子,你竟然敢达我。风泽大声的嚷嚷着,那老婆子是发了狠,向着风泽的脸上便揍了好几下。
月圆与柳儿噗嗤一笑,这风泽的脸上一双熊猫眼已经出来了,离月将手中的月光白仍在了地上,向着前面走去。
柳儿与月圆也连忙跟上,后花园一片扭打,很快就被发现了,家丁上前将她们分开,不一会她们也清醒了起来,各个身上带着伤,风泽也伤的不轻,一张胖乎乎的小脸也是被揍的鼻青脸肿。
那老婆子看见风泽这般摸样,老婆子吓得浑身颤抖的不行,风泽已经被揍的晕了过去。
一甘老婆子丫鬟皆都跪在花厅,上首的花厅坐着风国忠与白青儿,白青儿一脸的狠辣,风泽已经睡了下来,大夫来过多是皮外伤,但是风泽是风国忠的心痛好,怎么可能平白如故的受了这样的伤而无动于衷
减妇,你将事情重头到尾说来。风国忠将茶杯向着地上一摔,一张脸铁青,那风泽虽然没有太重的伤,但是这明面上的伤也不清,看起来也是很凄惨的。
是,是,老爷。老婆子向着地上砰砰的磕头。
今日小少爷说要去花园走走,奴才便带着少爷去花园,远远的看见有人在那束月光白附近,走进了这才看见三小姐将月光白摘了下来,在手中把玩,小少爷极为喜欢那月光白,特别罩家丁好好的养着,却被三小姐摘了下来,小少爷大怒,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奴才们都晕头转向,厮打了起来,似乎是魔杖了一样,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老婆子向着上低着头,砰砰的看起来是极为用力的,额头上都被磕破了。
老爷饶命,夫人饶命啊。身后的一干丫鬟连忙磕头求饶,就怕风国忠一怒,这些人的性命不保。
你是说少爷出事的时候三小姐也在一旁白青儿铁青着脸问道。
是,是,三小姐也在,三小姐也在。老婆子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大声的说着,并且重复着。
老爷。白青儿喊了一声,风国忠皱起了眉头。
去传三小姐来。风国忠大喊了一声,风明应是向外走去。
不一会离月便到了花厅,看着花厅跪着的一甘奴才丫鬟,心中冷哼,向风国忠行了一礼。
父亲,姨娘。离月说道。
白青儿大恼,离月自从回来便喊白青儿为三姨娘,白青儿忍了这么多长时间,风泽的事情是一个导火索,这边开始爆发了。
你,你,我是侯府的夫人白青儿大声的说道,显然是气的不轻。
离月挑眉,风国忠看了白青儿一样。
曼情,如今青儿是侯府的夫人了。风国忠这样说了一句,离月轻笑了一声,点了头,算是知道了。
不知父亲找我前来是为何离月坐在了下面,柳儿倒了茶来,离月便喝着茶,问道。
怡然自得,似乎是没有将风国忠放在眼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