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字写罢,将那未干字迹的纸放于一侧,又写了一张。一盏茶的功夫,便写了五张纸——原来这是五封短信。见墨迹干,云忠孝将那纸小心折好,而后放入五只信封中,信封上写了名讳。
涟漪不解。
云忠孝将那装了信的五只信封递了过来,“这五人,从前与老夫有些渊源,也许能帮到你。”
涟漪没想到云忠孝竟能帮她,也不推迟,伸手便接了下来。“儿媳多谢父亲,若父亲无事,儿媳便去徐姨娘的院子了。”还是和云忠孝亲切不来。
云忠孝点了点头,“看着苏涟漪即将出书房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说了句——涟漪。”
苏涟漪又停住脚步,难道这厮还有什么宝贝送她?来者不拒。
这一次,云忠孝没掏什么宝贝,而是犹豫再三,即便是有胡须掩盖,但其面部表情还是十分明显,他在挣扎。
“涟漪,辛苦你了,东邬城的百姓,就拜托你了。”好半晌,一句话才从云忠孝口中慢慢而出。
苏涟漪知,这句话虽看似简单平常,但对云忠孝而言却很难。也许他已多年未表达过自己真正的内心了。
苏涟漪还知,云忠孝此番话并非是对她的信任,而是因他真正心系东邬城的百姓,毕竟,当初他是受人爱戴的驻守元帅。
“父亲请放心,儿媳定当尽全力。”涟漪道,而后轻声补了句,“我发誓。”
云忠孝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好像一副背负许久的重担可以安心放下一般,伸手做了一个手势,那手势好似在赶人走,但实则却掺杂了一丝亲切。“去吧。”
涟漪点了点头,这一次并未再折回,而是跟着门外等候的管家一路向后院的深处而去,那里有一个院子名为丁香院,正是徐姨娘所住得院子。
……
对于苏涟漪的来意,徐姨娘一无所知。她是一深宅妇人,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认命。而从希望到失望最后至绝望之事,也并非一件半件,早已习惯。
至于涟漪郡主之事,她起初是十分期待的,日盼夜盼,只盼着能救救自己母家,但十日过去了,二十日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什么商部贷银却石沉大海。
她出身商户,自不是那么单纯,思来想去,便以为是皇上借机搜刮官员们的存银罢。
她远离母家,跟随元帅到京城,后院姨娘众多,她不是失宠的那个,也不是得宠的那个,日子平静,自找乐子安然度过。
“姨……娘,姨娘,涟漪郡主……来了。”伺候的丫鬟急匆匆跑了进来,喘着粗气。
而徐姨娘正在房内架着绣架,用刺绣打发着时间。
丫鬟说完,徐姨娘还未反应过来,“青儿,你说什么?”
名为青儿的丫鬟急急道,“是涟漪郡主来了,正在管家等人的服侍下,此时估计都进了院子吧,姨娘快去迎接啊。”
徐姨娘一愣,而后指尖一松,细细的绣花针顿时从指尖脱出,被丝线连着,垂在绣架上。“真的?”
丫鬟急了,“真的真的,姨娘您看。”
这时,管家率先入了屋子,“徐姨娘,涟漪郡主来看您了。”恭敬道。紧接着,一转身,只见一抹淡蓝色的高挑身影,一袭轻纱长裙,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如仙一般。那匀净的瓜子脸带着淡淡笑意,不娇艳不夺目,却美得出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