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一时间不知如何说,不知说什么。他静静站在原地,手中拿着画——那张惟妙惟肖的肖像画。
画中之人长发,白玉发冠束发,瓜子脸细眉淡淡,双眼狭长微微上挑,鼻梁窄细,薄唇抿着,似笑非笑。画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玉容。
“你……”玉容想问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
苏涟漪闭着眼,也不答。
两人又僵持了许久。
玉容将画轻轻放在桌上,而后蹲了下来,掏出随身携带的雪白帕子,温柔擦去涟漪肩上的菜叶。
涟漪愣了下,有些不解,此时玉容不是应质问她吗?
心中疑惑却未表现出,苏涟漪垂着眼,以不变应万变,任由玉容将她肩头的饭菜擦去。
片刻后,玉容将帕子递了过去,“你自己擦擦吧。”
见其不再为她擦衣服,苏涟漪这才敢活动下僵硬的身体,尴尬得低头一看,见自己胸前衣襟也满是油汤菜叶。
未接玉容的帕子,涟漪后退了一些,依然垂着头,心中不断猜疑其到底想做什么。
玉容慢条斯理略带凉薄的脸,染了一些无措,“我不应……扔食盒,但……你突然出现在奉一教营地,营地便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不得不生疑。”声音平静,不带丝毫愤怒。
涟漪一愣,不懂玉容这种平静的态度表带了什么。
“你……”玉容欲言又止,正因这欲言又止,尴尬的气氛多了一些暧昧。
直觉告诉涟漪,玉容定是误会了什么,而误会的内容是她所不知的,但玉容到底误会了什么?也许,她可以将此事的推给这个误会!
山穷水尽已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想到这,涟漪没了之前的慌张,整颗大脑异常亢奋、蓄势待发,无论对方说出什么奇怪言论,她都会第一时间按将其圆满。
僵持了半天,玉容终于说了出来,“我……有未婚妻。”
“……”涟漪心中疑问,玉容未婚妻之事在安莲口中早已得知,但他突然这么没头没脑的说有未婚妻是什么意思?
虽男子三妻四妾是自然,但玉容认为,还是将此事早早挑明为好。即便那未婚妻,他只见过一面,甚至连话都未曾说过一句;即便那个婚姻只是家族的安排,他虽同意,因为根本不在乎。
刘海下,涟漪的眉头皱了皱,未婚妻?他提未婚妻做什么?难道玉容是因未婚妻才被迫效忠奉一教的?难道玉容加入奉一教另有隐情?
此时苏涟漪的脑子已完全进入了死胡同,无论考虑何事,都情不自禁地向玉容加入奉一教的目的靠拢。
等了一会,玉容得不到苏涟漪的回应,低头看见那女子。
本修长玲珑的身子,此时蜷缩在墙角,平日里整洁得体的衣裙上,也满是油质污垢,既狼狈又……引人疼惜。
玉容长长叹了口气,“你的心意……我了解了。”
心意!?苏涟漪头上的雾水越来越多,若说玉容知道她潜入奉一教的目的,也不能用“心意”二字来描述。混沌的思维中有一个答案,那答案呼之欲出,却怎么也不肯真正浮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