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空荡的仓库内。
"怎么会这样..."
阿尔萨斯望着那具再熟悉不过的尸体,根本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梦。
黎胖子和韦伯斯特陪在他身旁,两个人默不作声,表情凝重。
刚才阿尔萨斯询问起阿瑟下落时,黎胖子如鲠在喉,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他和韦伯这才发现,他们还没来得及将这个消息告诉阿尔萨斯。甚至几个小时前,他俩还在为阿尔萨斯担心,担心他是不是也......
幸运的是,阿尔萨斯平安归来,这让他们暂时忘记了那些悲痛回忆。
其他人不肯告诉阿尔萨斯,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作为F社的盟主,阿瑟的好兄弟,阿尔萨斯只能来找黎胖子了。
可是,比起其他人,黎胖子似乎更难回答这个问题。
"他死了。"
最终,是韦伯斯特告诉的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还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就像黎胖子刚来精炼厂,他们被韦伯斯特怂恿着演了场戏那次一样。
况且,这话还是出自韦伯斯特嘴中,阿尔萨斯更加确信了这个想法。
直到来这间仓库的路上,阿尔萨斯跟在韦伯和黎胖子身后,他依旧认为这只是一场恶作剧。
可当他看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煞白的阿瑟时,阿尔萨斯整个人都懵了。
没关系的...他们肯定是在演戏...当初井上不是也装死来着么...
阿尔萨斯不断劝慰自己,伸手朝阿瑟的腰间摸去。
无论他怎么搔痒,阿瑟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阿瑟,好像真的死了...
问完一句怎么会这样,阿尔萨斯便再也说不出话。
诺大的厂房只有他们四个,安静的甚至有些令人害怕。
黎胖子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他不忍心看,却强迫自己去看。
他要让自己记住这种感觉。
如果自己不够强大,身边的人就会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托尼,小香港,阿瑟...
兄弟们,你们还好吗?
想着想着,便红了眼眶。
黎胖子和阿瑟的感情不必多说,除了托尼以外,阿瑟是黎胖子唯一一个在灾难发生前就认识的朋友。
虽然两人曾经断过联系,但多年累积下来的友情却没有因此而变淡,反而在末世的背景下绽放的更加炫丽动人。
而现在,仅剩的一个了解黎胖子过去的人,也消失了。
阿瑟死后,黎胖子一直处于忙碌的状态,忙到焦头烂额,忙到无暇去想阿瑟的事情。
诚然,意外一起接一起,可黎胖子却更像是强迫自己在忙一样。只有这样,黎胖子才能逃避阿瑟死了的事实。
作为兄弟,韦伯斯特,井上他们都很清楚黎胖子的想法,但却没有人说破。
因为他们知道,对于阿瑟的死,最难受的那个人一定是黎...
直到今天,直到阿尔萨斯问起,黎胖子才终于被拽回现实中。
阿瑟死了,再也听不到他那爽朗的笑声了。
阿瑟死了,身边的兄弟又少了一个。
阿瑟死了...
"哭吧。"
黎胖子将手搭在了阿尔萨斯的肩上。
阿尔萨斯鼻头一酸,再也忍不住,任由眼泪从脸颊滑落。他仰天咆哮,却因为会把丧尸引来,最终都化为了无声的呐喊。
黎胖子不在的那段时间,阿尔萨斯和阿瑟相依为命,他们差点饿死,差点被丧尸困死,差点放弃,差点...
他们这支因求生而凑在一起的小队,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充满了人员交替。
有人加入了,也有人消失了,这都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大家也早已习惯。
末世,总归是要死人的。
可为什么会是阿瑟...为什么...
阿尔萨斯涕泪横流,伤心欲绝。
恐怕,没有人能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韦伯斯特在旁看的动容,叹了口气再去看黎胖子,后者受到阿尔萨斯的影响,眼睛通红,泪水马上就要喷涌而出。
强忍了好几天,终于还是要忍不住了。
一只手搭在了黎胖子肩上,是韦伯斯特。
"只会劝别人...好好哭一场吧。"
"啊啊啊啊啊啊!!!"
黎胖子大声喊道,毫无顾忌,泪水漫过眼角,滑过脸颊。
"阿尔萨斯,韦伯..."
"嗯。"
"从现在开始,是战争了!!!"
"嗯!"
****************
阿瑟被埋在了F社的墓园。
黎胖子认为人死后,入土为安最重要,所以几个人当晚便为阿瑟完成了下葬。
从新社区到墓园这一路遇到不少丧尸,这给黎胖子他们制造了一些麻烦。
黎明号被IF收回大修,暂时一段时间是用不上了。
驾驶着两辆普通SUV,带着死去的兄弟们,黎胖子一行人顺利抵达墓园。没用多长时间,F社的墓园又多了几座新坟。
除了黎胖子他们三个以外,井上和IF也跟着一起来了。
此时已是深夜,黎胖子没有让更多的人同行。
和阿瑟一起被葬的,还有达里安等几个兄弟,他们都是最早跟着阿尔萨斯和阿瑟的那些。
F社这几天死了很多人,远远不止眼前这些。
可黎胖子他们能力有限,剩下那些兄弟只能等精炼厂安全之后再集体下葬了。
站在一座又一座的新坟前,几个人都沉默了。
大雪一直没停,坟堆很快就白了一片。
看到这一幕,放哨的IF走过来,道:"大家道别吧。"
现在精炼厂里遍布丧尸,据泰戈尔的消息,还有一只神出鬼没的狐狸不知所踪。大半夜这样暴露在外面,实在是不理智。
"上帝保佑你们。"
韦伯斯特为死去的兄弟祈祷道。
"不用着急,我们会在天堂再次见面的。"
其他人觉得韦伯这话实在是过于悲观,可是仔细一想也没有错,只得由他了。
比起冷静的韦伯,井上表现出的情感则更为强烈。
"你们放心,我一定让多明尼克,还有射箭的那个小子血债血偿!"
阿瑟中箭的那一刻,井上就在他身旁。
如果那支箭再偏一点,被射中的可能就是井上了。
阿瑟喉咙被射穿的那一幕不断重现在井上脑海,成为挥之不去的噩梦。
跟他俩相比,阿尔萨斯全程没有说话,直到回到车上时也还是一样。
没有人知道阿尔萨斯是怎么想的。
他们只知道,老实人发起脾气来,其恐怖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他们还知道,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
(未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