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和蔡健约定好的时间,我背上了古尸出发。这几天,我还学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学会了骑摩托车。
我找了两个玻璃瓶,从老罗叔的破车里偷点柴油出来,水壶装好之后,带在身上,万一蔡健又来混的,我就烧掉干尸。我又准备了七把短刀,用绳索绑好,两把绑在腿上,其余五把就随身背着。
可惜没有弄到竹子,不然我还是喜欢做好的竹子,那个东西,用在手里面称手。
约见的地点,是江边一座废弃的仓库,我观察了很久,包括逃生的出口,将摩托车藏了起来后,我才给蔡健打了电话,通知他见面的地址。
旧仓库边上,吹来了凉风。我感觉我的身子有些发抖,这一次,是没有后援的战斗,最坏的结果,被蔡健一锅端掉。不过,我料想蔡健要活捉我,即使被抓住了,或许可以见到鬼王。
晚上九点钟,光线暗淡的旧仓库里,很快就亮堂了起来。蔡健来了,两辆车直接开了进来,车灯打开,照亮了漆黑的仓库。蔡健停车,一脚踢开车门,一身黑色风衣,腰间鼓起,目光犀利,有些赞赏地说道:“你小子一个人来的吗?”蔡健看了一眼四周。
我说道:“废话少说,一号已经被我带来了,去把我师父和麻老姑请出来。”
蔡健脸上肥嘟嘟的肉在动,但是身子没有动,好像在考校着我的能耐。我水壶打开,一股柴油味冒了出来,我又取出了一个打火机。
我冷道:“蔡健,如果你不想一无所获的话,那么你最好把我师父和麻老姑放了。这句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水壶打开后,柴油味道很快就散出去了,蔡健闻到了气味,脸上神情大变。
“萧爷,萧哥。何必如此动怒。我马上把人给你带出来。不过,你容许我缓一缓,和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打交道,我还是第一次。”蔡健道。
他那一股不可一世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我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说道:“蔡健,这里不是茶花峒,但是我也有本领让你蛊虫发作,你最好是小心一点。”
很快,从他身后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双手反绑,还有一人手持黑色葫芦。带出那人双手反绑住,左脚有点跛脚,脑袋上面罩着一个黑布。
从外形表征来看,像是师父的身形。“师父。”我不由地大声喊道。
那个人被罩住脑袋,嘴巴呜呜地叫着,并没有回答我的话。我并不敢确定这人就是我师父,好几年都没有见到师父。
蔡健说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的东西呢?”
我摇摇头说道:“麻老姑呢?”
手持黑葫芦的人,是道士打扮,捻着胡须,道貌岸然地样子,说道:“你说的那个,就在封鬼葫芦里面。这老女鬼有两把刷子,若不是我道行高深,怕是要被她伤到了。”
“臭道士,死一边去,我还不想跟你说话。”我大声骂道。“左道长,你消消气,小孩子而已。”蔡健说道。
“你把我师父头罩打开,我把一号古尸的袋子打开。”我大声叫道。
蔡健转身,腰间拔出了一把枪,顶着黑头套,说道:“你小子还挺聪明的。”蔡健另外一只手一会,将头罩摘下来了后,那人头发乱绒绒,眼睛蒙蒙地睁开,虽然几年没见,但我已经认出来,那人正是师父。
我心中一喜,差点激动地眼泪都要留下来了,连忙喊道:“师父。”
师父嘴巴塞着一团百白布,无法叫喊出来,但是我知道,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把师父换过来,古尸再重要,也抵不住师父。
“等下,如果确定古尸是不是真假,你上回就骗过我一次……”蔡健大声说道。
一号古尸就在我的身边,我取出一把短刀,在布袋隔开,撕开一声,把袋子划开了,露出了古尸的半边身子。
“左道长,烦劳你老人家过去看一看,看是不是一号古尸?”蔡健说道。
左老道犹疑了一下,大步走了过来,借着车灯,走上前,在三米外的距离站住了,拈着胡须,眼睛迷瞪起来,道:“颜色比上次那一尊要深一些,奇了,怪了。”
“怎么了?”蔡健连忙问道。
左老道说道:“我只是好奇,这尊古尸似乎还在淡淡地吸气。”
蔡健顿了一下,说道:“左道长,你确定这是一号古尸,那里面的虫子你感受到了没有?”
左老道伸手示意蔡健等一等,左右移动了两步。
我眼前忽然一亮,心中惊道:“这货不就是茅鹰吗?”
没想到茅鹰转身一变,变成了左老道,瞧着样子,应该是投入黑煞门下,寻求庇护了。
不过好在蔡健至始至终都没有喊出我的名字,而茅鹰只是蔡健喊来认一认古尸,并没有告知我的来历。
茅鹰的的翅膀已经被老古给打掉了,眼下的只能弄些把戏来欺骗蔡健。
茅鹰的出现,我并不觉得害怕。
我笑道:“左老道,你看清楚了吗?”我把这句话一连说了两声,手中的油瓶也抖了抖。
茅鹰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忽地身子一抖,微微有些惊恐,四处看了一看,想看清楚老古古汉魂到底来了没有。
“左道长,看清楚了没有?”蔡健问道。
茅鹰点头说道:“一股寒气逼迫而来。正如蔡兄弟所言,应该就是您老人家想要的古尸了。”
蔡健拍手叫好:“咱们一手交人,一手交尸。”
茅鹰往后退了几步,回到了蔡健的身边,茅鹰的脸上有些惊慌。我心底明白,如果茅鹰发现老古没有来的话,他必定会下杀手。
必须要加快交易的过程。
“蔡健,你有人敢接住一号吗?”我反问道。
“左道长,烦劳你再过去,把你封鬼葫芦里的魂魄放出来,把这个麻烈云也给放了。”蔡健笑眯眯地说道。
手中的枪又慢慢地收了起来。茅鹰口是心非地说道:“贫道愿效犬马之劳。”茅鹰拉着师父,慢慢地走了过来,额头上面已经沁出了汗水。
如果他还是茅鹰,是善养蜘蛛的高手,他就应该明白一号古尸的危险性,但如果不立下功劳,就没有资本进入黑煞教。
这个时候,茅鹰只能铤而走险了。我也慢慢地走了过去,手中的油瓶也收了起来。
茅鹰和师父靠近我的时候。我发现有些不对劲,师父的个子比我记忆之中要矮小许多,而且这人的手很光滑,师父的手经常被蜈蚣和毒蛇照顾,不会很光滑,即便五年时间没有再接触毒蛇蜈蚣,手上的咬痕,断然不会完全回复的。
我忽然明白过来,这个被绑住的师父,是个假的。原本被绑住的“师父”猛地跳上来,双手根本就没有绑住,只是假意别在伸手,他这么跳上来,是要双手抱住我,避免油瓶落在一号古尸身上。
“我去你祖宗,居然敢假冒我的师父……”我大声地喊道。手里拎着的古尸袋子放了下来,手里面拎着的油瓶直接摔碎在一号古尸身边。
身子快速弯曲,右手将右腿的匕首取了出来。那假货跳上来,贪大喜功,本以为胜券在握,被我一刀捅在大腿上,鲜血冒了出来,杀猪般的惨叫,踉跄地往后退,我才发现这货脸上贴了张人皮面具,经过巧妙的化妆,假扮成师父的样子。
茅鹰原本就跟着后面,不料发出这样的变化,连忙后退,手中封鬼葫芦摇晃不停。
蔡健闻到了柴油味,手枪弹筒拉动,暴喝一声,骂道:“左道长,再后退,我一枪崩死你。”
“蔡健……”我咬牙说道。
“这个老女鬼你不要了吗?”茅鹰后背被蔡健的手枪顶着,只能将封鬼葫芦往前面一摆,随即大声说道。
黑色葫芦塞子,从里面炸开。麻老姑半个身子从里面飘出来,若有若无,脸色难堪,全身隐隐流动着数条黄色的符条,就跟铁索一样套在麻老姑身上。
麻老姑极其痛苦,十分难过地大声喊道:“关关,你师父已经被他们害死了……他们没有办法,就找了一个假人来骗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