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卑微而又低贱。她尹芸菡是不够高贵,可她这具身子,才是名符其实的皇室血统。靳漠辰,说白了,不过就是一个乱臣贼子的后种。有何资格这般说她!
现在,她终于是认清了!
“本宫不会让你上次的辛苦白白浪费,今日,尹芸菡就随你来处置。你想将她送给什么样的人都行。”靳漠辰看向花瑶,话中带着宠溺之意。
“她可是个孕妇,太子殿下真狠得下心!”花瑶听着靳漠辰这样说,一声娇笑,扭着身从靳漠辰腿上走下。
尹芸菡感觉到自己的四肢渐渐不能动弹,可听到靳漠辰说的那话,亦想要立刻起身为自己谋求一点希望,不料却从轮椅上滚下,路上的石子抵着她单薄的后背,让这里越发的疼,让心也越发的疼。
这翠竹园是她自己强行要来,这里的事,是因为她太过执意才会撞破。但是,尹芸菡绝不后悔今日的这次冲动。即便她现在逃不掉,即便她会因为这个冲动害死自己。
身体越来越热,也再次提醒了尹芸菡,她早已被靳漠辰下了药的事。就算方才她不出来,一直在那殿中好好待着,只怕也是逃不掉这早有预谋之事。现在她是什么事情都明了,值了。但,可怜了她腹中的孩子。
“今日,看你还有什么底气同我狡嘴,我可是一点都不嫉妒你。现在,也不想可怜你。”花瑶一步步走向尹芸菡,方才亲眼看到这尹芸菡从轮椅上摔了下来,她真想大笑几声。想来那日,无论她说什么,这尹芸菡都是诋毁她,还让她真是不高兴。
看着尹芸菡微凸的小腹,花瑶的眸色越来越暗,这一个卑贱的陪嫁丫鬟凭什么怀有太子殿下的骨肉,就算是一个被太子殿下嫌弃的孩子也不行。真是越看越碍眼!
觉察到花瑶针对着她小腹的视线,尹芸菡虽知晓自己今日很难逃掉,亦是费力的抬起双手,护了过去。
“把手拿开,残废的贱人!”花瑶看着尹芸菡还想遮着肚子,愈发生气,说着,便抬脚踢向尹芸菡的手,连踢两脚,让尹芸菡的双手重重的落到地上。下一脚,便是毫不留情的踩在尹芸菡的小腹之上,用力的捻着。
“呃啊!”她的孩子!
尹芸菡的双手本就麻木,方才还被花瑶那般踢了两脚,此刻,已经是完全无法使力。尹芸菡的视线无意的看向靳漠辰,可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靳漠辰漠然的表情,看到了靳漠辰看戏一般的淡然。现在正被花瑶踩住的,是他的亲生骨肉,他还真是可以做到这般冷酷无情。都说虎毒不食子,靳漠辰倒是悖了这话。
“不能见红了,不然,你可能会将她送不出去。”
靳漠辰终于没有再保持平静,但这句话,却绝不能让尹芸菡重新将靳漠辰当成个人,反而在心中越发的愤恨,恨她自己有眼无珠,恨她的心还是不够硬。
花瑶因着靳漠辰的话抬走了脚,心中仍是有些不太情愿。可想着之后的事,花瑶对此便也不再计较。
小腹的剧烈的疼痛,心里的难受,背上的折磨,身上的火热,一样样的都是在提醒着尹芸菡。
“靳漠辰,我尹芸菡再次被你骗了,那是我自己的眼睛不明亮。但是,这种事情绝对不会不会再有第三次,绝对不会再有!”尹芸菡已经被人架起,往外拖着,她的四肢越是僵硬,尹芸菡瞪住靳漠辰的双眼便睁的越大。她要将靳漠辰这个人看清楚,要将他的样子刻在脑中。她所有的仇,都会记着,都在心底。
“只要我尹芸菡能活,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欠我的,欠我腹中孩儿的,欠林玥玥的,欠那千千万万条人命的,我尹芸菡会加倍向你讨回。”尹芸菡几近嘶吼,双眼慢慢变得猩红。“只要我尹芸菡能活着,只要我尹芸菡能活。”
无论她将死将生,从今以后,她尹芸菡不信靳漠辰,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若她生,定会来向靳漠辰讨债;若她死,定要化成厉鬼,来勾魂夺命。
“真是闹人。”花瑶实在是不想忍受尹芸菡这样的吼叫声,手中捻着粉末立刻撒向尹芸菡的脸,止了从她口中发出的所有声音。
竹林之中渐渐的再看不到她的身影,但尹芸菡吼出的那些话,一直都在回荡。一声叠成两声,两声叠成四声,愈来愈强烈···
白离看着自己手中的短剑,不禁有些心神不宁!想着那位姑娘用这把短剑,在自己没有任何武功的情况下还能去刺杀一个王爷,不知她当时到底是什么心境。
这已经过了好几个月,那个女子的身影就如同是嵌在他的脑中一般,始终无法让他忘记。不知,那个女子现在身在何处。
只是当时没有知晓那个女子的名字,这段时间,他就算是想寻寻,也是无从得到那个女子的消息。
他实在是觉得宫中太过憋闷,真不是一个适合人待的地方。也不知,怎会有那么多的人想尽办法的想往这死气沉沉的皇宫钻。若不是父亲强求,他早便想走。
从被安排住下的宫苑走出,白离随意在这宫中的路上走着。他实在是需要透透气,管这皇宫之地是不是他能够乱闯之地,只要不闹出事情,又能有什么麻烦。
别说,这皇宫有一点倒是能够肯定,那就是大。白离走了一路,便已经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随心而已···
“快点快点,小心别被别人发现。”
奇怪?白离听着这声音,立刻心生了警惕,迅速找了一个藏身的大树,站在其后。
那人肩上扛着的麻布袋中一看就是装了一个人,如此鬼鬼祟祟,莫不是在做什么亏心之事。白离心中如此思虑,便是小心的跟在了那两人的的身后。
待他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真的有人要被加害,他正好可以将其救下。如若不然,权当是随兴走了一遭。对于他,貌似也没有什么损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