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套上T恤、牛仔裤,坐在客厅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搜索着电视。
雷鸣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江绾扬声道:“雷鸣,你的电话。”
哗哗的水声掩盖了江绾的声音,她撇了撇嘴,抬眼看了一下,是个陌生的号码,显然不在存储记录之列。按下通话键:“你好,哪位?”
对方显然没有料到会是旁人接电话,愣了几秒才询问:“请问这是雷鸣的手机吗?”
是个女人? “是的,您哪位?”
“噢,你好,我是雷鸣的同事,麻烦能让他听个电话吗?”
雷鸣不是说他们科室没有女孩子?
“不好意思,他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儿您跟我说,我会帮您转达的。”
对方有那么片刻的迟疑,江绾问:“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那您稍等,我去叫他。”
“啊,不用。”女孩儿赶紧出声阻止,“其实没多大事儿,就是这次出差回来走得急,他把一样东西落下了,现在在我这儿。麻烦告诉他一声,之后上班我会给他送过去的。”
女性的直觉告诉江绾这个电话不普通,但又找不出什么别的疑点,只得回答:“好的,我会告诉他。您贵姓?”
“呃——我姓林。麻烦问一下,您是?”
“我是他女朋友。”
“啊?噢,打扰了。”
对方挂断了电话。
江绾很奇怪,又莫名有些心烦意乱,真不怨她想的多,这电话挂的速度之快就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似的,显然是因为意外而感到惊讶,继而无所适从造成的连续性反应。
雷鸣穿戴整齐,清爽地走出卧室,过来拍拍江绾的肩膀:“走吧。”
江绾把手机递给他:“刚才有个自称是你同事的女孩子给你打电话,我叫你,你没听到,我就替你接了。”
雷鸣拿起钱包塞在口袋里:“是谁啊?”
“她说她姓林。”
雷鸣穿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噢,说了有什么事吗?”
“就说你这次出差把东西落在她那里了,之后上班会给你送过去。”江绾跟在他后面套上鞋,“什么东西呀?她是你们科室今年新招进来的同事?”
“嗨,这小丫头年初才回国,因为家里有关系就被分在宣传部。这次跟着我们一起到广州出差,说是交流学习,实际上就是混吃混喝去了。唉,简直就是一*烦。”
江绾扑哧一笑,“哟,合着就你们是干正事儿的,人家去就是添乱?你这叫性别歧视。”
雷鸣理所当然:“女孩子有时候是比较麻烦。”
“喂——”江绾一巴掌拍他后背上,“什么意思啊?一竿子扫翻一船人,想吵架是不是?”
“我是特指某些人。小的对您的崇拜还不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长江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哪是说您啊!”雷鸣嬉皮笑脸。
“贫吧你就。”江绾差点儿笑趴下,想了想,才记起另一件事,“她说你东西落下了。是什么啊?还有,你的东西怎么就被她给捡到了?”
“那什么,”雷鸣轻咳一声,“就一文件。不是跟你说过她跟着是去学习的嘛,开会之后就时常借我的会议记录看。”
“人家是不是看上你了啊?”
“说什么呢?”雷鸣莞尔。
江绾转着钥匙串走出电梯,“我是不介意她找你练练,但是借也不能白借,那可是要收费的。看在你们同事一场的份上,给她打个八折得了。”
雷鸣斜睨她一眼:“就这么笃定?不怕我跑了?”
江绾回身凑近他身边,媚眼如丝,手指轻轻点上他的胸口:“这里,是我的就够了。”
最后事实证明,光有心是不够的。爱情,除却浪漫温馨、浓情蜜意,还会参杂很多很多物质;看似坚实牢固,实则是还没碰上能让它融化的东西……不是她不明白,只是她始终固执地认为他们彼此早已渗透到双方的血液里,这种认知模糊了她的视线、冲刷了她的理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