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第一轮比赛无一人胜出,这轮比赛的答题权还是五个铜板,买好菊花的朋友上前一步,不愿参加的朋友自由退场!好,这次是一个常识题,从江陵主城出发到达颍州,途中要经过五章村、柳河镇、春风谷、刘杨村、七里河、一舟山、方圆里七个地方,整个行程大概耗费四个半时辰!”家丁嘴角带着笑意:“请问,有客自江陵出发一个半时辰又盏茶时间后,他应该在哪里!”
“我知道!”家丁问题刚刚说完,一个脸色黢黑,身材壮硕的大汉喜滋滋的开口:“夏天的时候我每天推车贩盐,走的就是这条路!从江陵主城出发,只需一个时辰就能到达柳河镇,如果不休息的话,在你说的那段时间内应该在春风谷和刘杨村之间,那里有个茅屋茶馆!”
“好!”普通百姓正在苦苦思索,可没想到这壮硕大汉直接说出了答案,还不等家丁说话,一群人纷纷向大汉靠拢,显然是选择了跟大汉站在统一战线上。
“老胡,按照咱们以前行脚的速度的确是到了茅屋茶馆,可我们是推着盐车啊!如果没有盐车,咱们的速度至少提升一半,一个半时辰又盏茶时间,已经出了刘杨村,前往七里河了!”大汉的一个同伴沉思说道。
普通百姓双眼又都是一亮,正想重新选择答案,只听那大汉又道:“别扯淡了!若是按照你的说法,我雇佣马车岂不是更快?一个时辰就能到达七里河呢!”
“别吵别吵,大家都是为银子而来,没必要伤了和气!”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伙制止两个人的争吵:“锦绣山庄出的题没那么简单,这一两银子也没那么好赚,咱们应该集思广益才是!”
“对对!”有人赞同道:“现在你们两位争论的焦点就在春风谷、刘杨村与七里河之间,咱们自由选择,各凭运气就是了!”
“我不改变自己的选择,就在春风谷和刘杨村之间!”壮硕大汉睁大了眼睛,厉声道。
“算了,我还是选择进入刘杨村了吧,感觉更靠谱一点。”
“我选择七里河,因为不能排除乘坐马车的可能。”
……
百姓们吵吵闹闹分别作出了选择,黄衫女子在一旁微微摇头。
“夫子……难不成他们又错了?”凌天兆并不熟悉这些地方,因此这题他是一头雾水。
“我现在对那背后出题之人愈发有兴趣了。”黄衫女子哼道:“他分明是把这些百姓当成了傻子,玩弄于鼓掌之间……按照这题目说法,客人从江陵主城出发可以选择步行,可以选择乘车,甚至选择爬行都没关系,无论如何,在规定时间内都到不了颍州。因此,那客人只能是……在路上。”
“最终答案,在路上!”
几乎和黄衫女子说出答案的同时,那家丁的声音也远远的传了出来。
参赛的百姓怒骂一片自不必说,凌天兆也是一个劲儿的摇头,苦笑道:“跟随夫子已经整整一年,我本以为学问大有长进,可现在才发现……论诗词歌赋距离夫子尚远,论敛财手段不如秦先生和洛鸢,论思维更是比不过这山庄的神秘出题人,惭愧。”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何必妄自菲薄。”黄衫女子摇头,鼓励道:“对你来说,就是要放低姿态,不断发现这民间的人才收为己用才是正事。锦绣山庄卧虎藏龙,以后莫要轻视了。”
“谨遵夫子教诲!”凌天兆深吸口气,认真的说道。
“好,下面进行菊花杯第四轮比试,更简单!说,如果有一辆马车停在锦绣山庄门外,赶车的是山庄的老李,车内坐着洛鸢小姐还有老李的女儿和儿子,那么请问这辆车是谁的?”家丁得意洋洋的又开口道。
“又是同样的问题。”黄衫女子忽然间没了兴趣,哼道:“洛鸢是想将这些百姓辛辛苦苦赚来的铜板全部榨干,这手段也忒歹毒了些。走吧,过去楹联招亲的现场看看,我想领教领教,那卖花女郎的才华到底如何。”
黄衫女子当先迈步,凌天兆在后面摇头苦笑。夫子虽然满腹经纶,但毕竟是个女子,以她的才学和美貌竟只能排在江陵四大美女的第二位,想必夫子早就看山庄庄主不爽,顺带连累了大管事吧?
相比于菊花杯那边的吵吵闹闹,楹联招亲的现场就显得庄重许多。黄衫女子带着凌天兆走过来了时候,旁边不少看热闹的书生顿时出现了瞬间的失神,有人看到那黄衫女子之后当即便失声道:“我的天!清风书院,薛诗涵,薛夫子!”
“啊!”一众读书人的注意力马上集中到黄衫女子身上,原本静谧的现场悄然传来了窃窃私语。
“肃静!”主持本次楹联招亲的正是当初招秦百川进入山庄的李老夫子,老头子须发皆张,怒吼了一声制止了即将到来的骚动,眸子落在黄衫女子身上也是微微一愣,随后抱拳道:“薛夫子大驾光临,老朽本应下台相迎。可是这楹联比拼已经进行到了第四轮,老朽有命在身,不敢辜负庄主厚爱。”
“李老夫子严重了,诗涵不过是冒昧前来观礼,请夫子继续。”这黄衫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素有江陵第一才女之称,小小年纪便在清风书院担任夫子的薛诗涵,薛大才女。客客气气对李老夫子行了一个万福,抬头便看到了台上出的一副楹联:“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薛诗涵只看了一眼嘴角便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卖花女就是卖花女,纵然经商敛财有千般手段,但是在这楹联上的造诣却不过如此。这一联说的是山清水秀,虽运用了叠字,可却平平无奇,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李老夫子似乎注意到薛诗涵的不屑,脸上同样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楹联招亲本就是我们秦大部长的手段,前四轮题目简单,目的是骗取这些读书人的银子而已,真正的杀招却还在后面。
想到秦大部长,李老夫子就一个劲儿的点头,大部长可是自己亲自招进山庄的,第一天便得到了庄主的亲自接见,随后一系列手段层出不穷,就好像今天这种敛财的速度,李老夫子这辈子恐怕都没见过。更恐怖的是,秦大部长留下三幅对联,他李老夫子苦思冥想几天几夜始终没有良策。
“李老夫子,我对出来了!”李老夫子正在思量,下面一位书生按捺不住,展开手里的宣纸,大声道:“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我便对洛鸢小姐‘翠翠红红,处处莺莺燕燕’!”
“庸俗!”这一联其实对仗也算工整,李老夫子点头示意通过,又一位读书人齐声哼道:“你这一联意境差了好多,且看我‘风风雨雨,年年暮暮朝朝!’”
“不错!”李老夫子忍不住叫好,这一联非但对仗工整,而且还表达了那读书人多年来对洛鸢小姐的爱慕,切题至极。
已经有了开了好头,闯到第四轮的其余读书人更是不甘示弱,一张张对联争相恐后的被送到了台上,李夫子和其他几位主考一起当场进行阅卷。严格遵照秦大部长立下的“前四轮只为敛财,写了字便算他们成功”的审核原则,李夫子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转眼间便批阅完毕。
“恭喜诸位,第四轮考核全员通过!请诸位稍作休息,马上进行第五轮比试。”李老夫子毕竟是饱读圣贤之书,做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心理上有些过意不去,勉强笑道:“提醒诸位的是,前四轮考核相对简单,第五轮才是见本领的时候。若无必胜的把握便请离开,免得浪费那许多银两。”
“李老夫子,我等连闯四关,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快快进行最后一轮,莫要耽误我与洛鸢小姐定亲的时辰!”
“就是啊!我这次准备了五百两银子,我就不信无法连过五关!”
“李老夫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还请快快出题,免得我等心焦!”
……
李老夫子本是好意,可这些读书人根本不领情,他只能长叹一声,朝后面挥了挥手,三个家丁分别捧出了三个书卷。
“第五轮考核是洛鸢小姐亲自定下,一共有三幅楹联。”这三幅楹联本是秦大部长所出,李老夫子却不敢说破,大声道:“能对上一副楹联,洛鸢管事便会亲自接见,对上两幅,洛鸢管事便会当场定亲,若是三幅全能对上……洛鸢管事认为这便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当天成亲立即行周公之礼。”
“好,等得就是这句话!”听李老夫子公布第五轮考核规则,尤其是听到立即行周公之礼,参赛的读书人齐声叫好,倒是那薛诗涵皱了皱眉头,显然是觉得洛鸢这个卖花女太过于轻浮。
“请看第一联……”李老夫子苦笑摇头,命家丁打开了第一联。
“冰冻兵船,兵打冰、冰开兵出。”凌天兆一眼扫过那幅对联,眼底便浮现出一股震惊之色。沉吟良久并无良策,苦笑道:“我现在真怀疑自己的学问都学到哪里去了,竟对不出这联。”
心里满是懊恼的回过头,却看到薛诗涵微咬着嘴唇,显然也是正在思考。眨眼功夫,薛诗涵不情不愿的道:“这一联从字面上理解倒不是很难,难就难在‘冰’与‘兵’这两个谐音字的运用上,我也对不出。”
“什么?”凌天兆一下便睁大了眼睛,自己这位夫子什么本事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别说在这江陵地界,就算在临安国子监她也有一定的声望,这个对子竟把她都难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