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朝一行人离去,临走时,他还颇为复杂的看了穆宁一眼。
其实,他是想要出手试探的,可是一想到穆宁的诡异,他却只能压下这个念头。
毕竟,先前穆宁单单是站在那,便让一个地武四重的武者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自己虽说比白飞稍强,但却强不到哪去。
待到他们走远,穆宁双目中神光收敛,再次变得清平,而后,在彩儿的搀扶之下,打坐调息。
元气汇集在他的周身,声势浩大,如同浪潮,但过去了许久,都未能被他吸纳入体。
但是,这些元气,却滋养着他的体表,穆宁看起来,不再那么狼狈。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自己的体内,被丝丝电光缠绕,刺痛经脉,阻碍元力的运转,即便是阴丹,如今都难以旋转。
因此,想要通过元气,来滋润自己经脉的方法,显然不合适。
可是这些雷电在自己体内盘绕,破坏着自己的肉身,即便自己此时还能够坚持,但长久下去,自己绝对支撑不住。
该如何去做?
灵光一现,穆宁心神沉寂在那道紫雷打落的场景。那时,自己暗自沟通奔雷之势,似乎……稍稍让雷电对自己的伤害,减弱了一分。
“或许这是一个机缘……”
穆宁若有所思。
先前,他曾经前往那雷火之地,想要借此来感悟自己所领悟的势;但是,在那里,他只见识到了天火,并借此对赤阳之势的领悟加深到五分。
至于雷,却是并未见识到。
而今有着天雷轰顶,紫雷侵体,让他身躯半残,修为半废,但若是能够借此领悟雷之势,那么,自己不但能够恢复实力,在修为上更有可能再上一层楼!
事在人为!
心念一动,造化之书在自己身后出现,有金色光华出现,直射进他的脑海。
顿时,他的头脑变得清晰,思路变得开阔,对于自己势的把握,也渐渐有了头绪。
“先前,我领悟奔雷之势时,以速度而顿悟;而如今,我被天雷劈打,肉身半废,却是看出了雷电的威力:毁灭!”
的确如是,那道紫金色雷电的恐怖,别说是穆宁,即便是穆天河来了,估计都得被打趴下。
甚至会被生生劈死。
毕竟,穆宁的肉身超乎常人,而穆天河垂垂老矣,真的挨上一下,说不定就会一命呜呼。
彩儿在一旁,瞪大杏眼,巡视着周围,若是有妖兽前来,她也能为穆宁提醒一二。
她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马虎。
此刻穆宁修复伤势,不能分心,她需要为穆宁做一些什么。
十数里之外,武朝一行人停了下来,两个抬着担架的青年武者,也将之放下。
白飞哼哼唧唧了一路子,此时声音也渐渐微弱,他紧闭着双目,一副昏沉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一直都清醒着呢!
从一开始,穆宁动用神念,扭断了他的右腿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他都处于大脑极度清醒状态!
这并不是说明他的心志有着多么的坚定。
一开始,他完全是被痛的,手臂和右腿上传出的痛楚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清晰的感觉到痛苦。
而后,武朝为其服下丹药,身上的伤势渐渐恢复,他也不是那么的痛苦。
但转而,他便羞愤欲绝!
因为他忆起来,自己屎尿并流的那一幕了!
自己堂堂白家的公子,竟然在众人面前,吓得屎尿并流……
一想到这,他心中便如同吃了大便一样,痛苦难耐。
于是乎,即便他此时清醒着,也没有睁开眼睛。
丢人啊!
而且,当时他痛苦难耐的时候,所有人都嫌恶的看着他,他虽然没能看到,但那种厌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时,却被他清晰的感知到!
如同一枚枚钢针,刺在白飞的自尊心上!
“这帮家伙,非但不救我,而且还嘲笑我,真是该死!”
依旧假装昏迷的他,脸上却是有着狰狞的神色浮现,武朝一直看着,不由得眉头大皱。
这白飞,心头在思量着什么坏主意吧,接下来的路,要小心了。
白飞毕竟是地武境第四重的武者,在这群青年中,修为只在武朝之下,若是他存心想要捣乱,自己这些人,将会有*烦。
看来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还要多多注意这个家伙。
“起来吧,别装死了。”
武朝上前,踢了白飞一脚,顿时,白飞睁开眼,双目中尽是羞愤的色彩。
“收起你的那些歪心思,我平日里不愿管,只是不想管。但如果你敢对他们下手,我就干掉你。”
武朝低声说道,这一刻,他的眼神无比的冰冷,看得白飞冷不防打了个寒颤,眼神中的凶光渐渐褪去。
武朝满意的点头,有恢复了平日间的憨厚笑容:“咱们大家都是为了去元城,都有着共同的目的。况且大家都是出自一个地方,何必闹得不开心?”
“就算那个小兄弟出手伤了你,你也不能怪人家,毕竟是你心怀不轨,想要杀了他的。”
武朝淡淡的说道。
而他不提穆宁还罢,一提到穆宁,顿时,白飞的脖子都红了。
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死死的盯着武朝,半响之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整个人的气势都猛地一泄。
深受重创,自己都感受不到丝毫的元气波动,但偏偏诡异邪门,让自己吃了暴亏。
“那位小兄弟不简单,很可能是跟咱们去一个地方的,到时候,若是在元城遇见,你去道个歉。”
武朝开口,白飞闻言之后,狠狠的攥着拳头,没有说话。
道歉?
自己被他伤成了这个模样,然后又被众人耻笑,丢了不知多少的脸面,而你居然让我向他道歉?
想都不要想!
白飞心头傲气,并不答话,而武朝也只是微微摇头,便不再管他。
很快,他们歇息完毕,继续出发。
白飞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不再坐担架,只不过他自己一个人在队伍后吊着,不愿意跟其他人走在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