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瞻仰下你父母的墓碑吧,哈利,待会我带你们去当时他们住的地方。"布莱克轻声说,带头走向了墓地。
墓地入口有一扇窄门,布莱克轻轻地推开它,几个人钻了进去。通向教堂门口的小径滑溜溜的,他们从还未堆积起来的雪地上穿过去,小心地贴着明亮窗户下的阴影绕向屋后,身后留下浅浅的沟印。
一排排墓碑伫立在积雪还没堆起来的土地上,土壤的深棕色、耀眼的红色、金色和绿色光斑点缀其间,是教堂的彩绘玻璃在地上的投影。
"在那边,哈利。"布莱克声音更轻了,仿佛怕惊扰这里的亡魂。
波特夫妇的合葬墓碑是用白色大理石做的,文字比较容易辩读,因为它们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们甚至不用走得很近,就能看清上面的铭文。
左边是:
———————詹姆.波特————————
生于1960年1月0日卒于1981年10月1日
右侧是:
——————— 莉莉.波特————————
生于1960年月7日卒于1981年10月1日
最下面是:
————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
哈利慢慢地读着这些文字,仿佛只有一次机会读懂它们的含义,他把最后一行念了出来。
"'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哈利的语气听上去有点惊慌:"这不是食死徒的想法吗?它怎么会在这儿?"
"它指的不是食死徒那种打败死亡的方式,哈利,"赫敏声音温柔地说,"它指的是...你知道...生命超越死亡,虽死犹生。"
"赫敏说得对,哈利,食死徒想通过摆脱死亡来战胜它,他们永远也不会胜利。而我们可以选择正视死亡来战胜他。"洛哈特意有所指地说,哈利作为魂器,早晚要去面对一次死亡的。因为他的缘故,哈利遭遇的苦难变少了,也没原剧情那样成熟了,是时候给他灌输一点这方面的观念了。
洛哈特重新看向墓碑,对于这对在霍格沃茨一起上学的时候毫无交集的学姐和学长,毕业后几乎没见过几次面的波特夫妇,他是心怀敬意的。他们应该是凤凰社的第一批成员,算是自己的革命先烈了。
"詹姆这辈子做了不少傻事,最大的错误就是拒绝了邓布利多做他们保密人的提议。"詹姆哽咽着说,"他认为在自己有朋友的情况下还让一个长辈做保密人是对朋友的羞辱,我劝过他,但他坚持要让我做保密人——"
悔恨一下子涌上心头,他说不下去了。"然后我推荐了彼得那家伙做保密人,因为他的阿尼马格斯是罕见的老鼠,容易躲避危险——"他抽泣了一下:"谁能想到,近十年的朋友...居然这么不可靠,转眼就把詹姆卖了..."
"事情都过去了,西瑞斯。"洛哈特安慰道,"这是——"他想说这是命运,但觉得不妥。"哈利,你也别责怪他了,西瑞斯也是无意的..."
"我没有责怪他。"哈利生硬地说,说毫无想法当然是假的,但还能怎么办呢,布莱克是自己最后的亲人了。"全都是斯内普的错,要不是他把预言告诉了神秘人..."
"抱怨和追究过去的事情毫无意义,保密人不选择一个强大可靠的人从一开始就错了,就算你成为保密人,也会引来神秘人的追杀。运气好的话,你逃脱了,但神秘人永远也不会像预言中那样被哈利杀死,战争会持续好久。"艾伯特说:"运气差一点的话,你被抓住,逼问或者摄神取念出赤胆忠心咒的位置,那今天哈利就是来瞻仰你和他父母三个人的墓碑。"
"别说了,我们还是离开吧,夜里来墓地里简直是太可疑了。"争议毫无价值,不管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波特夫妇腐烂的尸骸此时正躺在冰雪和石头下面的事实。死亡从来不只是死者的不幸,更多的是生者的煎熬和痛苦。布莱克擦掉眼泪,"那边还有几个大人物的墓,但你们没必要看了。"
——
一只鸟从墓地旁边的松树上飞起来,洛哈特瞬间抽出魔杖,一道蓝光闪过后把它打了下来。
"我的天,你出手好快!"艾伯特.泰伦斯被洛哈特拔出魔杖、击落飞鸟一气呵成的手法吓了一跳,"你打那只鸟做什么。"
"你没见过疯眼穆迪的出手速度呢。"洛哈特收起魔杖,"我以为那只鸟是食死徒的探子呢,太紧张了。"
"好了,赶紧走吧..."布莱克看了眼那只鸟的尸体,推着众人离开。
赫敏举起魔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一束白色菊花出现在空中,她伸手接住,摆在哈利父母的坟上。
"别这样。"洛哈特皱了皱眉,给这束花一个隐匿咒,"这时候不能冒险留下任何和我们踪迹有关的线索。"
"哦。"赫敏小声地说。
——
雪越下越大,几个人踏着渐渐堆积起来的雪往墓地出口走去,在距离哈利父母墓碑两排的地方,他们看见了布莱克说的重要人物的墓碑。
在地上一块青苔斑驳的花岗石上,刻着坎德拉.邓布利多,生卒日期底下是及女儿阿利安娜。还有一句格言:
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
"坎德拉和阿莉安娜是谁?"哈利奇怪地问,他不认识除了校长意外任何姓邓布利多的人,"下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是邓布利多的母亲,还有个我也不清楚,反正是校长的家人,快出去吧。"布莱克催促他。
几个人推开来时的窄门,重新踏上了滑溜溜的石板路,回到了村子的小广场上,此时正有人喝醉了从小酒馆里步履蹒跚地出来。
"西瑞斯,巴希达.巴沙特住在哪,你应该知道吧。"
"嗯,跟我来。"布莱克说,"我们应该先顺路去神秘人上次想杀哈利失败的地方,也就是他出生时的家。"
他们走上了一条黑暗的街道。它通往村外,与他们进来的路正好相反。他们步伐很快,因为想尽快经过麻瓜们亮着的窗口,窗帘后现出一个个人影。
"神秘人真的会把魂器藏在哈利原来的家里?"艾伯特不敢相信,"我对魂器的全部了解都只是斯克林杰先生那天和我说的几分钟话,他为什么不把东西藏在自己身边?"
"他身边有纳吉尼了,一条蛇,如果再拿一个在身边,那就起不到为自己保险的作用,完全没必要做那么多魂器了。"洛哈特说,"至于他另一个魂器会藏在哪,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当然首先是他去过的地方。"
"天哪,这去哪里找啊,除非他像那种寻宝小说里一样把东西摆在最明显的地方,设下机关等你们去闯,他要是随便往野外一丢怎么办?"
"似乎无解,但应该有什么办法,比如强大的侦测魔法,或者预言什么的可以对付它吧,但似乎很麻烦,也需要大量的魔力,我反正不会,有这种技术的巫师全世界也没几个吧。"
——
又讨论了一会魂器可能的下落,他们在布莱克的指点下看见了那栋房子——树篱已经长得乱七八糟,瓦砾埋藏在齐腰深的荒草间。房子的大部分还立在那里,完全覆在沉黑的常春藤和积雪之下,但顶层房间的右侧被炸毁了,那可能就是咒语弹回的地方。
"为什么没有人重修它呢?"赫敏小声说。
"重修很麻烦,强大的黑魔法对物品的伤害是很彻底的,而且也没必要重修。"洛哈特答道,"也许当时的人认为应该把这个房子留作纪念?"
哈利彻底脱掉了隐形衣,一只手抓住了锈得厉害的铁门,用力推了一下,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铁门掉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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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