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幼雀他是炼化过的,如果是火麒麟吞噬了幼雀,那待得它苏醒之后,有自己的苦头吃的。
吞下一把丹药,调息了片刻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顿时身体一动,神识全开,在这片空间扫视起来。
没有发现任何人,或者存在任何生物的迹象。
到处都是死寂一片,大地干枯。
奇怪的是,大地上的细沙已经不是火红之色,而是有些枯黄。
就连天空,也是恢复如常,不再被映照得火红一片。
只是此处的空气,还是有些紊乱,再配合着满地的狼藉,可以看出,此地在不久前受过大灾。
陈方低头沉思片刻,继续这片空间扫视。
半个时辰后,他停下脚步,凝目望着身前的一处空间。
这里,正是之前金童子等人所站之地,而他所望的那处空间,正是金童子所打通的空间通道之处。
只是现在,也许因为时间过去太久,空间通道已经消失不见。
但落在陈方的眼中,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此处的空间,显然比较脆弱,还没有完全修复过来。
陈方双手急速掐诀,一个个诀印,不断打入那片空间之中。
苏醒过来之后,他便隐隐觉得,好似自己与这火麟宫,有了一种比较亲密的联系。
好像自己可以控制火麟宫,但又好似不能,似乎缺了点什么。
但这联系虽然微弱,却是他打通空间通道的关键。
否则的话,以他现在的修为,要想打通空间建立通道,完全是不可能之事。
即便是他以前大帝修为,也只是初步掌握,勉强能做到而已。
随着打入一个个印诀,那处空间,开始扭曲起来。
但也仅仅是扭曲。
陈方眉头一皱,顿时法诀一边,催动开天炼体诀,他的手臂顿时膨胀起来,肌肉隆起,就如塞入了一个个的小笼包一般,一股强大的力量感闯荡开来。
他猛地握住拳头,传出啪啪爆响,手臂一甩之下,打了上去。
“砰!”
那本就极为脆弱,临近破碎边缘的空间,顿时微微晃动起来,却没有破。
陈方面无表情,再次打出一拳。
“砰”的一声,晃动稍微剧烈了些,但还是没破。
“砰!砰!砰!”
他一拳一拳,接连不断地,砸在了那处空间上,全部都是集中在一个点。
空间开始猛烈晃动,终于,“啪”的一声脆响,非常轻微,落入陈方的耳中。
他当即再次轰出一拳,空间顿时裂开一个小口子。
当下收回拳头,双手再次掐诀,不断朝着四周各个位置打去。
此时,他所结的诀印,和打入的方位,竟有八成左右跟白童子建立火麟宫接轨,打开空间通道的时候差不多。
终于,那处空间开始旋转,化作一个空间隧洞。
陈方迈出一步,身影消失不见。
这处空间,随着他的离开,陷入绝对的沉寂。
钱正盘膝坐在海面之上,已经有半月之久。
这一日,他睁开眼睛,看向空间通道所在的方位,片刻之后,他缓缓站起身,向着红叶国的方向,迈步而去。
然而,他的脚步刚刚一动,便是顿住,猛地回过头,看向某处空间。
那里,骤然一阵扭曲,而后旋转起来。
随之,一道年少的身影,从内被喷吐而出,飘然落于海面之上。
看向钱正,微微一笑。
钱正怔了一会,笑道:“你怎么没死?”
陈方轻笑道:“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钱正没有再说话。
两人对视片刻。
“哈哈!”
齐齐大笑出声,而后纵身飞去。
……
一路上,陈方从钱正嘴里了解到,自己这次昏迷,整整有半个月的时间。
两人速度飞快,数日时间,穿过那片荒野,来到红叶国边境。
本欲直接回到皇城,但转念一想,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左小胜和丰浩了,也不知道他俩现在怎么样。上次解决了红叶国的事情之后,有小聚了一下,但因为着急火麟宫之事,也就没有多耽搁。
而自己现在所在之处,正是东南边境,于是拐了个道,直接来到东面边境的一处城池,定东城。
丰浩的家便在这里,只是当时听说的不是这个名字,而是叫东皖城。
看到城门上的那三个大字,陈方不禁想起当初慕容龙给他的封号,定东侯。
按当初的封地来看,此处定东城,应该就是自己这个定东侯的主城,旁边有附属城池大小二十一个,都是自己的封地。
只是现在慕容家不复存在,整个红叶国都是自己的地盘,也就不存在什么定东侯了。
若是真要论个名号,如今自己的老爹当上了国君,自己应该算是个太子。
缺的不过是诏书一封,昭告天下罢了。
当然对于这些,他并不在乎。
入城需要交二两银子,陈方微有些诧异。
正在这时,一个车队赶了过来,前后大约有三十来人,当头一人是个中年男子,长相普通,脸庞略显刚毅,不过穿着倒是不错,锦衣长袍,显然也是大世家之人。
车队来到城门前,被几名士兵拦住。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几名士兵并不畏惧,反而态度还有些嚣张。
“锵锵!”
一时间,刀剑出鞘的声音接连传出,车队的三十来名壮汉,各个手持明晃晃的刀剑,气氛剑拔弩张。
车队前方,当中一名看起地位稍高的人,开口斥道:“你们胆敢拦我丰家之路,不想活了!”
士兵队长佯装没听清,怪声道:“你说什么?”
那人怒道:“丰家!”
士兵队长继续怪声道:“你说什么?什么家?大声点?”
那人勃然大怒,锵的一声,拔出手中长剑,架在那士兵的脖子上,怒喝道:“丰家!”
士兵队长极为嚣张,感受着脖子传来的凉意,微微慌了一下之后,便是缓过来,面上露出不屑之色,抬手直接就拿开剑身,讥讽道:“我道是哪个大势力的人,敢这么嚣张,原来是‘丰狗’?”
“哈哈!”
其余几名士兵,顿时大笑出声,个个的脸上,都是带着嘲讽不屑之色。
“欺人太甚!”
车队那人手中的长剑就欲斩下,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抓住,那人怔了一下,看向旁边的中年人,不甘道:“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负!”
中年人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他看向那几名士兵,拱手道:“我是丰家家主丰荣,请诸位兄弟放行。”
士兵队长嘲讽道:“丰家家主?拿这名号在恐吓我?”
说着,他大手一挥,从城内哄出近百名士兵,将车队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再次看向丰荣,冷笑道:“你丰荣算什么?城主大人说了,凡是你丰家的车队,一律严格搜查!给我搜!”
“你们敢!”
近百名士兵欲搜查车队运送的物资,那数十名壮汉勃然大怒,都是怒瞪着眼睛,就欲动手。
“住手!”
丰荣脸色难看万分,半晌,大喝道:“给他们搜!”
“家主!”众人不甘。
“都给我闭嘴,给他们搜!”
士兵开始搜查,拿着大刀捅来翻去,一些物资哗哗掉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车队那些壮汉,都是双目死死盯着这一幕,紧紧攥着拳头,因为太大力,拳头都有些发抖。
片刻,一名士兵大喊道:“队长,发现‘咬骨草’!”
士兵队长大步上前,那名士兵递上一小把枯黄色的草碎,队长双目一凝,看向丰荣,喝道:“丰荣,你竟敢贩卖‘咬骨草’!”
丰荣强行压制着怒火,沉声道:“我没有贩卖咬骨草,你们要栽赃?”
士兵队长怒斥道:“咬骨草这种害人的东西,仅仅这一小把,经过特殊手法调制之后,可以生产出数千斤,你们这是想害死全城的百姓!”
丰荣勃然大怒,终是忍不住了,怒吼道:“休要栽赃陷害,今日若不让我丰家好过,你们也休想安生!”
听得他如此说,众人都是怒目圆瞪,准备厮杀。
士兵队长却是不屑一笑,道:“想你丰家也跟我城主大人有交情,此事也就这般算了,今后若是再有发现,定不轻饶!”
那些士兵三两下,就将车队的物资推进城里,而后让开道路。
士兵队长手作请势,怪声道:“丰家主,请进!”
丰荣站在原地,脸色气得铁青,片刻,长长地出了口气,声音蕴含着滔天的怒意,喝道:“我们走!”
车队众人的脸上,都是充满愤怒和不甘,一句话都没有,似乎一旦开口,就会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先后进城。
看着他们进城,后方排队的百姓开始议论起来。
“唉,丰家在我东皖城风光上百年,如今竟是落到这般田地,鸡狗可欺!”
“朝代尚且更替,更何况一个地方世家,再大的世家,能比得上一个朝代吗?”
“这是没法之事,我听说了,现在的叶城主有个亲戚在皇城开了个大酒楼,还跟当朝太子关系甚好,所以才敢这么嚣张!连我们老百姓进城,都要交二两银子的费用!二两银子啊,那可是我们普通百姓三天的开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