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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人性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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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娘握住小宝的手,有力地摩挲着。她的脸上挂了张微笑和善面,心里半叹息着。其实早在第一天起,她就相中了这名女子,想把她作为自己嫡传的天雅艺肆掌管人。但没想到她还是找错人了,这个小宝居然是上海鼎鼎有名的林碧珍的孤女。好多年前,林碧珍病死后引发了家族的内部争斗……至今,人人对此事耳熟能详。

这小宝遗传了她母亲的气度超然,自然被欣娘一眼相中,连日来对她进行无微不至地教育。只是这煮熟的鸭子要起飞了,谁也舍不得呀。

“来,小宝,我们来厅下,看石像,我只问你几句话,看你答应么?”欣娘问起了小宝。

小宝不知道欣娘说这话用意如何,只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她真怕自己如果答应了欣娘什么,自己会永远走不开天雅艺肆的。

倒是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胡天,忍不住的起身来看小宝。这两人也正好出了门。

“小宝,要不要我来接你。”胡天半请求道。

“接我去哪?”小宝似笑非笑,不置与否。

“小宝,你那位是谁?”欣娘问。她没见过这么帅气时髦的男子,怀疑是追求小宝的人来着的。

“是我朋友,我们先忙我们的事情吧。”小宝不理胡天,只是跟着欣娘走。

于是两个人又来了新娘所指的那尊石像面前。

那石像还是那么洁白无暇,端*肃,只是雕了一个人的模样,却比任何真人更给人以气势。

欣娘看了看小宝,突然表情十分严肃起来,她又要握小宝的手。

但是这次小宝不肯了,她很奇怪地问欣娘:“欣娘,你带我来看这雕像,是不是真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欣娘说:“对呀,我在天雅艺肆里做了十几年了,最近几年来,我一直在找适合天雅的掌管人,遇见你,再与你相处,我发现你十分适合这艺肆掌管人的位置。”

这回轮到小宝,张口结舌了,她小小年纪,怎么适合掌握这人多嘴杂的艺肆呢?她甚至怀疑,自己一时耳聋,听错了什么。

看小宝这幅六神无主的表情,新娘没有更加镇定,当然,她也不想威逼小宝做出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来。毕竟她来艺肆不过半年之久的光阴呀。这次演出成功,也为小宝奠定了在天雅艺肆的地位,本来继承是无后顾之忧的,没想到聪明的小宝还要考虑再三。况且眼下,有人都在追究小宝的下落呢,担当天雅艺肆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

新娘见小宝不说话,便又欺生似的命令道:“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呢。把天雅托付给你,是我信任你呀!”

这信任两个字,于小宝来说,不是那么简单。小宝越想越不正常,难道欣娘想把我的家世用来衬托天雅艺肆吗?

“欣娘!……”紫云突然跑过来,眼神不安,举止拘束,似有不好的消息等着她们。

欣娘见状,只得跟着紫云出来,听紫云在耳边悉悉索索说了一通,表情立即又严肃起来,看来是有不妙的事情等着她们了。但是此刻,欣娘面对小宝却又不再说甚,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没有拉下半句话,飘飘然又离开了。

有时无声的力量胜于有声,正因为这欣娘一个无语的眼神,小宝顿时间有了种要被之处置歼灭的预感,但是事不到关头,却又不感到这种危机的存在。小宝只是呆在艺肆里,等待欣娘的发落,是难是喜,无从而知。

原来自从林碧珍孤女的寻人启示被登出来以后,就来了几个记者到天雅艺肆求人索证。原来早有八卦记者,报道天雅艺肆的新星小宝就是林碧珍失踪多年的女儿。

欣娘早有防备,面对她这些已经应对熟络的记者,她不发一言便要将之挡在门外。有记者在当天关于天雅的采访报道里,这样写:富家孤女今日明星,男友亦是江湖豪杰。

这报道的标题牵涉到三个个,已故林碧珍及其奄奄一息的家族,小宝,和身份不为小宝明了的胡天。那胡天原来亦是上海一有名的角色。这是包括欣娘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也自从小宝没有马上答应继承的事情,小宝在天雅艺肆的地位马上滑落下来了。欣娘害怕以小宝复杂的身份会对天雅艺肆产生不良的影响。但又不好马上把她处理解决掉。只是令她在房间里练琴。

这连日来请求小宝上舞台表演的客人着实不少,日日都有一拨。但是欣娘每次都以小宝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让她登台。

倒是胡天这小子,每日都会带着一朵玫瑰来天雅艺肆里看望小宝,亦被欣娘好言拒之门外,用自己的话替小宝解脱。

这日,胡天又上门来了:“欣娘老板,小宝就这样不愿与我见面吗?我们认识的时间比你们久,她这个人天真浪漫,与你们刻板保守的生活格格不入……”

欣娘这几日要来处理这劳么子事,自然有些烦,听不得胡天说这些不中用、不中听的话。说:“就算小宝不喜欢这里的生活,那也不见得就喜欢跟你一起呀。这是我们捧出的明星,去哪里都不适合,倘若真有什么事情,可以再过一段时间来会,这风声紧得很,对小宝对我们大家都不利,我就劝你不要再来骚扰我们小宝了。

胡天冷冷笑道:“你这是害她,你知道不,这女子虽然不善言谈,但毕竟是个有才情,引人注目的人才,迟早要被人发现,我以前是不知道她是林碧珍的女儿,现在大家都明了了,这个热闹的角色非她莫属,你趁这大好时光把她囚禁在这里,不让她出去见人,也不让她制造绯闻,那岂不是荒废了她的黄金时间。”

欣娘见胡天貌似品味不高,素质底下,但是他一开口说话,还是有一道道的,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遂又不得不找找人来潜心谈谈小宝的事情。

在江南第一城度日如年的李夫人和李德大人,哪知道他们的女儿此刻已经成为了上海的当红艺女。因为迫切想知道小宝的消息,而敏儿又不愿对她的下落透露半口风声。自然他们只有摇船北上上海了。

上海展开了红日的追逐,天气热得不行。李夫人和李德大人在这大热天气里,一副不太算很好的身子,自然吃苦不少。待她们来到上海时,李夫人头疼的毛病突然发作了,只能一连几天躺在床上。李德匆匆忙忙地找到一个旅馆,让夫人安歇好。

两人一阵子手忙脚乱,想到自己大把年纪了,还要为子女的事情操劳十分,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酸涩感。李夫人这时说得好:“早知道,这些烂人的女子个个都淘气,趁早都不要了。”李德则一副默默无语的样子,见天色已晚,便叮嘱夫人莫想太多,天明即是清晨,只要人有一口气,即能看到希望的所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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