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得这么重?这大热的天,可不能马虎。”蒋氏说着蹙了眉头。
“嫂子,苏家太过分了,妹妹我这次真是冤死了,不过我为了谦儿提了建议,说错了话就这么作践我,要不是嫂子,只怕晚点了,我这命也就搭了进去了。”孙氏说道,“嫂子,你们要为我做主,给我讨个说法啊。”
蒋氏只觉得孙氏的手烫得跟火似的,道,“老夫人确实是有些过了,这不就是说错了话吗?不过好在你也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这次算是认清了,国公爷与老夫人是凉薄的。”孙氏道,“这次一定要闹着,不然,我与玉雪以后可是怎么过?我们孙家虽是不如苏家,可我孙家的女儿就可以随随便便给人作践的吗?”
“我做了苏家这么多年的媳妇,生儿育女,打理庶务,一心一意为了苏家,不想如今却是如此待我,连个大夫都不让请!”
“大嫂,你就是不为我讨个公道,也该为玉雪想想,你想想,玉雪的状况,谦儿心里一心装着玉雪,你是不用担心,我是她嫡亲的姑母,自时候疼她的,可是你瞧我!虽然眼前是因为名声他们不能休了玉雪,可是大嫂……”
孙氏抬头看向蒋氏,肃穆说道,“可是时间一长呢?时间长了,外面的人免不得会说谦儿长情,这名声有了,到时候只怕他们容不下玉雪啊。”
蒋氏神情也肃穆了起来,“这,……应该不会吧,谦儿不会的。”
“哼,谦儿是不会,谦儿把玉雪放在心尖上,怎会伤害她?但是其他人怎么不会?大嫂,你想想玉琦是要进皇室的,不定将来孙家有更好的出息,有了这样的妹妹在,休妻,那苏家也要掂量掂量了,但是,他们确实可以对玉雪下手,让她悄无声息地没了。”
蒋氏听得心惊肉跳,掩嘴惊道,“不会吧。”
厌了,到时候休便是了。
“怎么不会!你看看我,我给有谦儿,有瑶儿,可他们可没有心软!”孙氏喘了一口气,道。
蒋氏脸色更加凝重。
孙氏哽咽道,“要是母亲能出面,与我婆婆说就更好了。”
蒋氏若有所思。
丫头敲了门,说药熬好了。
两人就把搁下了。
蒋氏坐了会起身告辞,脸色沉重地回孙府。
忍冬把孙氏那边的情况都禀告清宁。
“嗯,我知道了,母亲她什么时候剐肉?”清宁细声问道。
“还没有定。”
是害怕吧。
要剐肉,加上瞎了的眼,孙氏心里是恨死了老夫人!
就只怕吃斋念佛的孙老夫人不肯出来哦。
如此,那也就白安排了一切了。
余晖如金,微风带了些凉意。
清宁手轻握着苏瑾的手,目光却是透过了窗,看向外面院角里开得灿烂的荼蘼。
一夜缱绻,清宁有些体力透支,睡得很沉。
早上醒来的时候,苏斐早已经出了门,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朝阳透过窗户洒进了屋里,在空中划着光晕,空气中带着夏日清晨独有的凉爽。
外面有孙妈妈压低了声音吩咐丫头做活的声音。
安宁而又美好。
睡在床榻边摇篮里的苏瑾吮吸着手指头,乌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着清宁,见清宁醒了过来,他哦哦的两声笑了起来。
清宁看着他,柔柔地笑了起来。
想到晚上的疯狂,见得儿子纯净的笑容,有些涩然,晚上太过激烈,她现在还觉得四肢有些发虚。
虽然苏瑾只有几个月,什么都不懂,然被苏瑾这样看着,清宁有些脸热。
苏瑾笑着朝清宁伸手了白白嫩嫩的小手。
清宁就笑着起了床,抱起了苏瑾,一边叫丫头进来伺候。
“夫人醒啦。”茶梅几个鱼贯而入。
“嗯,世子什么时候起的?早上都吃了些什么?什么时候走的?你们怎么也不叫我一声。”清宁问道。
“卯时正起的,世子不让奴婢吵醒您。”茶梅笑呵呵地回道,然后又把苏斐早上吃了什么,什么时候走的,都细细禀告了清宁。
苏瑾趴在了清宁的胸前拱。
见苏瑾饿了的模样,清宁坐在了床上,让茶梅拿了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才让苏瑾吃。
清宁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心疼。
这傻儿子,太贴心太乖巧了。
饿了也不哭,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自己玩。
喂饱了苏瑾,清宁这才起身梳洗,然后吃早饭。
处理了景萃园的庶务,清宁陪苏瑾玩。
上午,国公府都风平浪静的。
孙家也没有派人过来。
难道,孙老夫人不会过来?清宁不禁就想。
在她和苏斐两人分析看来,关键就在这两个老夫人身上。
一步一步地谋划了这么多,希望两个老夫人能当面对峙。
然,要是孙老夫人不出山。
孙氏是庶女,孙玉雪是孙女,孙老夫人可能不会管她们两个,而且给她们两个撑腰,自有儿子孙子出面。
所以,孙老夫人会不会出面,也是未知。
若是不出面,那他们也只有继续从孙玉雪,孙氏与苏老夫人这三人的矛盾上入手了。
而主院那边的孙氏却是受尽了煎熬。
她身子滚烫滚烫的,喝了太医开的药她一点都没有好转,腰背上伤似是比昨日又要严重了些。
武妈妈含着泪给她涂了一次药,然后轻轻地给她打着扇子,一边轻轻地说道,“夫人,老夫人这么多年都不问事了,只怕这次也不会管啊。”
“放心,母亲她会过问的。”孙氏很有信心,“大嫂会劝动母亲的。”
自己丈夫靠不住,儿子那边孙玉雪就够他担心的,又因为孙玉雪的腿,儿子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怨自己的。
而娘家?
如果只是她,自嫡母是不会管的,而且,只怕事情都不会传到嫡母的耳朵里去。
可,有孙玉雪,蒋氏肯定会求了嫡母出面来见老夫人的。
孙玉雪是蒋氏的眼珠子,从小就非常的疼爱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