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雪,苏谦与孙氏也知道太医话里的意思,也明白太医这是把病情往好的方面说。
他们三个心里虽是忐忑,可也都存了希冀。
太医留下了一个温补的方,就告辞离开了。
虽心里不安,孙玉雪情绪还算是平复了下来,红着眼睛看向孙氏说道,“母亲……。”
“母亲知道你心里难受。”孙氏拍着她的手安慰说道。
“好了,你别这么说了,东西砸了就砸了,你人没事就好了,好好歇着,谦儿这几天为了照顾你,也没有好好休息。”苏谦站在孙氏的旁边,笑着看向孙玉雪说道,“刚太医也说了,你后脑勺的伤好了,就没事了,你也别愁眉苦脸了,这几天就好好养着,不要胡思乱想,免得我和母亲都担心你,母亲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呢。”
孙玉雪低头,“让母亲您担心了,是玉雪胡闹不懂事,是玉雪不孝。”
“好好养着,也别担心了。”孙氏安慰道。
孙玉雪点了点头。
苏谦看着孙氏额角还没有去的白布,关心说道,“母亲,您的伤还没有好呢,您快些回去歇着吧,玉雪有我照顾着,您不用担心……。”
孙氏颔首,轻声安慰了孙玉雪几句,就带了武妈妈等人离开。
苏老夫人知道了孙玉雪的病,就遣了双喜过来探望了下。
等双喜回了后,苏老夫人详细地问了孙玉雪的病情。
听了双喜的回答,苏老夫人想了片刻,啪的一声把手里的青瓷茶杯扣在了桌上,“孙氏这个蠢货!”
“老夫人您别生气,这事慢慢地来就是了。”单妈妈忙劝道。
“好好的,她推那丫头做什么?这谦儿媳妇的腿万一好不了了,那我苏家得好好养她一辈子。”苏老夫人觉得如是一口浊气堵在心口。
休孙玉雪?苏老夫人没有想过。
要处理孙玉雪这个不能怀住孩子的孙媳妇,她有太多的方法。
太医都是人精,自是会说好话。
要是孙玉雪真是残了,那她那些方法就都不能用了。
可如今却全被孙氏那个蠢货给搅了!
孙玉雪瘫了,那苏家就得好好养着孙玉雪,不仅要好好养着,还得当时菩萨供着!
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就算不是苏家的人下的手,那世人也会认为是苏家的人下手除的孙玉雪!
苏老夫人气得直想把孙氏揪过来痛骂一顿。
单妈妈伸手给苏老夫人换了一杯茶,说道,“老夫人,您别担心,二少夫人她会好的。”
苏老夫人接了茶,想了想,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脑子撞伤可大可小,你派人去打听下,看看太医院哪个太医最是擅长治疗头脑撞伤的,嗯,这京城里医馆的坐堂大夫也仔细打听了。”
孙玉雪的腿不能残!
“是,奴婢这就去。”
苏老夫人请了几个太医与大夫给孙玉雪把脉。
可说的话与上次那太医是大同小异。
过了两日入了七月,天气愈加的炎热,国公府里的气氛异常的沉闷,紧张。
孙玉雪脑袋上的肿块早就消了,这两日她心里既忐忑又是紧张,可她的心也是一日比一日绝望。
她觉得自己的腿是永远都好不了。
永远会这么残了,要靠人扶着才能站起来。
窗外七月的夕阳格外的耀眼绚丽,可孙玉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
桔红笑容满面地跟着碧月进了屋,“二少夫人,夫人吩咐奴婢过来看看您,您今日感觉如何了?好些了吗?能不能下地了?夫人说了,让您不要着急,会好的。”
孙氏每日遣丫头过来探望她,又是送吃的,又是送滋补的,很是关心。
可孙玉雪此刻见得了桔红的笑容,她脸就沉了下去,对碧月与碧云喝道,“给我拖到院子了去,打,狠狠地打!”
桔红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孙玉雪会突然发怒,忙跪了下去,“二少夫人息怒。”
碧月与碧云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孙玉雪是何意。
“贱人,竟然敢出言不逊,冒犯主子!”孙玉雪怒道,看向碧月与碧云两个,“你们聋了?给我拖出去打!”
碧月碧云忙是叫了婆子进来把桔红拖了出去。
孙玉雪让碧月与碧云扶着出了屋子,搬了凳子来,坐在了廊下,看着院子里烈阳底下被打着板子的桔红,觉得心里舒服了些,端着茶,冷声道,“给我打,给我打她的腿。”
二少夫人的腿一直不见好,这是把夫人的气撒在了她的身上呢!桔红明白了过来,心里都凉透了。
板子无情地往她的臀部与腿上落去,院子里一片哭喊声。
孙玉雪置若罔闻,优雅地喝着茶,等到桔红鲜血淋漓,被打晕了才让人挺了下来,然后让碧月带了人送了桔红回去,只说桔红出言不逊,冒犯了主子,所以替孙氏教训了一番。
孙氏差点气得岔过气去。
桔红是她的大丫头,什么人,她不清楚?
懂礼,知进退。
即便是真的桔红犯了错,也轮不到孙玉雪来置噱,该打,该骂,应该是她这个主子来决定。
这孙玉雪是怨自己推了她,然后故意仗打了桔红。
她这是故意打自己的脸呢!
可这人都打了,难道自己再打回去?把碧月也打断了腿送回去?这不是告诉人,孙玉雪是自己弄残的?
这些日子,外面关于国公府的谣言可是沸沸扬扬的,说齐国公与齐国公夫人为了次子而威迫世子和世子夫人如何如何的。
说世子与世子夫人在继母的手下过得不易。
又说孙氏眼睛瞎了,孙玉雪残了,这是原国公夫人在天有灵,为儿子儿媳出气。
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十分的精彩。
自己要是跟孙玉雪斗气打擂台,外面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尤其是景萃园,不知乐成什么样子。
孙玉雪这个争气的东西,自己一心一意为了他们夫妻谋划。
她却是反过来打自己的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