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天才停下来。
雨后放晴,天空如洗。
孙氏瞎了眼睛和孙玉雪伤了脑袋的事在京城传了开来。
苏老夫人,孙氏气得肝痛。
苏华检也怄火着。
苏谦外放的事,他以为是很简单的,也就是一句话或是一顿饭的事,然,结果吏部的人却是与他打着马虎眼。
让人查一番,原来是长子苏斐出手干预了。
哪有如此与父亲对着干的?苏华检当即脸就沉了,直接就去找苏斐。
“父亲。”苏斐正是当值,见了苏华检来了,倒也不意外。
苏华检深沉地看了他两眼,沉声道,“身为兄长,你不爱护弟弟也就罢了,居然还伸手阻拦弟弟外放的事?”
“父亲说笑了,我哪里有那么通天的本事?弟弟的外放是朝堂如今我已经不在吏部了,怎么还敢过问吏部的事?”苏斐淡淡一笑,回了一句。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你莫说是帮忙了,你居然为难他!”苏华检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苏斐淡声回道,“我堂堂朝廷命官,怎么做出以权谋私的事情来?父亲您位高权重,在你看来为弟弟谋划是小事,可官员的升迁调任吏部自有章程,我如今不再吏部了,哪里会再去插手吏部的事?莫不是父亲觉得这件事对您的名声不好,而儿子又曾经在吏部待过一段时间,与吏部的官员还算比较熟稔,所以父亲,您这是要逼我……为二弟以权谋私吗!”
苏斐语气虽淡,可是一席话却是振振有词,反驳苏华检要逼他以权谋私为苏谦谋划,脸上还带着讽刺。
不过给儿子谋个外放罢了,用得着逼他!苏华检气得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不过是小事一桩,我用得逼你!”
“那是父亲这般质问我为何?不是逼我?难不成……来求我不成?”苏斐嘴角带了一抹讥讽,反问道。
“混账!”除在了皇上与皇后面前,他小心翼翼外,苏华检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当场就气得扬起手。
苏斐利落地伸手挡住了他的手。
“孽障,你还敢挡?”苏华检气得失了往日的冷静,发起了攻势。
苏斐轻巧地化解了,然后掷地有声地说道,“你要是如何,我管不着,但你要我与你同流合污以权谋私,就算你是我父亲,我也是不答应的!”
说完轻轻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撩了袍转身嘴角带着笑气冲冲地离开。
苏华检见得四周低头垂眸的几个小太监,脸都青了!
这孽子,故意的!
不一会,齐国公世子苏斐因为齐国公为了次子而逼他以权谋私而与齐国公闹翻了,还大打出手的事就迅速传遍了整个皇宫。
彼时,苏谦心情很不好地去了主院,没等丫头通报,他就进了屋。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急?也不等丫头通报一声。”孙氏看向苏谦,见他脸色很是不好,问道,“你脸色怎么差,出什么事了吗?”
“母亲,玉雪还没有醒来呢!你被祖母打了,您干嘛要拿玉雪来出气!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和玉雪好,可玉雪她身子骨羸弱,您怎么能把气撒到她的身上?好了,玉雪都好几天了,还没有醒来。”苏谦气势汹汹地说道。
“你,你就是怎么和娘说话的?那是意外,玉雪没有醒,我也担心。”孙氏顿时被他气得脸都白了。
“祖母不同意就不同意好了,母亲您依了祖母的意思就行了,您何苦要忤逆祖母的意思?何苦把好端端人撞得如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苏谦大声说道。
孙玉雪昏迷不醒,药都是丫头和他强行灌下去的。
这几天,他是担心死了。
大夫说是没事。
可是人就是不醒来,他担心得这几日都告假在家里照顾她。
“二少爷,夫人都是为您好,那日也只是轻轻推了下二少夫人,没有想到二少夫人没有站稳就撞到了脑袋。”武妈妈忙说道。
儿子这般这怪自己,孙氏气得心口如是针扎,“孽子!我这都是为了谁好?我还不都是为你好?”
苏谦见孙氏脸都气得煞白了,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声音压低了些,“对不起,儿子错了,不该与母亲这般说话,可是我实在是担心玉雪,我怕她醒不过来……母亲,您别不要生气。”
孙氏一口气难消,可见苏谦憔悴的脸色又是不忍心再责备他,于是说道,“吉人自有天相,玉雪是个好孩子,会醒来的。”
苏谦点了下头,“嗯。”
话刚落,桔红带了个丫头匆匆进了屋。
苏谦一见那丫头,顿时急得一下就站了起来,“白果,是不是二少夫人有什么事?”
“夫人,二少爷,二少夫人醒了……。”白果回道。
“醒了?”苏谦狂喜。
“不过……。”白果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苏谦忙问道。
“二少夫人她的腿……走一步就跌倒,似是不能走路了。”白果低下头低声回道。
“你,说……什么?”闻言,苏谦如是被雷击,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孙氏亦是目瞪口呆。
怎么会走不了路?难道是残废了?不就是撞了下后脑勺吗?这跟腿有什么关系?
怎么昏迷了几日,这腿走不了路了?
景萃园的清宁得了孙玉雪醒过来的消息,微微挑了下眉头,嘴角微扬。
孙氏被苏老夫人砸瞎了,孙玉雪被孙氏撞得昏迷了几日,好不容易醒来,却是残了腿走不了路了,这三人之间是以后是死磕上了。
国公府是愈加热闹了啊。
一旁的苏瑾见母亲刚还陪着他玩,这下不理他了眼睛也看向了别处,于是就伸出手拉着清宁的衣襟,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
清宁回神,温柔地笑着把苏瑾抱了起来,低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苏瑾立即咧了嘴咯咯地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