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真的不认她了吗?
她不信。
这几日,越发的心里慌。
所以,她要回去问个究竟。
回到了裴家,敲了门,一个小厮开了角门,沈清韵抬脚就要往里府里走,可门口小厮却是一脸的为难挡在了门口,“小姐,您不要为难小的。”
“作死的奴才,你瞎了狗眼不成,让开!”沈清韵破口大骂。
“小姐,您行行好,饶了小的吧,老爷交代过了的。”小厮低头哈腰,却是半步都不让。
老爷严厉交代过,若是谁放了小姐进府,那就杖毙了。
他们做下人不知道老爷是真的,还是气头上,可他们都明白老爷的话不是说着玩的,所以,他们都想活命。
“狗奴才,滚开,不然本小姐杖毙了你。”沈清韵柳眉倒竖,恨不能一脚把这人踹死。
偏生那小厮如是一尊大佛一般地挡在了门口,点头哈腰地一个劲地叫饶命,却一步都不让。
沈清韵气得咬牙切齿,一个下贱的死奴才居然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作死的奴才,赶快给本小姐滚到一边去,不然本小姐立刻就把你打死……”
小厮弯着腰,一个劲地赔罪,就是不让路。
两人争持不下的时候,管家闻讯赶了来,“奴才见过小姐。”
“你来得正好,把这死奴才拖下去杖毙了,没长眼睛的东西。”沈清韵看向管家就吩咐说道。
“死奴才,还不给小姐赔礼道歉。”管家伸手一巴掌拍在那小厮的后脑勺上。
“小姐饶命。”那小厮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哼。”沈清韵冷哼了一声,见得小厮跪在了地上还是挡住了路,就道,“好狗不挡道,让开!”
“小姐,老爷正是在气头上呢,您看……。”管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沈清韵,提议说道,“夫人今日也不在家,去了侯府,小姐,您看不如,小的派人送您去侯府,老夫人打小就疼您,有了夫人与老夫人为小姐您说话,老爷这气也该消了。”
老爷下了严令,他当然是不敢自作主张放小姐进府的。
母亲不在家?是了,祖母缠绵病榻,母亲定是过去侍疾了,若是母亲还没有回来,父亲就回来了,父亲还不得打死自己?沈清韵不由得有些忐忑。
管家趁着沈清韵怔愣的瞬间,立即让人去准备马车。
片刻,管家就把沈清韵躬身送上了马车。
沈清韵坐在马车里,有些出神。
去侯府?
以前的大伯母吃了官司,当时因清宁姐姐出了面,祖母怕连累沈家就立即把清宁姐姐逐出了沈家。
如今,自己做了那般见不得人的事,让沈家的颜面尽失,祖母她原谅自己,还如以前那般疼爱自己吗?
而且,这两年祖母也变了很多,瘦得皮包骨,深陷下去的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阴森森的,脾性也喜怒无常,整个人便如同那说书里说理的老妖怪一般,让人打心里害怕。
沈清韵想着不由得打了冷颤,心里突突鼻尖都冒出了些汗,喝道,“停车。”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马车停了下来,传来了车夫的问话。
家回不去,侯府怕去。
那小院子,沈清韵不愿意回。
去哪?
沈清韵不由得悲从心来。
若自己那日没有一时意气,她还是父母手里的眼中珠,掌中宝。
沈清韵悲伤的脸上就闪过浓浓的怨恨。
都是那董启俊!
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
都是他,都是他拾掇自己,诱惑自己,都是他害得。
害得自己如今父亲不认她这个女儿,害得她有家不能回!
既他是沾了自己的身子,那就要对自己负责!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那日,宋子逸与他们两个并无关系。
管家吩咐陪着沈清韵的丫头小心而又紧张地看着沈清韵。
沈清韵道,“去,去董府。”
车夫心里明白沈清韵指的哪个董府,可……小姐这是要去做什么?车夫有些犹豫,“小姐,很快就到侯府了,您等等。”
“小姐,您去董家做什么?如今董家只怕也是鸡飞狗跳的……。”那丫头也是开口相劝。
“闭嘴,我是主子,还是你们是主子啊?我说去哪就去哪!”沈清韵不悦地瞪了眼那丫头,尖着声音道,“去,立即马上就去董家。”
既父亲不认她,母亲说为了自己好,却也不过就用一个小院子拘着自己,那就自己去,自己去找董启俊负责。
她堂堂的沈家嫡出小姐,董启俊碰了自己,然后就想甩了自己不成?
那丫头见得沈清韵满脸的怒气,也不敢再开口相劝,可心里却是急得要死。
车夫也不敢不听,驾着马车就朝董家而去。
马车停住,下了马车沈清韵就朝大门走去,跟着的丫头扭头吩咐了一声车夫,“你快去侯府,把事情禀告给夫人听。”
说完就跟上了沈清韵。
沈清韵虽是脸色有些憔悴,可长相俏丽,穿着又富贵,董家的下人请了她到了里面先躲躲太阳,然后又吩咐了人去禀告董夫人。
董夫人是在董启俊的屋里,董启俊身上的伤时好时坏,董夫人怕丫头婆子粗心照顾不好了董启俊,就守在他院子里。
这听得沈清韵只身带了一个丫头找上门来,董夫人就鄙夷地笑了笑,“不知廉耻的东西,打发了她回去。”
什么东西!
找上门来,难道还敢让儿子娶了她不成?
残花败柳!
报信的丫头应了就屈膝要告退。
“带她去小偏厅吧。”董夫人却又换了主意,她想要看看,这沈清韵上门来做什么,自前天儿子受伤回来,董夫人一口气就一直憋在心里,她本是想昨天就打上宋家的门的,可是儿子伤不稳,一会冷汗淋漓,一会浑身颤抖,一会烧得跟炭似的,她也不敢出门。
听说,因为儿子与宜安郡主的事,御史参了四皇子一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