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了宋子逸的人,宜安郡主怔住,随即禁不住落了泪。
宋子逸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的,脸色阴郁,十分的狼狈。
走在他身后的董启俊也狼狈不已,不过他倒是一脸的笑容,十分的高兴。
沈清韵低着头,慢吞吞地走在最后。
宜安郡主忙是朝宋子逸走了过去,一走近他便是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馊臭味,宜安郡主胃里一阵翻滚,面上却是温柔地笑着说道,“世子,你受苦了。”
宋子逸顿住了脚步,目光看向宜安郡主,“郡主,你怎么来了?”
语气十分的冷淡疏离。
宜安郡主只当他是刚从牢里出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笑着道,“母亲身子不利索,妹妹在家伺候她老人家,所以就由我过来来接你了。”
宋子逸皱眉,“母亲怎么了?”
宋子逸他们三人自关在了大理寺,大理寺卿并没有永许人进来探视过他们,因此他们三人并不知道裴氏三人被皇后娘娘杖责的事。
“等回去了再说。”宜安郡主没有回答他的话,笑着伸手去挽宋子逸的手臂。
宋子逸看了宜安郡主一眼,也没有再问,这回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见过郡主。”宜安郡主刚是要扶着宋子逸往马车走,却不料董启俊却是凑了过来,抱拳行礼。
“免礼。”宜安郡主敛了脸上的笑容,道。
“难得世子与我是同甘共济了一回,回头我做东请世子好好喝一杯,不知世子可否赏脸?”董启俊对宋子逸说道,说完了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宜安郡主,目光在宜安郡主呼之欲出的胸部顿了顿。
在大理寺牢里住了几日,董启俊几日没有开荤,这刚一出来就见得了宜安郡主这个老情人,今日宜安郡主又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董启俊禁了几日的欲火就腾地就涌了出来。
宋子逸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显然不太想理会他,但也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再说。”
“公子,公子,您可是出来了,小的已经等了好久了。”从另一辆马车那边走过来两个小厮,低头哈腰献媚地朝董启俊行礼,然后又是朝宋子逸,宜安郡主与沈清韵都行了礼。
“世子,我们走吧。”宜安郡主见得董启俊眼底的火光,就生怕宋子逸看出什么端倪来,于是温柔催着宋子逸说道。
宋子逸点了点头,与宜安郡主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开。
董启俊摸了摸下巴,轻哼了一声,低声咕哝道,“装什么贞洁圣女!回头定让你要死要活。”
说完,董启俊还啐了一口。
等两日,他就叫她出来!到时候,看她还一副高洁的样子!
而且,他也还有事情要跟她说。
这次的牢狱之灾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就是他睡一个女人吗?
这样的事,他是轻车熟路。
可,这次是走的什么狗屎运!
正是兴头上被人敲晕了不说,还闹出了这么一出来!三个人一起玩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一件风流韵事罢了。
可被送进了大理寺的牢里,这可是真是他娘的怄火。
他是笃定宋子逸是知道些什么的,可那宋子逸在牢里是跟是蚌壳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所以,得让宜安郡主这娘们去套套宋子逸的话!
董启俊随着那两个小厮往自家的马车走。
身着青衣的小厮讨好地说道,“公子,夫人在家等着您回去呢,您慢点走。”
“回什么家,爷今日就直接去万花楼好好乐一乐!”董启俊大声道。
“我的爷,夫人这会还病着躺在床上呢,等着您回去呢。”另蓝衣小厮忙道。
“我娘她病了?”董启俊顿住了脚。
“是,公子,夫人是担心着您呢,您就先回去看看夫人吧。”青衣小厮点头。
董启俊挥手,朝马车走了过去,“那就先回去看看,回头再去万花楼。”
两辆马车先后离开。
沈清韵睁大了眼睛朝四周看去。
来往的人,交头接耳朝她指指点点地看了过来。
沈清韵缩了缩脖子,往四周看了看,还是依然没有看到来接她的人。
母亲怎么没有来接她?
难道母亲还在路上?
还是母亲也是如宋子逸和董启俊的母亲一样,也病倒了?
可是母亲病倒了,母亲也应该会派人来接自己啊?
怎么会没有不见人?
难道母亲不知道吗?
沈清韵站了会,见得过路的人看过来的目光,便低头往前走。
走了会,一辆普通的马车突地停在了她的身边,沈清韵吓了一跳。
何妈妈下了马车,一见沈清韵面容憔悴惨白,衣衫脏兮兮狼狈不堪的样子,眼里立即含了泪水,“小姐,奴婢来迟了。”
“妈妈,母亲呢,她是不是病了?严重吗?”沈清韵一见何妈妈,眼眶也湿了。
“夫人没事呢,小姐,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何妈妈抹泪,伸手扶着沈清韵上马车,道。
“嗯。”沈清韵擦了把泪水,扶着何妈妈的手上了马车。
“我的小姐,您受苦了。”何妈妈是看着沈清韵长大的,何曾见过沈清韵吃过这样的苦?一边拿着帕子给沈清韵擦脸和手,一边说道。
走了好会,风一吹,把门帘给吹了开来,沈清韵一怔,伸手拉开了帘子仔细一看,大声道,“该死的奴才,这不是回家的路。”
马车却是没有停下来的节奏,依旧往前走。
沈清韵双目闪着怒火,扭头对何妈妈道,“何妈妈,你快让车夫停住马车,这不是回家的路。”
何妈妈却是目光闪烁,有些吱唔,“小姐……奴婢先送你去一个地方,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回去。”
沈清韵伸手一把就攥住了何妈妈的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何妈妈言辞闪烁,“小姐,没有什么事。”
沈清韵瞪圆了眼睛怒视着何妈妈,道,“快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