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哐当一声被关了起来,然后是上锁的声音。
接着外面的动静都一一传到了清宁的耳里。
凭着外面的声音,清宁能清楚地了解到外面的情况。
薄荷应是晕倒了,那芷兰中了薄荷的毒。
忍冬与宝月打了起来,不管两人的功夫谁高谁低,但也是一对一。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外面的打斗声清清楚楚地传了进来。
空气中飘着一股甜香味,甜香味里还带着一股子酒味。
屋子里有人。
清宁稳住了身子,悄然地打量了一眼房间。
红木的桌椅,桌上摆了一套青瓷的茶具。
红木的拨步床,多宝阁,屏风。
孔雀蓝色的窗幔,挡住了外面绚丽的阳光,为房间增添了旖旎的感觉。
简单而温馨的房间。
丝丝的甜香味从窗下掐丝珐琅熏炉散发而出。
看不到人,清宁的目光往屏风看去。
是谁?
谁设了这么大的套来设计自己,把自己关在这里,清宁想都不用想,就断定,这房里的人定是个男人,设这个套的人就是要毁了自己的名声,毁了自己。
清宁定定地盯著屏风,伸手把头上的金簪拔了下来,紧紧地握住了手里。
一阵衣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宋子逸伸手揉着额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宁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清宁拧紧了眉头,冷冷地看着宋子逸。
“我?”宋子逸眼神有些迷离,“我多喝了一杯,殿下让人带我来这里小憩醒酒的。”
宋子逸说完了,问了一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宋子逸听得了外面的打斗之声,虽是如此问,目光却是如灼灼地看向清宁,似是要把她给吞没了一般。
清宁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一股熟悉的感觉从小腹蜿蜒往四肢八骸散发而去,这样的感觉清宁太过熟悉,无数过夜晚,她在苏斐的撩拨下欲火难耐。
清宁抽出了帕子捂住了鼻子,然后目光往熏炉的方向看了眼。
那熏香有问题。
是媚药!清宁当机立断,走到了桌边,伸手提了下茶壶。
还好,里面有茶水。
清宁立即就提了茶壶走到了窗户边,把茶浇在了熏炉里。
可以掐灭,可是浇灭了来得痛快些。
“宁儿。”宋子逸声音带了几分沙哑。
甜香味中弥漫着一股清宁身上独有的清香。他在里面呆的时间比清宁要长,中的媚药自是比清宁要深。而且,眼前的女子,是他心里一直惦记的人。
眼前的清宁,肤白如雪,唇红如樱,俏生生的如是怒放的桃花,妖娆而艳丽。
宋子逸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全身如是被火烧一般,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身涌去,宋子逸目光如狼似虎一般地盯着清宁,脚步不由自主地朝清宁迈了过去,呢喃了一声,“宁儿……,我好想你”
闻言,清宁几乎恶心得想吐,凉凉地朝宋子逸说了两个字,“恶心。”
然后用足了全力,扬起了手,把手里的茶壶朝窗户砸去。
砰的一声,茶壶砸了个粉碎,被钉死的窗户却是纹丝不动。
“宁儿,你还在怪我吗?”宋子逸目光定定地看着清宁,问道。
“宋子逸,这个时候我没有时间来与你讨论以前的恩怨,你不会看不出来,今日是有人给我们下套吧?你若还有几分人性,就快些把窗户或是门给我砸开了。”清宁冷冷地看向宋子逸说道。
清宁顿了下,冷声问道,“还是你也是知情的?”
宋子逸不怒不火,灼灼的目光中带着难过,“宁儿,在你的心里,我就这么龌龊?这般无耻?”
清宁冷笑。何止是龌龊无耻,简直是禽兽不如。
“宁儿,是我对不住你,是我错了。”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清宁如是宋子逸心里的朱砂痣一般,随着岁月的流逝,朱砂痣越来越鲜艳,越来越让他难忘,宋子逸看向清宁,一步步地朝她走过去,眼睛里的欲火跳跃,“你过得好不好?你……”
“宋子逸,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让人恶心。”清宁断然打断了他的话,手更加攥紧了金簪。
要害自己的显然不会是五皇子,五皇子妃。
看宋子逸的神色,他显然是不知情的。
是谁设了这个套?真是狠毒!
自己与宋子逸曾经有过婚约。
把自己与宋子逸关在一间房里,还熏了媚药的熏香。
接下来定然还来一个抓奸在床,自己与宋子逸抓奸在床,那在别人看来,自己与宋子逸不过是旧情难忘,情难自禁。
那自己与苏斐也就完了!
这一计,不仅要毁了自己与苏斐之间的感情。
到时候还会要毁了苏斐与五皇子之间的关系!
这设套之人,先是引开了五皇子妃,然后让宝月来找自己,宝月作为五皇子妃身边的大丫头,自己想来是不会多加怀疑的,又是用了苏斐做筏子来吸引自己,一环套一环,一箭双雕。
真是狠毒!
会是谁呢?
若是单论要设计自己,破坏自己与苏斐之间的关系,孙玉雪,苏瑶都有可能,最近孙玉雪与苏瑶应是最恨自己的,但清宁不以为,以孙玉雪与苏瑶的手段和能力能把手伸到五皇子府里来。
不是孙玉雪与苏瑶,那会有谁呢?
清宁眼前闪过宜安郡主秀丽端庄的脸庞来。
能把手伸进五皇子府里,又恨自己的,宜安郡主最是合适。
就算她没有这个能耐把手伸进五皇子府,但是四皇子妃与四皇子却足有这个能力。
宋子逸眼眸里闪过一抹伤心,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要把眼前的女子压在身下好好疼爱她一番,又是朝清宁走近了一步,低哑呢喃一声,“宁儿。”
伸出手往清宁的脸抚去。
清宁眼眸一冷,攥着金簪狠手就朝他刺了过去。
清宁把全身的力都全部灌注到了手上,挥着簪子直接朝他的心窝之处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