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贵为郡主,可是不把侯府看在眼里,把沈家踩到了脚下了,蔑视我,我以为祖母会夸我打得好呢,没有想到,祖母却是胳膊肘往外拐,是如此深明大义!”清宁面露嘲讽,勾唇一笑说道。
“胡言乱语!你打了人还有理了?”老夫人气得拍桌子,“这会你有话说了,等宜安郡主进了宫告了你,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说?看你怎么哭!……”
“祖母,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哭的。”清宁微微地笑着说道。
进宫告状?她宜安郡主有胆子就进宫去告去!
藐视皇权!
她倒是想看看,到时候会是谁藐视了皇权!
她也没有小看宜安郡主的能力,宜安郡主能得了四皇子任性,为四皇子办事,这能力自是有的。
但是,这宜安郡主进不进宫告自己,那可还是未知!
今天在侯府里发的狠话,她不过是被自己激怒了。
所以,告不告,还不一定!
她若是去告了,自己也不怕她!
只是,就这事,还不足以让整个建安侯府跟着一起陪葬啊!清宁在心里微微叹息。
“忤逆不孝……”老夫人气得倒仰,伸手就把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气得有些喘不上气。
“母亲,您快息怒。”
“祖母。”
一群人惊呼,忙着急地围了上去。
一时屋里乱成了一片。
走到了院子里的沈峰,听得屋里的喧闹之声,顿住了脚步,站了一下,转身就往外走去。
真是一天都不得安宁。
这一个月下来,他屋里的那些个美妾,一个个被罗水月收拾得,一见了罗水月如是老鼠见了猫一般,害怕得很,老老实实地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了。
他每日面对着那个罗水月,沈峰就觉得自己如是陷水深火热的境地一般,只恨不得每天都不下衙门,在衙门忙个天昏地暗才好。
走到了院门口,见得来请安的沈帧,干脆也就拉了他一起去了外院喝酒。
站在廊下的丫头,本是要进屋往里禀告的,见得两人又往外走了,只好也狐疑地收住了脚步。
清宁静静地坐在椅子,没有动,看了一眼急得团团转的众人,气定悠闲地端了茶杯喝茶。
老夫人缓和了一下呼吸,伸手指着优雅地喝茶的清宁吼道,“你回房去,没得在这里我活活被你气死。”
“那孙女告退。”清宁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
“宁儿,你快跟你祖母认个错。”裴氏忙说道。
“左右都是我的错,我还是回房好了,祖母看不到我,也就不会生气了,眼不见为净嘛!”清宁笑了下与说了一句,带了茶梅与忍冬抬脚就往外走。
“世子,大小姐她……”松木进了书房,细细地把今日兴宁侯府的事情禀告了苏斐。
听得了事情的原委,苏斐目光遽然一冷。
松木只觉得一股森然的冷气扑面而来,忙颔首不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宜安郡主!宋子逸!
苏斐握紧了拳头,扭头,冷冽的目光望向窗外。
窗外的月色清冷如水,从窗户吹进来的清风夹带着院子里的花香,也带了几分夜晚的凉意。
沉吟了半刻,苏斐突然缓缓地笑了起来,如春花绽放,清雅绝艳,璀璨至极!
苏斐脸上的笑容在书房里灯光的映照下,比窗外清辉的明月还要皎洁明亮,比夜空中星辰更加的璀璨。
松木只觉周遭的气息缓缓没那么窒息了,书房刚还冰冷的气息一下就消失了无影无踪,空气中带了院子里开放的花香味。
松木顿时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世子那森冷的气息,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苏斐干脆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边,望着外面一院子清辉的月色,手指似是无意地敲着窗棂,一下一下看起来是无意却是很有节奏。
真是好一个聪慧的姑娘!
甩了一巴掌给宜安郡主,当众狠狠地下了的脸,还让宜安郡主前进会更加吃亏,后退就这么算了这件事,却是要让憋着了这口气。
如此光明正大打打得宜安郡主吃了那哑巴亏,却是没有话说,要报复也只能在私下做些手脚!
大胆果断,而又聪慧机警,把事情前后都想到了!
如此与众不同的清宁,真是——怎能不令他喜欢?怎能不让他动心?
从小进了宫当伴读,几个皇子学的,他一点都没有少学。
皇子学的什么,他也是一样的学,谋略,礼教,政策,骑射等。在皇宫里,一举一动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无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泰然处之,要不动声色,在庙堂之上诡秘的朝廷关系之中更是要胜人一筹,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心性淡薄,从不想会如此挂念一个人,尤其还是女人。
可是清宁她,在去年那样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就那般遂不及防地拦住了自己的马车,撞进了自己的眼里,然后渐渐落在了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真的是——好想见到了她!
立刻,马上!
虽然前几日才过了面,可似是一转身,就开始相思了起来。
苏斐的心情激荡了起来,转身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世子,您是要回房歇了吗?”松木愣了下,忙跟了上去。
“不是。”苏斐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在门口顿住了脚步,语气之中却透着欣悦,“备车,出府。”
这个时候?心里嘀咕,这个时候要出门?有什么急事不成?松木惊了一下,忙点头,“世子,稍侯,小的马上去准备马车。”
说完脚步匆匆出了书房去准备马车。
苏斐出了书房,在门外候着的柏木随着跟在他的后面,苏斐穿过了院子,往西南角的方向走去。
西南角有个角门直通向外面,离得他们住的院子比较近,所以他们出门大都选择从这边走。
苏斐到的时候,松木已经驾了马车等在门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