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是这么想的。”沈清雨眉眼弯弯,忙不迭点头。
真真是一个十足孝顺的孙女!清宁笑了下,问道,“那你给祖母喝的参茶里放了什么?”
闻言,沈清雨轻纱的脸色刷的一白,目光惊恐地看着清宁,有些惊慌地往后退了一步,道,“大姐姐,你……”
不会,她怎么会知道?
沈清雨压住了慌乱的心,立马顿住了脚步,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沈清雨心里松了一口气,眼里的惊恐慢慢地退了下去,目光深处带了一丝惧色,紧握着发凉的手指头,笑着说道,“那不过是我照的丫头们说的随便沏的,只是祖母她给我这个面子,大姐姐你若是喜欢,回头我给你泡一杯尝尝。”
果然!看不到她的脸色,可是她刚才慌乱惊恐的眼神却是显而易见的,沈清雨给老夫人喝的参茶里加了料,若是老夫人知道她宠爱的沈清雨给她参茶里动手脚,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可是沈清雨她为何会如此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夫人对沈清雨是不错的,她没有要对老夫人下手的道理啊?可是她居然对老夫人下了手。
想想,上一世,沈清雨勾搭上宋子逸,对自己这个嫡姐下手,那今生如此对老夫人也不奇怪了。
沈清雨她算是十足继承了老夫人,还有父亲沈峰刻在骨子里的凉薄。
如此凉薄狠毒的沈清雨,将来进了建安侯府。
清宁浅浅地笑着说道,“原是以为那么香的参茶,我还以为是妹妹加了其他的好东西呢,不想却是妹妹手巧,难怪祖母会喜欢。”
“大姐姐谬赞了。”沈清雨笑着说道,见得清宁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心里大大滴松了一口气。
那动了手脚的参茶,她从来都没有假手于人过,就是买药她都是自己亲自去买的,还有祖母剩了没有喝完的参茶和渣沫,也都是她自己亲手处理的,这一切是自己亲力亲为,从来没有让别人插过手,所以就是自己那两个贴身的丫头,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这陶然居又都是祖母的人,沈清宁怎么会知道?
如此一想,沈清雨心里更是确定清宁是不知道的,她这么一问,定只是问自己泡的参茶为何得了祖母的亲睐罢了。
“我先回房了。”清宁笑着转身,带了茶梅与忍冬往锦园走。
沈清雨也不再劝她回去,只是在阳光下站了一会,见得清宁远远地消失的背影,这才又转身回了陶然居。
“忍冬,你回头找个把沈清雨泡的参茶渣子,或是参茶帮我拿些出来,然后找个大夫看看,那参茶有什么名堂。”走到了九曲回廊,清宁低声吩咐忍冬说道。
“是。”忍冬点头。
“老夫人对二小姐不薄,如今又是养在膝下,想不到,二小姐居然如此狠毒。”茶梅低声感慨了一声。
清宁浅浅地笑了下,并没有作声。
太医忙乎了一番,开了方子留了药,嘱咐了一番该注意的事项,又交代了一些不能吃的事物,这才拎了药箱离开。
老夫人又是安慰,又是说着好话,张氏才带了太医开的药,方子,带了宜安郡主告辞。
让丫头婆子伺候着宜安郡主上了马车,又嘱咐了丹真与丹心好好照顾她,张氏才上了自己的马车。
“郡主,您先顾着自己的身子,等好了,那沈大小姐,还不好对付?”丹真瞧得宜安郡主的阴沉似要滴出水来,劝说道。
沈清宁,居然如此当着众人的面,打自己耳光!还有一屋子的下人!她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宜安郡主想着,不禁双目赤红,“沈清宁!”话一说完,宜安郡主只觉得胸口一痛,喉间发甜,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鲜血出来,直直地往一旁倒。
“郡主。”丹心与丹真急得尖叫。
宜安郡主吐出来的血带着黑色,沾染在衣襟上如盛开花朵一般妖冶。
宜安郡主紧闭着眼睛,嘴巴闭得死紧,袖子里的一双手也是攥得紧紧的,那右边好的半边脸,雪白雪白得没有一丝的血色。
加上嘴角的血迹,和左边肿起的半边脸,看着令人很是渗人。
“郡主。”丹心与丹真又急又怕,两人齐齐得尖叫。不过两人是从小伺候宜安郡主,是从公主府出来的,两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两人一起扶了宜安郡主躺在了马车上。
“郡主。”丹真搂着宜安郡主,用手拍了拍她右边的脸颊,又是伸手拉起了她的手,见得她的手也是雪白攥得死紧,丹真心里一顿,抬头看向丹心,“丹心,你看郡主的手。”
丹心看了一眼,忙说道,“公主这定是怒火攻心,一时厥了过去,你搓搓郡主的手,我们快把郡主弄醒,我这就让人先去请太医,等回了府里,再让太医好生给郡主诊诊脉!”
说着就挪到了马车门口,掀开了车帘,与一旁跟着马车的侍卫说道,“你快去请太医,请了太医直接去侯府。”
侍卫点了点头,忙策马而去。
“快,快些回侯府。”丹心又是吩咐了一声车夫,这才放下了车帘,挪了回去。
丹真一会拍脸,一会搓手,这宜安郡主是半点都没有好转,依旧是脸色雪白。
丹心心急,伸手掐人中。
一下,宜安郡主没有反应。
丹心伸出手想是继续,外面传来一声音,“郡主。”
“谁。”丹心有些不悦。
“小的是跟在夫人马车走的。”
丹心伸手撩了车帘,问那侍卫道,“是夫人有什么事吗?”
“夫人听得了响动,让小的来问问是不是郡主发生了什么事。”侍卫说道。
“是郡主昏厥过去了。”丹心说道,“你去回了夫人,让她不用担心,有我与丹真伺候着,不会让郡主出事的,具体的情况等回府再说!”
丹心担心着宜安郡主,也没有多大的功夫来与他啰嗦,说了一句,便是放下了帘子转过了身。
丹心,这回是咬着牙用力一掐,人中之处一个深深的印子,血都被掐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