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的,昨晚辛苦了你们一个晚上。”清宁笑道,“我等会就回城了,陈管事也带他们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小的已经吩咐过他们了!”陈沂颔首,“大小姐,小的等会与您的人一起送那盗贼去见官,等见了官,这小的可以作证。”
如此甚好!清宁笑着点头,“如此有劳陈管事了。”
“小的先去安排一下。”陈沂抱拳。
清宁点头,然后见了董氏夫妇,让孙妈妈昨晚许的那打赏银子交给他们,嘱咐了一番,这才启程。
午后,一行人刚一抵达城门,就被等在城门口的李芸娘给拦了。
李芸娘拉着清宁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疼惜说道,“吓坏了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是一早就出发了,城门刚一开她就赶到了,然马车刚一出城门就被庄子里的骑马过来送信的人给拦住了。
听了那人的话,知道自己女儿没事,但是李芸娘还是吓得脸色发白。也没有回去,直接就让马车停在城门口,等着。
“没事,娘,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清宁嫣然笑道,“倒是母亲,你等了好久的吧?我都让人给您报信了,说没事了,你就在家里等着我就是了,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等着,您这手都冰凉冰凉的。”
清宁说着搓着李芸娘冰冷的双手。
“我怎么能放心,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只恨我不在你身边,你吓坏了吧?”李芸娘哽咽说着,伸手搂住了清宁。
“我没事呢,娘。”清宁柔声道,“母亲,您忘记了吗,有许师傅在啊?”
“先回去再说。”
“嗯。”清宁点了点头。
清宁与李芸娘回李宅。
陈沂与马长福则是把裴浩林一行人送到了管辖京城治安的顺天府衙门。
一晚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沈清宁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当盗贼,还狠心地折了自己的右手右脚,一晚上那两个守着自己的人,不时地往自己断骨之处,招呼上一两下,裴浩林痛得身上的衣服都全部汗湿了,又冷,又饿,又是担心自己的手脚会不会从此就废了,又害怕真的废了,自己这一辈子就完了,一夜,如此地漫长,一刻一刻的,裴浩林觉得如过了几辈子一般,那断骨的地方挖心挖肺地痛,痛得他就想这么死了算了,可又死不了,那痛楚清晰而实在,一个晚上都没有消停过一刻,整整一个晚上裴浩林只觉得自己犹如置身地狱。如今一见坐在前面的大人裴浩林立刻觉得有了希望,这才觉得自己有救了。
于是裴浩林趴在地上,看着堂上的杜大人顿时眼泪长流,犹如见了亲生父母一般,哀声哭道,“大人,救命,草民冤枉啊,冤枉,草民乃是裴府裴浩林,不是盗贼啊!真的不是盗贼啊,大人,救命!大人可以去裴家叫人过来认我,我真的不是盗贼啊!”
刚是已经听了马长福与陈沂的话,也他们说这盗贼冒名顶替裴家三公子入室抢劫,这又听得趴在地上断手断脚,奄奄一息,面目全非的裴浩林说的话,纵是杜大人为人圆滑,见多识广,也禁不住目露讶异,这人是裴家三公子?
杜大人沉思了半响,吩咐人去裴家请人过来认人。
这兴宁侯府沈家大小姐昨晚在东郊的庄子上抓了一伙打家劫舍的盗贼之事,不胫而走。
闻得此消息的人,不由得唏嘘一番。
这沈家大小姐真是巾帼不然须眉,还真是——彪悍啊!
今日不是休沐,所以这个时间点裴家的几位老爷都不在家,几位少爷都去了书院。
因此只有裴江氏,蔡氏这些女眷在府里。
裴江氏由二儿媳与三儿媳陪着在暖和的偏厅地打着叶子牌,几位裴家几位小姐在一旁吃着点心说着悄悄话,一室的温馨和乐。
蔡氏则在主院的偏厅里处理庶务,停住管事的婆子回话,心里却是琢磨着儿子怎么还没有回来。
蔡氏正纳闷着,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道,“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
蔡氏心里正烦着,眼眸一沉,“什么事情如此慌张,一点规矩都没有,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小丫头吓得腿软,磕磕巴巴说道,“大……大夫人,顺天府派了两个衙卫来,说……说,说三少爷被当成盗贼人送到了衙门。”
蔡氏一听就气乐了,“哪里来骗子,胡说八道,我儿知书达理,为人谦逊,怎么会与那盗贼扯上关系?他不缺吃穿,又不缺钱,定是哪里来的骗子打着顺天府的招牌招摇撞骗的,告诉管家把人打了出去,若他们想耍赖,就说直接送去顺天府,看他们怕不怕!”
蔡氏说的义正词严。
“大……夫人,管家已经看过他们的腰牌了,是顺天府的衙卫,管家说,那一伙盗贼是兴宁侯府的大小姐派人送去。”小丫头低头又说了一句。
“什么?”哐当的一声,蔡氏手里的茶杯就生生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拔高了声音,“你说是谁,抓了盗贼送去了衙门?”
“兴宁侯府的沈大小姐。”
蔡氏腾地站了起来,“衙卫呢?他们在哪?”
“在外面的正厅,管家正陪着他们呢。”
“夫人,莫急,或许是误会。”旁边的心腹妈妈忙道。
蔡氏听了那妈妈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对那些管事婆子说道,“今天就到了这里了,你们都散了吧。”
“还有你快去告诉老夫人一声。”蔡氏又指了一个丫头吩咐了一句。
老夫人这会肯定也等着消息,这衙卫都上门了,自是瞒不过老夫人耳目的,而且也还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不定到时候得老夫人出马才行。
蔡氏吩咐了完了,就扶了心腹匆匆往正厅的方向走。
打叶子牌的老夫人裴江氏听得这一消息,立马就丢了手里的牌,忙起身去了正厅。
裴江氏与蔡氏是前后脚到的正厅,管家正客气地陪着两个衙卫说话。
“两位官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蔡氏担心自己的儿子,心急进了门就开口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