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了,多谢九公子关心。”清宁笑着抚了抚额角。
“嗯。”顾焕点头展颜,目光里带了一丝凝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下满京城都在传,说兴宁侯宠妾灭妻,把唯一的嫡女差点给打死了,我听说的时候吓了一跳,还真以为你被你父亲打成了重伤。刚见得了你,才放了心。”
“倒也是不是误传,这里只差一分,今日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归了。”清宁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伤口之处,笑着说道。
“这么严重?”顾焕大惊,“那现在要不要紧?”
“现在没事了。”清宁淡笑摇头。
“对了,姑母的话我刚都带到了,可是姑母虽说是有什么事让你们尽管开口,不过我听得姑母话里的意思是,似是劝和不劝分,她心里还是希望你们回侯府的好。”
“我明白了。”清宁点头。
“你是怎么想的?是真的下了决心,还是等过阵子就与夫人回府呢?”顾焕直接问道,和离这样的事在他看来也是什么荒诞的事。
“若能和离自是好的,你也看到了。”清宁淡笑着指向自己的伤口。
顾焕看了眼清宁,便明白了她心里的打算,于是开口问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到时候要你帮忙的话,我会说的。”清宁笑着点头。皇后娘娘的态度他已经告诉了自己,到时候若是求皇后出面做主的话,那视如己出的顾焕或是能改变皇后娘娘的想法。
“只要你开口,我就会想办法帮你办到的,你放心。”顾焕脸上闪过自信的神采。
“谢谢。”清宁看向他真诚说道。
“少跟我客气。”顾焕扬眉。
“那我就不客气了。”清宁轻轻地笑。
“这才对嘛。”顾焕笑了起来,道,“那我走了,你若是有事,就你丫头直接去顾府找我,我会交代门房的。”顾焕嘱咐说道。
“好。”清宁点头。
送了顾焕离开,清宁慢慢地往回走。
虽父亲说不会和母亲和离。
但是清宁心里却是很有把握,父亲不同意,那她就想法子让父亲同意,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什么,都能会让他点头的。
如此,清宁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与轻快。
想着顾焕,清宁不由得一笑。
这世人啊一般都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也只有持才傲物的顾焕,才会觉得和离的事情一点都奇怪。
“九公子走了?”李芸娘站在院子里了笑容和蔼地看着清宁问道。
“嗯。”清宁点了点头走了过去,挽住李芸娘的手,想着自己的伤口已结了疤,好得差不多了,于是侧首说道,“母亲,明日我想去白云庵去上柱香。”
“过几天吧,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这白云庵在半山腰上,爬上去要费不少的功夫。”李芸娘摇头否决了清宁是要请求。
“娘,您让我去吧,我的伤已经结疤了,都好了。”清宁说道,“女儿这次大难不死,我想去拜拜菩萨。”
李芸娘看着她央求的脸,不想再拒绝,犹豫了片刻,点头,“你既要去,我让他们准备轿子送你上去。”
“娘,这里又不远,这走路去了才显得诚心,我慢慢地走,若是累了,就歇会。”清宁讨价还价。
“拗不过你,若是累了,那就让茶梅和玉簪回来说一声,我让人去接你。”李芸娘捏了下清宁的鼻子。
“好的。”清宁搂着李芸娘的手臂,笑弯了眼。
也不知道庵里的师父们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清宁躺在床上想着以前对自己教授颇多的师父们,心里很是激动,翻来覆去地折腾到了半夜才睡着。
到了第二天,便是一早就爬了起来。
吃过了早饭,李芸娘嘱咐了茶梅与玉簪一番,才让清宁出门。
朝阳灿烂,碧空如洗,天际飘忽的一缕白云如上等的绸缎一般柔软。
远远地能听到山上传来的鸟鸣声。
庄子上农户有些在地里已经开始做活。
大地如同一副画。
温馨中透着静谧,令人沉醉。
清宁走得也不快,一边走着一边不时地停下来欣赏一下周边的景色,嘴角带了从心底发出来的灿烂的微笑。
玉簪与茶梅也陪着清宁慢慢地走,并不时地问她,累不累。
清宁含着笑,摇头。
三人慢慢地临近白云庵,远远地能闻到令人心安府佛香。
然后,白云庵慢慢地跃入三人的眼帘。
清宁却顿住了脚步。
在白云庵的大门之处,站着一个挺拔隽秀的身姿,长身玉立沐浴在灿烂的朝阳之下,整个人如同融化在朝阳里的玉,柔软,清亮,温润,澄净,又似是要融入那碧空白云之中,透着一股无法让人漠视的寥寂。
昳丽隽秀的容颜,一双漂亮的眼睛如同盛满了剪碎了阳光,绚丽而夺目。
清宁愣愣地看着他。
苏斐,这么早,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斐却似是听得了脚步声,优雅地转过身朝清宁看了过来,嘴边带了一抹笑容。
笑容驱散了他身上刚才的寂寥之感。
如此时的朝阳一般,温润而璀璨。
修长挺拔的身姿,如春花一般的笑容,黑色的锦袍竟是让他穿出了绝代的风华出来。
清宁定定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说道,“世子,这么早,你怎么会在这里?”
几次相交,清宁向来都是冷静自持,哪怕是面对危险的时候,也是一贯的平静,这是苏斐第一次见到她呆愣的表情,嘴边的笑意愈发浓烈,映得双眸里的光彩更加的璀璨绚丽,“上次我跟你提过的,我认识白云庵里的主持师太。”
知道他认识主持了尘师太,然,认识主持师太不是重点,她疑惑的是,他怎么会这么早出现在这里!就算是一早城门开的时候就往这边赶,这个时候赶不到这里的。
见得苏斐越发深的笑容,清宁不由得脸色有些发热,瞬间便恢复了平静,点头,“自然是记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