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巧儿姐,吗哪,想姚健啦?”豆芽看着发呆的巧儿嘻嘻一笑问道。
巧儿瞄了一眼豆芽,怎么看豆芽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样子。她想几句酸溜的话刺激她一下,因为豆芽的话勾起了她的醋意,但她止住了,平时她们相处的很好,她不应该拿这件事去伤害另一位姐妹。
本来自己这样做就够对不住豆芽得了,她太知道豆芽对狗剩如何如何的了,要是自己那样做了,别以后做姐妹了,就连在一起工作都是不可能的了,不能因一时的冲动再去平添更多的麻烦了。
“你不我也知道,嘻嘻!”豆芽摇摆着脑袋,随着语速有节奏的晃动着道。
“那你看,你都知道些什么?”巧儿不俾不吭的问道,她现在非常想了解一下豆芽此事的看法,她很想知道此时豆芽现在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豆芽“嗯”着在极力的翻着白眼想着她应该想的话,而后看着屋边想边道:“这件事吧很缠手,也很急人,你现在吧摇摆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现在特想找一个人心里话,但你又不知道该找谁好,要是不吧,心里憋得慌,吧又很难张嘴,巧儿,你我的对吧?”
平时谁都知道豆芽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人又勤快能干,不管做什么事,她都会时时处处的为别人着想,从来不想自己如何如何的受了什么委屈,在她身上把一个“私”字抹得干干净净的,是一个从哪看都是特受人待见的人!
你就刚才豆芽的这些话吧,这要是换了一个人肯定会直截了当的你是不是想姚健了什么什么的,或着狗剩什么什么的,你哪个人都会伤害到心里那个最痛的地方。
豆芽的话很婉转,一下子避讳了这些,话的很真切,很入情入理,一下子就能勾起你想跟她知心话的冲动,这样的人你能去伤害她吗?有的只剩下亲近感了。
巧儿放下了警惕,紧绷着脸松弛了下来道:“豆芽姐,让你中了,我现在很苦恼,怎么也摆脱不了,我不◆◆◆◆,m.▲.知道我该怎么办,你给我出个主意吧,你我该怎么办?”
“你看你巧儿姐,你得给我先事呀,你不什么事,我怎么给你出主意呀?”豆芽狡黠的一笑道。
巧儿也被豆芽逗得“噗嗤”笑了道:“贫吧你就!”而后又道:“哎,巧儿,咱没事唠会嗑吧。”
“好呀好呀,你巧儿姐,我听着那,我是见你不开心才故意逗你开心那!”豆芽道。
“嗯,看得出来。豆芽,我问你,你喜欢狗剩吗?”巧儿问道。
“喜欢呀,大家谁不喜欢呀!”豆芽爽快的道。
“去!跟你正经的那!好好,明摆着的知道我在问你什么,偏要打岔!”巧儿白了一眼豆芽道。
豆芽不笑了,申请也严肃了起来道:“这不也是明摆着的吗?我的命都是他给的,而且救了我两次命!不但如此,一家人还收养了我,我们朝夕相处同吃一锅饭,那份感情,巧儿姐,我没文化,你这份感情我摆脱得了吗?”
“论起这个来,你们谁有我更珍惜这份感情哪?如果我们是亲姐弟也就算了,可偏偏不是,你要不是吧,可我们偏偏每天都在一起,就如同亲姐弟。这份感情不但我懂,狗剩懂,你村里人哪个不知道?”
巧儿不话了,豆芽的话的是实实在在的,的是毫无遮掩的,正如豆芽所,村里人早就认定他俩是两口了,就好像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任谁都不能更改了!
可我哪,可偏偏在这时候我也喜欢上了狗剩,就算狗剩再怎么数落我他都从我心里抹不去,你看姚健,他也没我什么,就是一个不中看的行为,就让我从心里那么彻底的摆脱了那段美好的时光,你这两者之间哪样才叫爱哪?
如果把豆芽刚才的话按在我跟姚健身上,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了,我也不否认,就连狗剩数落我的时候,我无法拒绝我对狗剩的那种感受,对姚健的漠视,我只能用“不知道”三个字来应付,除此之外,我只能用眼泪来解释当下这个难解之谜了。
那天早晨我娘领着我们去姚健家的时候,你看张婶和我娘在我俩身上扫来扫去的样子,就连双方家长都认同了这个既定的事实,假如我这辈子没跟姚健绑定在一起,莫非我岂不就成了过街的老鼠了吗?
“话呀巧儿姐,想什么了?”豆芽问巧儿。
是呀,我该什么哪?我跟豆芽,我也爱上了狗剩,假如我跟狗剩结婚了,你会怎么办?你会第三次跳河?永远的不再上来了?把那份一辈子的情感跟随你的生命一同沉入河底?
假如要是豆芽真的跟狗剩结了婚,那我会怎么做哪?我们都住在一个胡同,他们整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你能眼看着他们那样无动于衷?接下来的结果定会是不能释然的痛不欲生?也跟豆芽的结果是一样的方式,选择再次跳河?
哦,就像那首歌词里写的那样,好一阵恼人的秋风!
“跟你话那巧儿姐,吗哪你又?”豆芽催问道。
巧儿看了一眼豆芽那双“忽闪忽闪”眨动的豆芽眼,她猛然间不敢正视了!她是那样的清澈那样的纯真,哪怕她受到了一伤害,你就会当即感觉到,那感受就如同刺痛了自己的心一样痛苦不堪!
是呀,这颗脆弱的豆芽都是我们看得到摸得着的,自从她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第一天开始,她的所有的一切都融入到了我们的生命里,平时你就是叫她一声豆芽姐,她都会高兴的一脸的感恩,她会用她全部的生命去报答你的。
时下我们面对的是不二的感情,她还依然表现在那么坦然,莫非豆芽的心境果真如此吗?
“哎呀姐,我的亲姐姐,话呀姐,别让我着急了好不好!”豆芽抓住了巧儿的胳膊扭.动着身子使劲摇晃着道。
“哎呀烦死了你都!一口一个姐的,干嘛呀,叫魂哪!”巧儿挣脱了豆芽摇晃的胳膊烦躁的道。
“那你必须话,不然我就闹你!咱们刚才不是好了吗,就是聊聊天,别管什么,都无所谓的。”豆芽道。
巧儿看了一眼一脸天真的豆芽道:“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呀,咱们有什么不能的呀!,随便,有什么不能的呀!”豆芽快言快语的道。
“感情问题也能?”巧儿把尾音挑得老高问道。
“那有什么不能的哪?咱们的感情这么好,咱们谈的就是感情嘛,最这个能了!”豆芽没打盹(方言,意为毫不犹豫之意)的道。
“那好,那我可问啦?”
“哎呀!你可真婆婆妈妈的,你还没结婚就这样了,你你要是结了婚,还不跟你娘一样把人絮叨死呀!”豆芽急得什么似的道。
“咯咯!你这张嘴呀,好话听着好听,坏话听着比好话听着更好听!”巧儿白着豆芽压低了声音郑重其事的道:“我要是爱上了狗剩怎么办?”
“好呀好呀,大好事呀!巧儿姐,你太有眼光了,狗剩多了不起的一个人物呀,你看他现在多出息呀,谁不喜欢呀,你可要赶紧的!你看你俩,郎才女貌的,一个你教我的词,什么什么风云,一个知书达理,再般配不过了!”豆芽眨巴着眼睛道。
巧儿这话的时候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假如豆芽要是哭了什么的,她早就想好了应对的对策,她是绝不会让眼前的这位纯情善良的人受到伤害的!让巧儿没想到的是,豆芽竟然这般热情的鼓舞着她去大胆的爱狗剩!
巧儿怔在了那里看着一脸灿烂的豆芽不知所云了!她在自问,眼前的这个同性人莫非跟我们不一样的情感?他竟然拿着世上什么都可以给予的唯独情感是不能侵犯的神圣,却这般的轻描淡写,不但没有任何的愤怒悲伤还大加赞赏!
这符合情理吗?
不对!豆芽绝对是在口是心非,只要她是个人就一定是跟人的感情相通的,她就是再善良心胸再宽广境界再深远也不会有这样的境界的!
“豆芽姐,你郑重其事的告诉我,你真的无所谓?”巧儿那样看着豆芽问道。
“无所谓?差一个字吧?我记得你教过我和嘻嘻姑娘一个成语,叫无所畏惧。巧儿姐,无所谓是什么意思呀?这个怎么造词造句呀?跟咱们的话有关系吗?”豆芽眨巴着眼睛问巧儿。
“你别跟我这些。我现在问你,你刚才你跟狗剩那些话是真的吗?”巧儿严肃的问道。
豆芽翻了几下白眼道:“是呀,当然是真的啦!”
“你既然那么喜欢狗剩,但当我我也喜欢狗剩的时候,你一都没有不快的意思哪?你这是在装腔作势,你是在演戏!”巧儿正颜厉色的道。
豆芽听到这“嘻嘻”一笑道:“巧儿姐,你可笑死我了!你弄拧了,你也误会了!我的我跟狗剩那个一家人,就是一大家子的人,跟你现在的那个两口一家人完全是两码事!”
“撒谎!你还在骗我!那可能吗?你刚才的清清楚楚,怎么现在又不一样了哪?这样的事你能瞒天过海吗?豆芽姐,人要敢爱敢恨,一定要把你的心里话出来,窝在心里就象我一样会憋死的!”巧儿道。
“不是的巧儿姐,你弄错了!你听过我娘的故事吗?”巧儿问道。
“你娘怎么了?跟这事有关系?”巧儿问道。
“我娘以前是婉若婶的老师,白了就是婉若婶的佣人。”
“这我知道呀。”巧儿道。
“不止这些。我娘是逃难到杨府的,起来是近亲,但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杨老爷一家人肯收留我们,那就是我们的恩人。我娘常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后来杨府遭了难,婉若婶又不知何处,娘为了寻找婉若婶费尽了周折。”
“目的就是为了还杨府这个恩,这份情,娘了,一定要等到杨老爷回来,亲手把婉若婶交给杨老爷。尽管婉若婶离去了,娘也不能走,她还有孩子,娘一定要把孩子服侍好,不让酒泉之下的婉若担心。假如有一天杨老爷真的回来了,把一切都告诉他老人家,然后我们在悄悄的离开。”
“我娘跟我,做人要讲良心,心安才坦荡,就算日子清苦,你的心也是甜的。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该是你的你不用去求,不该是你的你就是拼了命你也争不来。所以呀巧儿姐,我跟狗剩没什么的,他是我的大恩人,他这份情我是一生一世都还不完的。”
“只要他好,我愿一辈子服侍他,一直到死,就算这辈子做个老姑娘我也愿意,就像娘一样,永远不离不弃!巧儿姐,你要是喜欢狗剩,你就大胆的去跟他吧,我支持你!”豆芽道。
“呔!算我一个,我也喜欢狗剩,咱们一起追吧!”就在这时候,突然间从门外进来一个人,这人猛地从屋外闯进来对俩人道。
此事本来就是私密事,唯恐知道的人太多,没成想让别人偷听了,惊魂未定的俩人一看进来的人不是别人,原来是嘻嘻姑娘!
“嘻嘻姑娘,你怎么来啦?”豆芽赶紧的站了起来问道。
“你们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就行不行吧!嘻嘻!”嘻嘻姑娘着看了一眼巧儿道:“巧儿姐,发什么呆呀,话呀你!”
巧儿确实惊呆了,她哪见过这样的人呀!这么令人羞耻的事,这么让人心跳的话,紧藏慢掖的还怕别人知道,她可倒好,大着嗓门好像要去看电影,这哪是地球人呀!
完了,又来一个,呜呼!巧儿顿觉天晕地旋!
“话呀巧儿姐,怎么,看见我不开心呀?”嘻嘻姑娘问道。
“开心,哪有不开心的呀!豆芽姐刚才问你,你怎么来了?”巧儿漫不经心的问道,她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了。
“我早就想来了,可我哥就是拦着不让来,憋死我了都!”嘻嘻姑娘道:“那天你们敲着锣打着鼓去火车站送人正好从南三条经过,我看见你们了,我使劲的喊你们你们也没听见,我跟我哥我要去火车站看会送兵的,我哥把眼一瞪道,你少打鬼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干嘛呀!”
“看不见你们还好,你们走了后我就越是想你们了,晚上都睡不好觉,这不,今天我就偷偷的跑出来了,嘻嘻!哎,狗剩哪,怎么看不见他呀?”嘻嘻姑娘问道。
“村里有事,他去办事去了,估计回不来了。”巧儿道。
“没事,等下班了咱们一起去找他玩,反正我也不想回去,嘻嘻!”嘻嘻姑娘道。
晚上没事的时候,豆芽老早的就从机井房回家了,她自己有累,想早回家睡觉。
豆芽一个人回到家关好了门,趴在了炕上,把被子蒙在头上,不一会的功夫,就见身体开始抽.动了,一会又听到了“呜呜”的哭声。
豆芽哭完了,哭累了,还是觉得烦躁异常。于是起身来到了院子里拿来一个大号洗衣盆,打了满满一盆凉水,而后又返回身把街门插住。
豆芽脱了衣服,脱得一丝不挂的,拿一个盆从大盘里开始淘凉水,淘一盆凉水便往头上浇去,一盆一盆又一盆。她觉着这样自己很舒服,很爽,什么事都不会再想了,她想把那些烦人的事都忘得干干净净的!
可是她做不到,她跟巧儿的对话就像针扎的一样在刺痛着她的心!她早就看出来巧儿喜欢上狗剩了,自从她跟狗剩从大运河死里逃生以后,她就认定了这辈子她就是狗剩的人了,谁也夺不走了。
可偏偏这时候巧儿变心了,跳河事件豆芽认为这里面的殉情成分大于一切,其它的都是幌子,都是掩人耳目的。
这时候,嘻嘻姑娘又鬼使神差的进来角逐了,把本来就不清的一池清水,搅得更加的不得安宁了!这个愣头青今天的话连腼腆的巧儿都无从应对了,更何况豆芽,豆芽的心凉了,她觉得自己没有再挣扎的机会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李姨冲着豆芽的屋门叫过一次“豆芽,起来赶紧走吧。”,她根本就没注意到被窝里的豆芽有异常反应。
狗剩走的时候也叫了豆芽一声“赶紧的吧,还睡呀?吃完饭就该上班了。”
当狗剩走出家门口的时候感觉不对,心豆芽平时不是这样的呀?
狗剩返回来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答应,当他进屋撩起被子问豆芽的时候还是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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